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父低頭,面色略顯沉重,多少有在揣測司穆言的來意,“我不明白司少爺你的意思,畢竟受傷的是我兒子,若是我兒子鬧事,又怎會到住院的地步?
”
柯少不是沒在外面胡作非為過,打傷人這種事最常見,大不了他給點錢私了,出面道個歉就行了。
可現在是他兒子受傷,傷得還那麼重,他當然得站在兒子這邊。
司穆言擡了擡眼眸,面不改色,“您還真是如傳聞那般,溺愛柯少呢。
”
“司大少爺,若你是來幫忙的,現在我們讨論的不應該是如何将傷我兒子的嫌犯繩之以法嗎?
”
“柯老,您是否誤會了什麼?
”
柯老一怔,不明所以。
司穆言指尖劃過杯口,不鹹不淡,“我可沒有說過是來幫您與柯少的。
”
他錯愕,“那你是…”
“柯少動了不該動的人才被人教訓,怎麼到了柯老您嘴裡,柯少就成了無辜的呢,您想過被他動的人,若得逞了,是什麼後果?
”
司穆言眼底掠過一抹寒意。
柯老僵在位置上,頓時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抱歉。
”柯老匆匆起身,拿起手機走到一旁接聽,對方不知說了什麼,他整個人愣住,“你說什麼?
”
“抱歉,柯老,我是真幫不了您了,這件事顧家那邊不允許我們任何人插手,要是真幫了,後果我們都擔不起,柯少的事情,我們是愛莫能助。
”
不等柯老再說話,對方挂了電話。
柯老神色一陣恍惚,接完電話,再看向突然登門拜訪說那些話的司穆言,内心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司穆言看穿他的心思,笑意淡了下去,“您是在想,為何顧家的人不會插手嗎?
”
“難道是你?
”
柯老神情一緊,“我們跟你們司家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這麼做?
”
他不慌不忙捏起茶杯,卻沒喝茶,“司家與柯家的确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兒子柯少動了我的人,我不能為我的人讨一個公道嗎?
”
柯老身體跟着晃了晃,腦袋嗡嗡的響,“那個女人…是你的人?
”
“就算她不是我的人,那也不是你們柯家能得罪得起的身份。
”司穆言将茶杯擱下,起身朝柯老走來,眼神暗晦,“南卿的父親是東洲島南三爺,柯老對南三爺的名号應該不陌生。
”
柯老背夾冷汗,涼飕飕的。
南三爺,他們老一輩怎麼可能不清楚?
畢竟連司家老太爺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在那個年代,南三爺在整個東南亞的名聲堪比爵爺的祖父。
盡管南三爺比司老太爺要小一輩。
司穆言手搭在他肩膀,靠近,“南卿還是我即将要明媒正娶的妻子,您兒子的手動到我妻子頭上,這筆賬,就算南三爺不與你們算,那司家也不會坐視不管。
”
說罷,司穆言帶着人頭也不回從客廳離開。
柯老整個人都傻了,仿若陷入一片混沌中,他還想着對方沒什麼背景,他還可以幫兒子蒙混過去。
可他那不争氣的兒子,這次是真踢到鐵闆上了啊。
還是兩塊鐵闆。
彼時,AM集團。
鄭敏如到前台要預約見司穆言,前台的人說,“抱歉,鄭小姐,司總出門了。
”
她疑惑,“出門了?
”
前台回答,“是的呢,您要是有事的話,可以直接聯系他。
”
鄭敏如來公司找司穆言幾次,前台的人待她客氣,無非也是以為司穆言跟這位鄭小姐在“交往”的關系。
鄭敏如表情稍顯尴尬。
她根本沒有司穆言的電話。
她抿了抿唇,“沒事,他有事要忙,我不打擾他,我等他回來吧。
”
如此體貼溫柔,前台的職員都認定了他們之間有“關系”了,微笑點頭,“好,您随意坐。
”
然而司穆言并沒有打算回公司,他今天早就交代好梁宇,讓他代理,從柯家離開,他便直奔帝景。
南卿在廚房倒弄午餐,還特意在手機上搜索教程,看了半天,沒注意火候,鍋裡的菜都糊了,直至冒煙帶着一股焦味。
“哎我去!
”南卿趕緊關火,帶着焦味的油煙嗆得她直咳嗽。
濃煙彌漫在廚房,而她由油煙機都忘了開,手忙腳亂地摸索。
司穆言推門進屋,整個客廳煙霧環繞,夾狹着焦味。
他眉目一皺,連鞋都來不及換,疾步朝廚房走去,“南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