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保持沉默的時候,房間裡彌漫着濃濃的悲哀。
盡管沈逸沒有去看舅舅,但他能察覺到舅舅的視線就落在自己身上,并且他在觀察着自己的表情。
所以舅舅隻是打着泰勒王子要見父親的旗号,闖進來窺探情況的。
雖然還沒有拿到證據,但沈逸内心更加确定,他就是想緻父親于死地的兇手。
沈逸看似沉默,内心卻噴出了團團怒火,他平常話不多,看着并沒有實力與勢力,但其實心裡跟塊明鏡似的。
“讓他回去,我誰也不見。
”國王接過兒子遞來的水杯,艱難地喝了一口溫水,然後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沈逸趕緊放下杯子,扶着父親緩緩躺下。
伊登也彎身幫忙,畢竟病人的身體很虛弱,國王雖然消瘦了些,但體重還有一百五左右。
倆人扶國王躺好以後,沈逸幫他蓋好了被子。
伊登看了看國王,又看看沈逸,然後擡步往外邁開步伐。
為了不引起舅舅的懷疑,得先把父親的毒解了,所以沈逸也跟了出去,他仍一臉悲傷。
“舅舅。
”
外頭大廳裡,沈逸心情無比凝重,他主動彙報,“父親今天早上又咳皿了,而且皿是呈黑色,我估計......可能熬不過一周了。
”
伊登停下腳步,不露聲色地看了看他,然後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态。
”
然後,又伸手拍了拍沈逸肩膀,“路易,你自己看開點,既然他想要你的陪伴,你就最好是寸步不離地陪着他,這樣你的人生也會少一絲遺憾。
”
看着舅舅擡步離開的魁梧背影,沈逸眸子裡閃過些什麼。
舅舅沒有感同身受,沒有一絲悲傷與難過。
現在是分工很明确了,找證據的事交給京總,救父親是他自己的責任,而景瑤就負責在兩邊傳遞情報。
沈逸收回目光,回到房間後反鎖了門。
國王聞着熟悉的腳步聲,他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路易。
”
沈逸來到床前站定,聽他說道,“我要現在把王位傳給你,通知所有王室成員召開會議。
”
“不行。
”沈逸很謹慎,“您現在接觸的人越少越好,伊登看不出您的真實狀況,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出,總有些精明的人,懂醫的人,您的氣色已經明顯好多了。
”
“......”國王沉默了,兒子說的很有道理。
國王不是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信心,而是很希望大兒子坐上這個位置,這樣他才能安心。
他不想王位被任何人惦記。
此時,門口立着兩隻漂亮孔雀的宮殿裡。
“京太太過來幹嘛?
”朱莉預感不對勁,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我聽說她懷孕了啊,不應該安心養胎嗎?
”
“他們大兒子大女兒雖然六七歲了。
”凱瑟琳坐在沙發裡飲茶,淡聲回複道,“可人家是分開了這麼多年,嚴格點來算,現在正是新婚燕爾。
”所以她能理解。
朱莉卻心眼多,總感覺不正常。
凱瑟琳無條件相信京廷,城堡的建造已經開始動工,她很上心,京廷也很上心,兩人還經常在工地上偶遇了。
凱瑟琳自信滿滿,覺得自己跟京廷已經是并肩作戰的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