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端起茶杯,拂了拂杯蓋,“這麼快啊,我以為他們還能撐上一天來着。
”
阿月笑了,“是值夜的安保,原本他還不肯說實話,非要我們動真格才肯說。
”
其實南卿早懷疑他們四個裡有“内鬼”,一個大活人莫名其妙的潛入商會,還死在商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可能嗎。
除非那人被送到商會來之前早就死了。
因為那人若真是被商會的人打死的,害怕被發現,就更不可能會明目張膽把屍體放在商會裡惹人懷疑。
就算真被商會的人打死,想要挑起黑崎組跟南家的戰火,也沒必要多此一舉去删除監控。
删除監控的舉動,恰好就是要确保屍體在商會裡死亡,好方便嫁禍給商會。
沒了監控,屍體憑空而來,南家就無法自證清白。
要不是她用黑崎龍的死因暫時逼走了本橋,本橋又怎麼可能給她對嫌疑人逼供的機會呢?
本橋這會兒估計會想怎麼解決掉内鬼吧?
“所以那名安保是内鬼?
”
“說來也不巧,他前天在賭場輸了錢,當場欠了賭場幾十萬,無力償還,黑崎組的人找了他給了他一筆錢還債,讓他淩晨把屍體搬進商會,趁人不備混入監控室把監控删除。
”
司穆言笑了,“明顯是個圈套。
”
阿月也點頭,“的确是圈套,我查過了,本橋前天的确在賭場現身過,看來本橋是盯上他了,才借此機會收買了他。
”
南卿起身,擺手,“讓人殺兩隻雞,燒柱香,去去晦氣。
”
她走出商會,阿月緊跟在她身側,“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
她停在車前,回頭看向不疾不徐走下台階的司穆言,“司大少不是挺閑的嗎,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
她坐進車内,沒等他們,讓司機開走。
阿月隻能尴尬看着司穆言。
司穆言薄唇緊抿,不知道在想什麼。
本橋自導自演的戲碼最終沒能嫁禍成功,因為南卿把握了黑崎龍死因的秘密,在事情敗露之前,他暗中解決掉了知情的人,這件事也被唐特知道了。
唐特鎮靜自若地坐在書桌後,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将本橋的緊張情緒盡收眼底,“看來這位南少真如傳聞所說的那樣,很不簡單呢。
”
本橋透露着他的不甘,“如果不是因為他知道黑崎龍的内幕,我早就能成功了。
”
他很聰明,懂得用黑崎龍的死因逼他知難而退。
“失敗了就失敗了,人總有失敗的時候。
”唐特面不改色,“原本我是打算讓你在普佐先生面前邀功,隻要你拿下南家三堂跟六堂,普佐先生定然會十分器重你,看來,想從南家手裡拿下這兩塊肥肉,得另想辦法了。
”
本橋已經等不及了,“可還有什麼辦法。
”
唐特蹙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聽聞Z國帝都司家的千金也在東洲島,而且跟南少的關系不錯,司家在S國有夜宴,估計他們到東洲島上來也是為了籠絡南家的勢力。
”
本橋一怔,“難道不止是普佐先生在拉攏周邊的勢力嗎?
”
唐特冷笑,“普佐想要擴展在歐洲陸地上的勢力,勢必要吞并其他勢力,夜宴顯然是選擇了南家,若是你能阻止南家跟夜宴的聯手,普佐給你的權利,可要比區區黑崎組大得多。
”
有更多的權利,誰不想要呢?
本橋徹底心動了。
但他也有了忌憚,“可現在那南卿知道黑崎龍的死因與我有關,我擔心…”
“他的事情,我會交給其他人解決。
”唐特手放在茶杯上,推敲落定,“你隻需将在島上的那位司家千金,綁到我手裡。
”
中午,姜暖暖在庭院徘徊,時不時望向大門。
南三爺拄着拐杖緩緩走出庭院,看到姜暖暖一個人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坐立不安,慈和的笑起來,“你在擔心你大哥呢?
”
她轉頭,走向南三爺,“他跟南少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事情解決好沒有。
”
南三爺坐在搖椅上,拿起蒲扇,“放心好了,沒有事情是阿卿不能解決的,你大哥跟她在,不會有事的。
”
姜暖暖拉過小闆凳,坐在他身旁,“您這話就不對了,就算南卿很厲害,可您也不能完全不擔心她呀,而且她也是女孩子,再厲害也需要擔心的。
”
他一怔,看着姜暖暖。
但一時半會卻沒能說出什麼來。
他這些年把南卿當成兒子養,有時候都把她是女兒身這事給忘了,南卿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很多事情都能獨立擔當。
在他看來,沒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就算她在外頭惹事,不用他出手,她自己都能擺平。
被姜暖暖這麼一頓“教育”,他還真有點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