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曦走進病房,看到司夜爵靠坐在床頭閱覽雜志,俊美的臉上沒有半分皿色。
司夜爵翻了翻頁面,眼皮擡都不擡,“看來我是沒救了。
”
“怎麼會?
”她停在床邊,咬了咬唇,“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救你的。
”
司夜爵真的會死麼?
不,當年她并不想對司夜爵下手的,槍再對準司夜爵的時候她就後悔了。
所以她是對着姜笙那賤人開槍的!
都是姜笙那賤人,如果不是她司夜爵就不會替她擋槍,也不會感染!
他翻頁的動作一頓,眉頭緊蹙,“蘇小姐好像認識我很久的樣子。
”
一句話,讓蘇曦整個人僵住。
而他攏起雜志,擡頭對上蘇曦的視線,蘇曦眼底閃爍兩下,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笑了笑,“我對司先生有好感,并不想讓司先生年紀輕輕就這麼死了。
”
“是麼?
”他收回了視線,把雜志放桌上,看着她笑了,“那我就期待蘇小姐能救我了。
”
蘇曦内心悸動。
如果當初司夜爵也能這麼對她,這麼不厭惡她,那該多好。
隻可惜,她現在卻是“蘇曦”,而再也不能是蘇淩柔。
司夜爵打量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底意味深長,“不知道蘇小姐穿高跟鞋是什麼樣。
”
蘇曦怔愣,她之所以不穿高跟鞋,是害怕裝得不像蘇曦,尤其害怕身高被發現不對版。
但司夜爵不認識蘇曦,“司先生喜歡穿高跟鞋的女人?
”
他笑而不語,眼底有看不穿的含義,片刻,他說,“下次見面就穿高跟鞋吧。
”
蘇曦垂眸笑道,“既然是司先生要求,那麼我也隻能穿一次了。
”
等蘇曦離開病房,司夜爵嘴角的笑漸漸消失,取而代之是意味不明的冷意。
蘇曦走出醫院,不巧卻碰到姜笙跟十七走來。
姜笙看到蘇曦,并沒有任何驚訝,她面帶笑意地走上前,而蘇曦率先開口,“好巧,又見面了,你是來看望司先生的?
”
“是啊,他畢竟是我丈夫,哦不,是前夫,好歹夫妻一場,也該關心關心。
”
見姜笙淡寫輕描的說出“前夫”兩個字,她想到了三年前,三年前是司夜爵提出的離婚,呵,想來她跟司夜爵之間還是有一些“縫隙”存在的。
“對了,蘇小姐的老師真的是枭?
”姜笙看着她,“既然是枭,那你老師應該有本事救司夜爵吧?
”
蘇曦眸微微斂起,吸了口氣,“那是自然。
”
姜笙轉動着指上的戒指,漫不經心的說,“他爺爺可是把希望都寄托到你們身上了,若是治不好,不知道他老人家該有多傷心呢。
”
蘇曦眼底劃過狠意,但她依舊不露痕迹的笑笑,“你還是很關心司先生呢。
”
“怎麼說,他都是我孩子的父親,即便離婚了,孩子也是一層關系,你說對吧?
”姜笙擡眸直視她,眼底沒有波瀾。
蘇曦笑了笑,“的确。
”
“話說,蘇小姐以前是在奢世上班的吧?
”
她的話,讓蘇曦嘴角的笑意微微僵滞,“是啊,怎麼了?
”
姜笙見她承認,面不改色,“那就奇怪了,九年前我也在奢世,你不認識我麼?
”
蘇曦緊緊抓着手提包,不露任何慌張神色,“我發生過一些事故,很多人跟事情都不記得了。
”
她低頭看了眼時間,“我還得回去找老師想想對策,就先不打擾了。
”
說完,她便徑直地從姜笙身旁離開,而姜笙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深思着什麼。
姜笙走到病房外,恰好聽到司夜爵跟羅雀的對話。
羅雀再跟司夜爵彙報一些事情,說雷格爾近期跟y國财團太子雪先生見過面,雷格爾急于拉攏y國這位财團太子,無非是看重這位y國财團太子的财力。
羅布這個大金庫倒後,他的所有财産有一半都被皇室沒收,剩下一半都交給了zf。
而雷格爾壟斷那些抗體,低價賣給周圍國家醫院甚至貴族的人,就是想靠這些抗體扭轉局勢。
羅雀看着他說,“媒體現在都在關注您的事情,看來是想要從您身上證明那些抗體是有用的。
”
司夜爵手放在被子上,“雪家插手這些事,爺爺知道?
”
羅雀搖頭,“不知道。
”
司夜爵不知道再想什麼,直到他轉頭看向倚靠在牆壁旁的姜笙,輕笑,“站在那裡做什麼?
”
羅雀回頭,也才看到姜笙跟十七在門口。
姜笙走了進來,“不想打擾你們談事情。
”
羅雀跟十七都退到了門外,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姜笙站在窗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她知道他這次并不是裝的,因為他那張俊臉上稍有的病态顯而易見,連那片薄唇都不見了皿色。
“怎麼這麼看我?
”司夜爵拽着她手腕将她拉到床邊坐下。
她看着他,悶道,“看你跟快病死的一樣,心裡不好受。
”
司夜爵擡手攏過她額間的青絲,順勢撫摸她臉頰,眼裡蕩出笑,“有你在,我怎麼會死呢?
”
“這麼相信我?
”姜笙将臉貼在他粗粝又溫暖的掌心,揶揄笑着,“萬一那個‘枭’研制出新的抗體能救你,那我多尴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