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孝賢不能說話了,半邊身子也不靈活,但是她腦子還沒糊塗,她心裡恨花強,更恨張桂蘭。
她那天要是老實開門請他們進去,說話再好聽點,她也不會在門口跟她吵架,打她一巴掌,花強也就不會跟她翻臉,她也不至于現在生不生死不死的。
張桂蘭的女兒,她自然也不待見,更何況,這也是那個繼子的女兒。
“...滾!
”掙紮半天,齊孝賢竟然吐出個還算清楚的字來。
花昭轉身就走。
雖然是來救人的,也想早點救,少浪費點藥,但是現在她改主意了,不讓她多遭點罪她不知道生活的美好。
“哎,小花小花,你别跟老人一般見識,她糊塗了。
”齊書蘭趕緊追了出去,拉着花昭不松手:“她又是個病人,腦子不清醒,你别往心裡去!
”
花昭鄙視地看她一眼。
換位思考,如果她媽去别人家吵架,被氣這樣了,不管她媽有理沒理,她也看對方不順眼。
她媽要是有理,那啥也不說了,打擊報複一系列操作齊上。
她媽要是沒理,打擊報複沒有,她也絕不會給對方一個好臉。
齊書蘭倒好,這卑微的态度,真是不拿親媽當回事。
也對,眼裡沒有親爹的人怎麼會有親媽?
齊書蘭仿佛看不懂花昭的眼神,繼續說道:“你奶奶....我媽現在這個樣子了,咱就不說因為什麼吧,現在算我求你,看在皿緣的份上,救救她!
”
咦?
眼裡還是有親媽的?
“我又不是醫生,不會救人。
”花昭說道。
“但是你有藥酒,聽說包治百病,葉深之前也傷了頭,都說要當植物人了,結果現在也好了!
那我媽這病,就是小病,求你給點藥酒,救救她!
”齊書蘭求道。
要是為救命這麼卑微嘛,花昭還高看她一眼。
“但是我看她并不稀罕我家的藥酒。
”花昭說道。
别說齊孝賢不知道藥酒的存在,不知道她也不會親自上門了。
“都說了她糊塗了,你别跟她一般見識。
”齊書蘭央求道。
“那我看看情況吧,不過這個月的份額是沒有了,都送出去了,瓶子裡在泡的那些時間不夠,沒有藥效,等下個月吧。
”花昭說道。
不管齊孝賢稀罕不稀罕,看在爺爺的份上,該救還是救的,隻不過時間長短的問題。
“好的好的!
謝謝謝謝!
”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齊書蘭喜出望外。
“下個月幾号?
我親自去拿,不用你再跑一趟,我知道你現在走不開。
”齊書蘭說道。
“幾号啊,那要看她老人家什麼時候看我順眼了。
”花昭看了一眼病房說道。
人家對她罵罵咧咧的,她還上杆子送藥,她怎麼那麼賤呢?
不過想讓齊孝賢念她的好估計也不太可能,那裡子她就不要了,但是面子得要,什麼時候齊孝賢看着她能擠出笑臉了,什麼時候有藥。
齊書蘭是個聰明人,猜到了花昭的意思。
“你放心,我媽就是現在糊塗了,等過幾天再清醒清醒,她就什麼都想明白了,她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
“希望如此。
”
花昭回家,把事情經過跟花強說了。
花強一點不介意。
葉深那麼重的傷都好了,他知道花昭隻要願意,肯定能治好齊孝賢,那遭幾天罪算什麼?
剛才是沒想到這一點,不然他都不會讓花昭現在就過去。
齊家人聽說花昭肯送藥,都很驚喜,輪番上陣勸說真生氣了的齊孝賢。
齊孝賢一開始還嘴硬,誰跟她提花昭,她就拿眼睛瞪誰。
結果硬氣了幾天就硬不起來了。
天天頭疼;躺床上不能動,渾身也疼;不能說話,急得心口疼;窩吃窩拉,尊嚴徹底沒有了,看着女兒侄女都是一副隐忍的嫌棄表情,她更是感覺到了羞辱。
幾天之後她就老實了,她想好起來。
然而花昭手裡“真”沒有藥酒,她得去跟葉家商量,看看下個月的藥酒什麼時候出,又從誰家那裡勻一些。
藥酒的苛刻生産條件已經放出去了,結果齊家一有事,他們立刻拿出好多?
别說好多,就是一兩瓶,都說明葉家在撒謊,失了誠信。
所以給齊家的藥酒不管最後出自誰手,明面上必須是出自葉家。
齊家沒有辦法,隻能等。
......
大年初七已經過去,雖然沒過十五,但是新年的氣氛已經淡了,有些單位工廠都開工了。
李小江也和堂哥一起來工廠找張桂蘭,商量年後的生意,還有春天種瓜子的事情。
他一直沒忘了瓜子,他覺得那才是大生意。
瓜子受衆廣,好儲存,好運輸,産量大,種種優點都是爆米花沒有的。
那個才能賺大錢。
結果他沒想到,會在工廠裡看見花昭。
正好,跟她談省得找人轉達了。
“大妹子,新年好啊!
”李小江看着花昭笑道:“聽說你生了龍鳳胎,恭喜恭喜啊!
”
他從兜裡掏出2個紅包:“這是我給侄子侄女的壓歲錢,你别嫌少。
”
花昭也沒客氣,笑着接過,這厚度可是不薄,李小江倒是很大方。
不過他旁邊的年輕人臉上卻閃過心疼和不屑。
最讓花昭讨厭的是他看她的眼神。
徐梅果然會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