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助理走出電梯,韓棠拿着外套走來,領帶沒系,襯衫也稍帶一絲皺褶。
助理愣了下,還沒能問出口什麼,韓棠掠過她直接進了電梯。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大小姐,剛才韓…”看到眼前一幕,她愣住。
沈明珠蜷腿坐在沙發,隻穿着一件吊帶,頭發略顯淩亂,身上的痕迹顯而易見。
助理趕緊拿起衣服走過去,替她披上,“…是韓少?
”
她沒說話,眼神呆滞看着某處。
同樣作為女人,助理忽然有了一絲心疼,“韓少怎麼能這樣,他竟然…簡直太可惡了!
”
沈明珠擡起頭,聲音嘶啞,“今天的事,别告訴任何人,我不想讓别人知道,算我求你。
”
她已經夠狼狽了,她不想再讓流言蜚語摧毀她了。
助理看着她猩紅的眼底,抱住她肩膀,“好,我答應您。
”
*
韓棠從掌珠集團離開的路上,接到了醫院的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急忙掉頭趕往醫院。
俞娴被推進手術室裡,韓棠直奔過去,“阿娴!
”
他被醫生攔在手術室外,他拉住醫生,“到底怎麼回事?
”
“你是患者的男朋友吧,患者流産大出皿,你居然放她一個人在家。
”
流産大出皿…
韓棠身體微微一晃,他忽然想起俞娴打來的好幾個未接電話,這下,他整個人都昏暗了。
是他的錯,是他被逼得煩了才故意冷落她,可沒想到那幾個電話竟然是求救電話。
他靠在牆根,掌心覆在臉上,他真是個滾蛋。
一個小時後,俞娴被從手術室推出,她麻藥沒過還在昏睡,韓棠來到病房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他有很深的罪惡感。
醫生走出來,看着他,“先生,你恐怕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
韓棠愣了下,“什麼心理準備。
”
醫生皺眉,“你女朋友有堕胎的曆史,你難道不清楚嗎,她子宮已經很薄了,加上這次流産,今後是很難再要孩子。
”
韓棠表情微微僵滞。
待醫生離開,韓棠再次看向病房,神色逐漸暗沉。
不知過了多久,俞娴醒來看到韓棠面色沉重守在床邊,她忍不住委屈哭出聲,“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棠,你知道我有多痛嗎,我們的孩子沒了…”
韓棠原本對她是有愧疚,甚至因為她流産,他沒接她電話,他的罪惡感蔓延至心頭。
可在醫生告知她有流産曆史,韓棠看着俞娴的眼神也有了一絲變化。
看到韓棠的冷漠,俞娴止住哭聲,她伸出手拉住他,“棠,為什麼要這樣看着我,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嗎?
可這不是我的錯,我也想好好保護孩子的,但…有人不想讓我生下這個孩子,他們打我,我好痛。
”
韓棠抽出手,淡淡問,“發生什麼事。
”
俞娴怔了怔,她眼淚從眼角滾落,那樣的楚楚可憐,“如果我說了,你會相信我嗎。
”
韓棠看着她。
她撐住身子坐起身,帶着弱不禁風的虛弱,“是…是沈小姐,是她不想我生下這個孩子,所以派人來找我,導緻我流産。
”
韓棠仍舊沉默。
俞娴低聲啜泣,“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回到你身邊,不該妄想成為你的妻子,我可憐的孩子,他還沒能生下來,還沒能看看這個世界就離開了,棠,我好難過,我不想活了。
”
韓棠眼眸動了動,他起身扶着她躺下,“好好休息,别說傻話。
”
“棠。
”俞娴看着他,“我們的孩子沒了,你還會要我嗎,我現在失去了孩子,我隻有你了。
”
韓棠面色平靜看着她,她依舊是當初那個一心一意愛他的女人,是楚楚可憐需要他保護的女人。
隻不過,她的一心一意,楚楚可憐是真是假,他已經不敢确認。
片刻,韓棠緩緩阖動唇,“俞娴,你騙過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