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欽一言不發的看着他花了整整六年找回來的妻子。
她的眼神裡,除了狠,便是冷靜。
她是那樣的義無反顧。
就仿佛七年前,她拖着一個大大的蛇皮袋子,不顧一切,連生死都不顧了的跑到他和林汐月的婚禮現場阻止他和林汐月結婚一樣。
那時候的她,将生死置之度外,十分決絕。
此時,她依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十分決絕。
隻是,兩次的目的卻是兩個極端的方向。
上一次她是要和他結婚。
而這次,她是毅然決然的和他離婚。
她沒有哭,沒有瑟縮。
有的隻是堅定和狠。
這讓傅少欽意識到,她已經再也不是六年前的她了。
雖然六年前和六年後的她都是那麼的頭腦冷靜。
可是,不一樣。
六年前的她很小很嫩的一隻。
即便是冷靜,也是那麼的可憐無助,因為可憐無助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找不到溫暖因為沒有反抗能力而不得不冷靜,那時候的她,隻要給她一點點溫暖,一點點,就足夠把她瓦解。
而今不一樣。
現在的她已然是刀槍不入,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因為她自己足夠強大。
她已經強大到可以十分冷靜的對你說:如果你敢把我的唯一奪走,我就對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男人不動聲色的笑了:“跟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長本事了?
”
沈湘也淡淡的笑:“這不叫本事,這叫本能。
”
男人挑挑眉,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嗯?
”
“你另結的新歡還可以給你生,生一堆。
”
“可是我不一樣,我這輩子隻有唯一。
”
“而且,如果唯一在你跟前,難道你不覺得像看到舊人一樣的很礙眼嗎?
所以唯一不能跟着你,隻能跟着我。
”
“再說了,唯一隻本來和你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隻有一年多而已,感情不至于那麼深。
”
她說的有理有據。
“所以,你不僅要唯一,你還要唯一的股份?
”傅少欽饒有興趣的問道。
“當然!
”沈湘平靜的看着傅少欽。
“我的我可以不要!
但是唯一的必須要!
你是她的父親,你的傅氏集團當然就得有她的一部分。
你可以領結新歡,你可以今後的人生依然無比燦爛。
但是唯一是無辜的。
”
“唯一沒有辦法選擇她的父母。
”
“更沒有辦法選擇她父母是否離婚。
”
“如果我連她的财産都不能幫她争取的話,那我這個做母親的,豈不是要重蹈我母親,我外婆的覆轍了?
”
說到這裡的時候,沈湘的語氣突然悲涼。
她歎息一聲。
繼而勇敢的看着傅少欽:“傅少欽你給聽好了。
”
“嗯,我聽着。
”傅少欽說。
“我決不會像我的外婆的那般,明知道我的外公不要她,不愛她,卻依然生活在我外公的父親,渴盼着我外公終究有一天能心軟,能看我媽媽一眼。
能給與我媽媽一點點愛。
”
“結果呢?
”
“我外公是真的不心軟。
”
“我外公這一生的愛,隻給與他的結發妻子了。
”
“從我外公的結發妻子的角度上來講,我外公是對的,是忠貞的。
”
“可我呢?
”
沈湘凄然的笑:“我雖然不比我外婆幸運,做了你的結發之妻,然而你卻不能對你的結發之妻忠貞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