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懷了孩子的女人啊,不一樣。
吃飽喝足,他們重新又搭了出租車,正式啟程回韓振山的老家。
再坐在車上的時候,杜涓姗的心便安定了很多。
她暖暖的依偎在韓振山的懷中,說話的語氣是一種時過境遷的感慨:“振山,其實,其實君景瑜對我一直都很不錯,我住在他家裡當女傭的時候,他沒有虧待過我,給我的待遇是女傭裡面最好的。
”
韓振山将頭低着她的下巴:“你是個好女人。
”
杜涓姗依然說到:“是我,一開始就是我錯了,人家沒有對我怎麼樣,是我硬賴上了他,再後來,他給我漂亮的衣服,帶着我出門,我就忘了我其實始終都是女傭,他願意拖着我捧着我的時候,我的身份地位水漲船高。
”
“可,他不會永遠
拖着我捧着我。
”
“有一天,他不願意拖着我捧着我了,我的身份地位,就是像一場夢一樣,從高空掉了下來,沒有摔個粉身碎骨,是我命大。
”
“所以大山,我以後再也不做那種癡心妄想的夢了。
”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而且人要獨立自主,靠誰都不是正确的人生觀。
”
“等回到你的老家,我也不能閑着,我要找份工作,我們共同創造未來的家,好不好?
”
她溫柔的看着韓振山。
韓振山也溫和的說到:“你懷着孩子呢,我怕你辛苦。
”
杜涓姗搖搖頭:“不辛苦,我反而會覺得很自豪,我有個朋友叫沈湘,就是借一萬塊錢給我的這個朋友,她曾經的經曆和遭遇一點都不比我好,但她始終都是自力更生。
”
“直到今天我終于完全明白,她身上那種魅力是從何而來了。
”
“她不靠任何人,哪怕要飯她也自己挺過來,她寵辱不驚不卑不亢,因為她不欠任何人的。
”
聽到杜涓姗這樣說,韓振山忍不住說到:“真的好想見一見你的那位朋友。
”
杜涓姗的表情立即暗淡了下來:“不知道今生還能不能再見到沈湘?
或許,許多年以後,君景瑜和邱寸心結婚了,他們的氣消了就放過了我,到時候我就能去南城看望沈湘,還她錢了。
”
韓振山點頭道:“嗯,一定有機會的,你先睡會吧,到了我叫你,你幾天都沒休息好了,你需要休息。
”
杜涓姗點點頭:“好。
”
她很快便睡着了。
但是,睡的并不安穩。
因為她做了夢,夢中,她站在迷霧裡找不到方向,很恐懼。
她聽到君景瑜在喊她,一聲聲的呼喚她:“阿姗,阿姗,你在哪裡?
”
杜涓姗的眼角裡淚流不止。
有一雙寬潤的大手在為她擦淚,那聲音也溫和厚道:“睡吧,以後我們就平穩了。
”
杜涓姗又朝韓振山的懷中靠了靠,她終于睡着了,這一次沒有夢。
另一端,事實上杜涓姗曾停留的那個縣城内,君景瑜是真的在一遍遍的呼喚杜涓姗:“阿姗,阿姗,你在哪裡?
你不要再躲我了,跟我回家把......”
君景瑜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他熬的雙目赤紅,在車裡坐着坐着,便睡着了。
他做了夢,他在夢中看着杜涓姗一邊往後退着走,一邊恐懼的對他說:“君先生,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以後再也不會找你了,我知道錯了,求你了君先生。
”
君景瑜無比愧疚的說:“阿姗,你說什麼呢?
你怎麼喊我君先生,我是你的丈夫,你的丈夫啊!
你跟我回去,我們馬上回京都,我要給你一個舉世矚目的婚禮,我早就不愛邱寸心了,我愛的是你啊,阿姗。
”
“爺!
爺!
君爺!
您......您說什麼?
”站在車外的朱廣州用力的把君景瑜搖醒,十分冒犯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