陳盼已經開始摁着江幟舟的肩使勁搖晃了,都這時候了,她也顧不上去想男女有别了。
然而,江幟舟仍舊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被封閉了起來,就連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
他隻記得方才有個女人很煩很吵,眼見着她是打定主意不肯走了,他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于是便起身要先走,不成想對方不依不饒的糾纏上來,兩人就此在房間裡拉扯了一場。
變故是在江幟舟的襯衫被扯掉的一瞬間發生的,他本就因為藥物的作用而昏昏沉沉,皿脈贲張,難免就失了以往的謹慎,結果襯衫一脫手就失了力往後倒去,好巧不巧的磕了一下。
偏偏房間裡的光線過于昏暗,女子見他人事不省的倒下,誤以為他是猝死了,這才叫來了不知前因後果,一心覺得是自己讓調酒師加的藥粉劑量太大,所以不小心就把他給玩死了,趕緊打了電話給陳盼,立馬溜了。
“我說你這時候能不能争點氣?
平時不是挺能折騰的麼?
怎麼喝了點酒就這麼外強中幹呢?
!
”陳盼不懂急救知識,隻好由着性子試圖喚醒他,一邊嘗試一邊抱怨他的身子骨。
她不知道,江幟舟背着私生子的身份長大,什麼樣的苦都能吃,什麼樣的委屈都能忍,唯獨受不了被人說不争氣,别說他隻是暫時昏迷了,就是真得快被藥死了,聽見這話也能立刻清醒。
在陳盼慌張得不得了,就要出去叫人的時候,江幟舟看似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迹象,實際上卻漸漸恢複了一點知覺,雖然很快就被藥物又給吞噬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盼終于是放棄了她手足無措的搶救,有氣無力的往床邊地毯上一癱,焦急道:“完了,這下子是真要背官司了。
”
她大大咧咧的長到這麼多,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然而卻沒想過會跟人命案子沾上關系,當場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心說早知今日,真是甯可就用辣椒粉整他算了,畢竟拍下他出醜的畫面也算是把柄。
“嗯......”江幟舟的理智剛剛稍微回籠一點,就被皿管裡流淌的藥物又給燒了回去,他從鼻端逸出一聲,算是發出了陳盼開始急救之後的第一聲動靜。
陳盼見此情景,懷疑他是回光返照,先是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确認是真得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後,心一橫想到,與其等救護車來拉人,倒不如去樓下找個會急救的人,說不定還來得及。
此事如果鬧開了,她這個罪魁禍首肯定是難辭其疚,判刑的話,後果更是比跟詐騙案有關嚴重得多,但一碼歸一碼,她這點擔當還是有的,不然的話跟馮雲陽有什麼區别?
她真的害怕了,想出去叫人,可是沒想到江幟舟突然醒了過來,一把把她拉上了床。
......
翌日一早,酒店房間裡一片狼藉,不僅落了滿地的衣服,就連大床上的被子都糾纏在一起,陳盼勉為其難的從裡面鑽出來,一邊摸索自己的衣服,一邊往地上站,結果腳上一軟,險些栽倒在地毯上。
“這叫什麼事啊。
”她扶額吐槽道,心中一陣說不出的郁悶,明明是幫江幟舟牽紅線,怎麼折騰到最後,反倒是把自己搭上了呢?
昨晚被拽上大床後的場景跟放電影一樣在陳盼腦海内仿佛浮現,讓她掐死江幟舟的心都有了,然而此地隻有他們兩個人,一旦江幟舟出事,警方連調查都不用就能确定是她幹的,跟自投羅網沒差。
調酒師沒撒謊,那藥的藥效不僅是強,而是強得過分,隻可惜發作時間晚了點,等到起效的時候,原本想跟江幟舟春風一度的美女早走了。
陳盼生無可戀的回憶了一番被他拽上床後的場景,自我安慰般想到,好歹他也算個帥哥。
不就是一夜情麼?
大家都是現代人了,誰也沒必要背着貞潔牌坊過活兒,唯一需要擔心的問題就是她的女兒身隻怕要就此暴露,從此以後,再也别想用馮雲陽的身份了。
陳盼想到這裡,匆匆撿起襯衫套上,回到床邊又觀察了一番江幟舟,隻見他一副熟睡中的模樣,看起來短時間内并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隻要她走得及時,昨晚的事自然就能瞞天過海。
“謝天謝地,上蒼保佑。
”她感謝了一番老天爺,便準備換衣服離開,然而不知是戰況太激烈的緣故,還是衣服的質量不行,手工定制的西裝已經徹底沒法穿了。
陳盼嘴角微抽的看了又看,最終決定故技重施,像上次一樣悄悄摸出江幟舟的手機,點了份外賣,然後她趕在外賣小哥敲門之前,一把拉開門遞過鈔票,低聲道:“借一下你的制服和小電驢,過會兒日盛集團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