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橋臉色驟變,“您胡說八道什麼…”
“難道我這樣理解有錯嗎。
”南三爺眼神霎時淩厲,就連本橋都下意識心驚,不敢對視他的眼睛,他繼續說,“東門會所在我地盤上賣假酒,劣質酒,我南家扣押他的貨物,那是于情合理,更何況,你們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南家做的嗎?
”
本橋咬肌動了動,南三爺想來擅于辯駁,加上他的确沒有證據指證向南家,正面撕這個問題,對他們可不利。
黑崎芳子出來解圍,“本橋隻是心急想要找出害我父親的兇手而已,您何必為難他。
”
“哼,你們雇兇來刺殺我兒子阿卿的時候,想過有為難我嗎?
”
一句話,駁得黑崎芳子面色難堪。
南卿倒是明白父親帶他們來的意思了,本意就不在悼念,而在于,查黑崎組的“内鬼”。
南三爺話中有話,“芳子,你父親如今遇害,隻剩下你操守着黑崎組,這眼睛可要擦亮了,若是被小人利用,你父親跟你祖父的一番苦心,也要浪費了。
”
黑崎芳子深呼吸,“不勞煩三爺您費心了。
”
“阿卿,你也給黑崎龍上柱香吧。
”南三爺突然說道。
南卿點頭,拿起台面上的三支香焚上,在三次鞠躬過後,她留意到什麼,突然開口,“奇怪了,既是辦喪事,為何不見黑崎龍的棺材呢。
”
黑崎芳子沉着臉,強硬解釋,“我父親死無全屍,連具完整的遺體都沒留下,還用棺材做什麼?
”
“那黑崎小姐怎麼就确認你父親死了呢?
”
本橋沉聲提醒,“南少爺,在龍老大的喪禮上,請尊重死者。
”
她瞥他一眼,“我跟你家小姐說話,你插什麼嘴,難道還有我不能問的嗎?
”
本橋欲要發作,被黑崎芳子給按下去,“如果你們是來悼念我父親的,我很歡迎,如果你們是來鬧事的,那我黑崎家就不歡迎你們。
”
父親死了,她現在是父親的繼承人。
她父親忌憚南家,可她已經沒什麼好忌憚的了。
南三爺笑了,“看來你們黑崎組已經做好決定了,行了,既然如此,那我南家也就不留你們了,三天内,搬離南家地盤吧。
”
他斂住笑意,轉身離開。
司穆言從頭到尾隻看戲,走時,注意到了本橋的表情,不緊不慢跟上南三爺的腳步,而南卿随後離開。
黑崎芳子望着他們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手不由擰緊,眼底的恨意越發濃烈。
如果不是因為南家,她父親又怎麼會慘死呢!
連全屍都沒有!
這次,是南家先對黑崎家不仁,那就别怪她不義。
回到車内,南卿朝窗外看了眼,“老爹,該不會黑崎龍沒死吧,這死無全屍,直接給辦了喪事,哪怕連一根骨頭都不找,這不是很奇怪嗎?
”
司穆言轉頭看她,“正是因為沒看到黑崎龍的遺體,他們就辦了喪事,那也就應了三爺說的那些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黑崎芳子繼承他的位置。
”
“如果他們的态度已經明确了,要脫離南家,想來即将會投奔普佐,與其等他們反擊,不如我們主動攻擊。
”
坐在副駕駛的南三爺笑出聲,“沒錯,還是阿言懂我的意思。
”
南卿環抱雙臂,靠在椅背,沒好氣,“我看你們倆更像父子吧。
”
提到“父子”,南三爺倏然一怔,笑得更爽朗,“多一個兒子,我倒也是能接受。
”
南卿幹脆不說話了。
與此同時,夜修堇從南石手裡拿到了那筆錢的去向,南石說,“果不其然,這筆錢并不是被黑崎龍私吞,而是有人每隔一段時間會動用一筆錢轉到一個海外私人賬戶上。
”
夜修堇眼眸動了動,“查到那個海外賬戶的用戶嗎?
”
南石把手機遞給他,“就是這個人。
”
夜修堇接過手機,視線掠過屏幕,看到誰的名字,他眉目倏然沉下。
用戶名為馬修斯·唐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