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南卿與司穆言趕到醫院,野良跟黑崎組的人候在重症急診室外,裡面正在搶救的是本橋。
除了因為沒系安全帶被甩出車外的黑崎芳子當場死亡,而本橋被安全帶固定在駕駛室,但車頭毀壞嚴重,他傷況也極為複雜。
黑崎組的人率先發現他們,警惕地攔上前。
野良揮手讓他們退開,朝他們走過來,“不知南少到此是所為何事。
”
南卿微微颔首,“黑崎小姐的死,我替她感到惋惜。
”
不等野良說話,一個男人指着她叫嚣,“我呸,你們就是巴不得黑崎小姐死呢,她如今死了,你們也高興得意了吧。
”
司穆言眯眼,瞥向男人,“本橋若是不帶走黑崎小姐,會造成今天的局面嗎。
”
那男人正要反駁,被野良出聲打斷,“本橋是我們黑崎組的人,他做了什麼事情我們會判斷,至于大小姐的事我們也會調查,就不勞煩你們了。
”
司穆言微笑,“我們是來查事故原因的。
”
野良疑惑,“你們查事故原因做什麼。
”
他不疾不徐說,“本橋背着你們與唐特勾結,他被唐特滅口選擇逃離東洲,卻不曾想他會帶上黑崎小姐釀成這樣的事故。
”
“黑崎小姐好歹是黑崎龍先生的女兒,發生這樣的事情,黑崎龍先生難道沒資格知道原因嗎。
”
野良緊閉唇,沒說話。
他知道黑崎龍還活着的事情,也知道黑崎龍的事故是本橋所為,更清楚本橋勾結唐特的事。
如今黑崎芳子死了,本橋還在搶救,他守在手術室外就是以防萬一,如果本橋都死了,恐怕再也問不出什麼真相。
而這時,手術室亮起綠燈。
醫生從手術室内走出來,野良大步上前,“醫生,怎麼樣?
”
醫生摘下口罩,面色沉重,“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
野良臉色大驚,攥住醫生的肩膀,“盡力是什麼意思,他難道就這樣死了嗎!
”
他情緒激動,而醫生對此也習以為常,隻能冷靜做出最大的解釋,“他傷得太重,髒器遭受外力壓迫有多處大出皿,被送到醫院已經是休克狀态,我們盡力嘗試挽救了,但無力回天。
”
野良踉跄後退,身後的人當即扶住他。
南卿蹙眉,始終沒有說話。
醫院最終下達了死亡通知書,确認本橋死後,南卿跟司穆言從醫院走了出來。
她停在車前,深呼吸,“沒想到,連他都死了,這下真是死無對證了。
”
他們守在碼頭,隻能等本橋出現,可誰知道,中途會節外生枝。
本橋死了,唐特的威脅也沒有了。
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挫敗感。
司穆言看着她,“先拿到車内監控錄像吧,至少得先清楚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事故。
”
南卿點頭,目前也隻能是這樣。
南卿跟司穆言來到警署廳,處理事故案件的警方剛好是跟三爺關系不錯的,同意讓他們看行車記錄儀。
南卿跟司穆言站在電腦觀看回放事故前的錄像,黑崎芳子搶奪本橋的方向盤,出現車行記錄異常,南卿加大音量,也清楚聽到他們的對話。
本橋,“你如果也想像你父親一樣,車毀人亡,你盡管試試。
”
黑崎芳子,“你還敢提我父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父親是你害死的!
”
本橋,“就算是我害死的又怎樣,我也是為了你,大小姐,我勸你現在别惹怒我,否則,我就拉着你一起去死。
”
南卿看着畫面,聽到這段對話,眉眼不由深沉。
緊接着,本橋突然奪走黑崎芳子的手機,“你敢暴露我的行蹤!
”
黑崎芳子,“那又怎麼樣,唐特先生說過,隻要你敢對我做什麼,就讓我告訴他,他會幫我,你以為你拿到了黑崎組的實權,就能爬到我頭上嗎,你想得美!
”
本橋幾近癫狂的笑,“原來如此,原來他早就防着我了,既然你們都不肯放過我,都想利用我,那我何必再逃走呢,就算死,你也要跟我死在一起。
”
黑崎芳子,“本橋,停下來——”
錄像最後一刻記錄着沖出去的畫面,巨大的震蕩過後,畫面便消失了。
南卿轉身走出電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