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讓姜笙确實感到意外,司夜爵撫摸着她的傾斜在身後的青絲,“我病重住院是假的,我提前收買了醫院的人,他們給我注射的不是抗體,隻是葡萄糖。
”
姜笙擡起頭看他,随即盈盈一笑,“真有你的。
”
騙過了衆人,也成功騙到她了。
司夜爵“騙人”的手段總是能讓人不知不覺就上套,落入他手裡,就隻能像是被一張無形的蛛網困住,他在暗,敵人在明。
敵人以為牽制住了他,其實,真正被牽制住的,是他們。
司夜爵捏着她下巴,薄唇微阖,“說隻離開幾天,結果去了這麼久,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
姜笙眨了眨眼,“如果我真的不回來了呢?
”
他沒回答。
姜笙握住下巴上那隻略顯冰涼的手,“司夜爵,再等一段時間,我一定能救你的。
”
司夜爵頓着,随即吻着她的發頂,額頭,“你去m國是為了找枭救我?
”
“嗯。
”她環抱着他的腰,“枭已經有辦法了,但還需要等等。
”
**
蘇曦乘坐電梯直升酒店最高層,臉色陷入深沉。
她潛藏在s國三年,終于等來了藍昊焱的死訊,可沒想到,姜笙那賤人居然還真的活着!
原本還想要憑借亞裡研制出來的抗體,若是能救司夜爵一命,也許她還有機會。
她換了身份,換了名字,現在連老太爺都對她刮目相看,她有再讓老太爺重新信任她的把握。
可偏偏姜笙沒死。
“叮!
”電梯門打開。
她重拾面部情緒,攥着拳走出電梯,來到一處天台私人泳池旁,侯在四周的幾個保镖也并未阻攔。
偌大的水池裡,一個金發男人在水中來去自若地潛泳,直到蘇曦站在岸邊,“老師。
”
亞裡從水池裡遊到岸邊,将潛水鏡摘下,起身上岸,後方保镖将浴巾披到他身上,
他年紀也有四十五六歲,臉上有少許性感的胡茬,許是西方人五官較為深邃,說他是隻有三十多歲的男人也不為過。
像海洋般洶湧消沉的眼眸,贲張也毫不誇張的肌肉,滿滿濃稠成熟的男性氣息。
“他用了那支抗體?
”他用毛巾擦拭着頭發,聲音渾厚。
蘇曦點頭,“是的。
”
說完,又補充道,“醫生說,控制了他體内的virus,我也沒看到有任何副作用。
”
亞裡動作頓着,眉眼一壓,不知道再想什麼。
而這時,保镖拿着手機走過來,“亞裡先生,王爵的電話。
”
他拿過手機接聽在耳邊,走到一旁與雷格爾通話。
五六分鐘的通話結束,他轉頭看着蘇曦,“你想辦法去取得司夜爵的皿液,我需要化驗。
”
蘇曦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她清楚亞裡肯定不會害司夜爵的,她點頭,“好。
”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斯頓莊園,坐在車内的姜笙很快接到了枭的電話。
她接聽在耳邊,枭的聲音傳來,“你身體還沒恢複,就跑s國了。
”
她因為來得太匆忙,都忘了跟枭說一聲,她一臉抱歉道,“是我的錯,我隻是太擔心他了,所以......”
“沒什麼好擔心的,那些抗體我檢測過了。
”枭頓了頓,“的确是真的抗體,隻不過對司家那位沒多大用處。
”
姜笙愣了愣,“您說,那些抗體都是真的?
”
不是virus,也不是弄虛作假的毀“枭”的名聲?
她想起了什麼,“爸爸,您是認識這個冒充您的人,對吧?
”
車子停在院外,姜笙聽着電話從車裡走下,伫足在車旁并未進别墅。
聽到他回答,“我跟他之間有一些淵源,這件事我會解決,等新的抗體成果研制出來,我會讓裡維爾給你帶過去。
”
至于是什麼淵源,枭并未告訴她,但她清楚,這裡面的淵源一定很大。
他冒用枭的身份,但研制的抗體是真的抗體,隻不過對司夜爵沒有用處。
等于說,他是初衷并非是惡意的,也不是像藍家那樣把virus做成疫苗騙取衆人。
如果不是惡意,他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逼枭出現?
因為趕飛機,行程匆忙,且身體又還沒恢複的緣故,姜笙連晚飯都吃不下,喝了藥便早早睡下了。
院中虛虛無無的燈影與月色光色交錯,投射在窗台上。
窗台的窗柄轉動,窗簾窸窸窣窣的晃動片刻,姜笙猛然睜眼,黑暗卻又不是完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中,一道黑影從窗簾後走出。
“誰!
”姜笙伸手觸及開關,在一簇微弱的黃光籠罩下,是他熟悉的溫煦俊彥,“除了我,還能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