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問題?
我有什麼問題?
”
見得王康厲喝,方父頓時跳腳而起道:“我辛辛苦苦,供他吃喝,要不是我的培養,他能有神童之名嗎?
”
說着他又好似氣不過,一把掌扇在自己兒子的身上,打的方仲永維諾哭啼,本就才是八歲孩童,又如何受的了如?
而方父卻是沒有絲毫憐惜,喝罵不停!
在一旁有人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你别打人啊,那是你兒子,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
“這是我自己的兒子,我怎麼管教,我說了算!
”
方父回怼了一句,而後又對着王康道:“大人,他一定能作出來,再給他點時間。
”
“他已經作不出來了......”
王康搖了搖頭低沉道:“今日,我便作文一篇,教你明白其中道理!
”
“作文?
”
“王大人竟然要作文?
”
“這?
”
聽得這聲,人們頓時驚疑非常,即興作文,可比即興賦詩不知難了多少倍。
文的篇幅也要比詩長,更要深含道理。
“你作文?
”
方父登時不屑道:“聽說你隻是個敗家子,不懂半分才學,還要作文講義,真是笑話!
”
“大膽!
”
一進士當即維護王康喝道:“沒有才學,怎能出那些省考題?
”
王康卻是沒理會這些,他擡起手臂微壓示意,頓時全場安靜,他才是沉聲開口。
“金溪民方仲永,世隸耕。
仲永生五年,未嘗識書具,忽啼求之。
父異焉,借旁近與之,即書詩四句,并自為其名。
”
這剛一開口,就讓所有人的震驚不已,因為王康即興所作,卻是直接寫的就是方仲永。
這幾句也很好理解,就是描述了方仲永成為神童之始,指物賦詩,還寫下自己的名字。
而王康又接着道:
“其詩以養父母、收族為意,傳一鄉秀才觀之。
自是指物作詩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觀者。
邑人奇之,稍稍賓客其父,或以錢币乞。
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環谒于邑人,不使學。
”
這是寫了方仲永成為神童之後,詩的文采和道理都有值得欣賞的地方,逐漸名聲遠播。
有人花錢求取仲永的詩,方仲永父親認為這樣有利可圖,就每天帶領着仲永,四處拜訪同縣的人,不讓他學習......
到了這時,方父已經變臉,急忙道:“我何時不讓他......”
“閉嘴!
”
翰林學士方孝廉直接開口喝斥,他有預感,王康似乎要作出一份勸學名篇!
甚至有及第進士,已經找來紙筆,不斷記錄。
“餘聞之久也。
瓊林中,來此赴宴,見之,令作詩,不能稱前時之聞。
若長時以往,必将泯然衆人矣。
”
王康又誦出一段,意思也很明顯,我聽說好久了,并在瓊林苑中參加瓊林宴見到方仲永。
叫他作詩,已經難以寫出,并由此斷定,要不了多久,他的神童之能,就會徹底消失,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别......
王康接着又念出最後一段。
“康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
其受之天也,賢于材人遠矣。
卒之為衆人,則其受于人者不至也。
”
“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賢也,不受之人,且為衆人;今夫不受之天,固衆人,又不受之人,得為衆人而已耶?
”
最後一字落下,衆人皆驚,更是震撼非常!
在場所有進士,包括官員都是如此!
受之于天雖異,但還得受之于人,否則就将複為衆人,進而說明未受之于天者,本來就是衆人,如果不受之于人,恐怕連作“衆人”也難。
這時強調了後天學習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