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頓住腳步,好一會,她回頭望向略帶期待的姜暖暖,眼眸一轉,“夜修堇是誰?
”
姜暖暖恍惚一怔,“您…不認識嗎?
”
可大哥說過,夜修堇是被南少爺救了,他沒理由要撒謊。
“我救過的人很多,你要說長什麼樣,我可能有點印象,名字嘛,這就難倒我了,當然,要是有照片更好認。
”南卿笑着擺手,人影最終消失在走廊盡頭。
姜暖暖低垂着眼,伫立很久。
南卿走下樓,管家詢問,“少爺,那位小姐是…”
“客人。
”她吩咐,“不一般的客人,記得讓人好好招待。
”
管家也沒多問,能讓少爺帶回家裡的,姑且是能信得過的,隻是頗為好奇那小姑娘的來頭。
沒過幾天,黑崎芳子住院的事,也傳到了南家,據說是黑崎芳子無緣無故跑到三堂口鬧事,被江夜讓人給揍了一頓,黑崎龍找上門讨說法,還灰頭土臉的回去了。
究竟是無緣無故鬧事,還是怎樣,南卿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不過是不滿她插手那兩個外地人的事情,擾了她好事。
而她鬥不過她,以為就能對“江夜”施壓,洩憤,豈料江夜是個狠角色,比她還不會憐香惜玉,還将人家打到住院的地步。
不過,他此舉無疑是為了他那小媳婦。
雅築山莊,南家最大的酒樓,同時也是古玩拍賣場。
二樓雅間,南三爺端着茶杯,沒喝,心情還算愉悅,“沒想到江夜還挺有幾分手段,女兒被人打成這模樣,黑崎龍都隻能啞巴吃黃連,我果然是沒看錯人。
”
南三爺對面的中年男人正是雅築山莊的老闆,徐乾。
徐乾在東洲屬于财大氣粗的商人,雅築山莊跟中心區的九龍會都是他的,在南家跟普佐勢之間,他屬于中立。
但按深交,當屬南三爺。
徐乾早就聽聞南卿帶回來一個外地人,那外地人身份特殊,南三爺安排他接手三堂口的目的,徐乾是清楚的。
他緩緩喝進茶,“這江夜是真不怕惹急了黑崎龍嗎,畢竟他可是你安排到堂口的人,他此舉,隻會讓黑崎龍更怨怼你。
”
南三爺擱下茶杯,語重心長,“他有了反策的心,遲早是要反,隻不過還沒有一個能讓他全身而退的突破口罷了。
”
徐乾摸了摸手上的金表,“普佐雖然願意給黑崎龍提供利益,但黑崎龍猶豫至今,想來,他也不是輕信普佐。
”
“普佐着急籠絡其它勢力,壟斷所有地下場所,無非就是想坐穩歐洲霸主的位置,他越是得勢,手伸得就越長,一旦他得逞,北美跟東南亞區的商會就都是他的了。
”
南三爺哼了聲,“隻可惜,他操之過急,注定事與願違。
”
徐乾看着他,“不過,你得讓江夜小心些了,黑崎龍已經在派人調查他的身份,相信過不久,普佐也會注意到他。
”
南三爺早料到如此,含笑道,“放心好了,我早有準備。
”
兩人在雅間待了一個小時才離開,南三爺走到門口,服務員匆忙上來,将一張紙條遞給他,“三爺,這是有人讓我給您的。
”
南三爺接過紙條,打開,閱了眼。
他折住紙條,對服務員說,“帶我過去。
”
服務員帶着他來到大堂包廂,推開門,坐在沙發上的司穆言緩緩起身,“南三爺,總算有見到您的機會了。
”
…
黑崎芳子在醫院打了三天消炎水,才勉強恢複了些,看到眼角還殘留的結痂傷痕,她當即摔碎鏡子。
本橋推門進來,“小姐。
”
黑崎芳子掃落台面上的東西,一地狼藉,“我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人敢動手打過我,而我父親居然也沒有幫我!
”
她被打到差點毀容,她父親竟還要讓她忍,她要忍到什麼時候。
本橋雙手擰緊,至于黑崎龍為什麼沒幫她,無非就是還不想跟南家決裂,可南家的确欺人太甚在先,黑崎龍忍受自己的女兒委屈,他可不能忍。
他走近黑崎芳子,“小姐,我會幫您。
”
黑崎芳子不屑,“你拿什麼幫我?
”
“如果南家那小子被暗殺,南三爺痛失引以為傲的兒子,還會管那個外地人的死活嗎。
”
黑崎芳子冷笑,“你說得倒聽松,暗殺南卿?
可能嗎?
”
南卿的身手他們不是沒見過,而且他極其謹慎,會讓可疑的人接近她?
本橋淩厲地眯眼,陰恻恻道,“他沒嘗試過被暗殺的滋味,又能謹慎到什麼地步,越是謹慎的人也有疏忽的時候。
”
黑崎芳子稍顯動搖,南卿确實不可能一直都謹慎,隻要在他屬于防備的時候動手,也不是不可以。
她沉思片刻,盯着本橋,“如果失敗了呢。
”
“失敗了,那也與我們黑崎組沒有關系,普佐先生早就不滿意南家了,我可以借骷髅會的手,隻要南卿死,老大也不會再有任何顧慮與普佐聯手。
”
“到時候,他一個老東西沉溺在悲傷裡,也防不住我們任何一方的打擊。
”
黑崎芳子狠笑出聲,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很好,我也早看他們南家不順眼了,這一次,我要讓那不知好歹的南卿死在我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