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爵笑了,“你能确定你是蘇桐嗎。
”
姜笙有些不解地看着司夜爵,他為什麼會問這個?
蘇桐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擰緊,“我能确定。
”
“你既然能确定自己是蘇桐,那麼,這些年你卻一直都在用淩曦的身份生活,這不就是代表你不管是預謀還是被第二人格覆蓋,你都很有可能在模仿第二人格的犯罪行為嗎。
”
司夜爵的話一落,席下聽衆嘩然。
法官落槌,“肅靜。
”随後也有些不解地看向原告方,“模仿第二人格行為?
”
司夜爵看向律師,律師點頭,把剛才拿到手裡的資料翻開,“從這個案例上來看,雙重人格罪犯屬于本人無法控制的第二人格殺人行為,原則上來說的确是能夠免除刑事責任。
”
“但實質上來講,隻符合在本人完全無意識且被第二人格取代的犯罪條件下才具有不用承擔刑事責任後果,因為本人被第二人格替代,她的意識是不能受她的控制,在無法認知分辨的情況才能夠具有這個條件。
”
原告律師看向蘇桐,“然而被告人卻清楚的認知第二人格的存在,甚至使用淩曦這個身份生活,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模仿第二人格的犯罪行為。
也就是說她隻要演出雙重人格的特征,模仿出第二人格的假始存在,這就夠了。
”
連姜笙都驚訝,更别說其他人,而這時陪審團有人提問為什麼能模仿出第二人格的存在時,顧亦凡緩緩開口,“很多罪犯為了逃避刑事責任,都能開出精神問題的證明來以此躲過刑法,模仿第二人格犯罪行為簡單來說就是演戲,完美演繹出另外一個人格的存在,所以這不存在雙重人格作案。
”
蘇桐失控地大吼,“你們胡說,你們串通一起污蔑我!
”
身後的警察上前将她制服,直到她被迫冷靜下來。
顧亦凡把所有案件都整理出來,也包括司夜爵提交的證據,他不緊不慢站起身,“法官,被告人之所以會模仿第二人格作案,除了是她年幼時的遭遇使得她内心含怨而扭曲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被告人曾經頂替過她胞姐蘇曦的身份就讀多倫藝術學院。
”
“因為年幼遭受侵害的心理創傷包括母親不公平對待與苛刻,街裡鄰裡的白眼與流言蜚語等等,她替代胞姐蘇曦的身份,恰好是她蘇桐這個身份的解脫。
她努力扮演好蘇曦這個角色卻仍舊得不到屬于她的榮譽,因為她的榮譽都屬于蘇曦,而她隻是蘇桐。
”
所有聽衆包括陪審團都沉默,隻有顧亦凡的聲音在回蕩,“我這裡有原告提交的資料,蘇桐數年前曾預謀想要殺害自己的胞姐蘇曦來擺脫蘇曦的存在,但她計劃沒得逞,蘇曦就已經被人燒死,而縱火的人,正是蘇曦跟蘇桐兩姐妹同父異母的姐姐蘇淩柔。
”
“親眼目睹蘇淩柔燒死自己胞姐的蘇桐,對蘇淩柔産生了一種崇拜心理,她既然可以模仿自己的胞姐蘇曦,自然也能再效仿蘇淩柔的手段,甚至,效仿她的人。
”
顧亦凡把資料放桌上,掌心扶在桌面,“在心理學上,這種效仿行為,是想要通過模仿别人來提高自己,使自己變成一個和别人一樣的人,是一種自卑的心理行為。
盲目的想要變成别人卻在從中迷失自我,走向極端,這樣的行為不是精神疾病,而是心理疾病,試問一個間歇性精神病人如何能做到?
”
法官再問被告方律師時,被告方律師直接放棄了辯護。
蘇桐聽到當庭宣判那一刻,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靈魂,就連被帶下去時,她的腳步都是不穩的。
姜笙與司夜爵從法院走出來,“你是怎麼找到這麼多證據的?
”
連她都吓了一跳。
司夜爵擡手刮她鼻尖,“你兒子的功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