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休言,你清醒點,七月隻要沒有死,就總有再見面的一天。
你不能先把自己毀掉了。
否則七月回來看到一個殘破不堪的你,你又再去用什麼把她争取回來呢?
”
“可是她不會回來。
”
顧休言自嘲一笑,這笑裡帶了絲難言的苦澀。
“她說過,離開了我就再也不會回來,從前我以為她隻是說說而已,現在看來......”
從那個雨夜從她甯願赴死開始,他就知道了,她對他說的所有的狠話,都是真的。
唯獨甜言蜜語,是假的。
他本來以為隻要知道她還活着,就足夠了。
可是她離開的這些日子,是那樣地難熬。
就像等待了許多年的一場宣判,最後被判了無期徒刑。
他永遠等不到她回來,就好比讓他一輩子待在牢籠,一座她為他構築的牢籠。
暗無天日,永生永世。
他看着手中的刀,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快意。
“她說是我讓她堕入地獄,如果我能陪她一起堕入地獄,你說,她會不會就會回頭?
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開了。
”
他所說的堕入地獄,就是傷害自己把自己推入萬劫不複。
企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搏一把,隻為了博夏七月會不會心軟回頭。
哪怕是搭上自己,也在所不惜。
沈恪被驚到說不出話來,他腦子裡唯一的反應隻有,顧休言真的瘋了。
正當他腦子裡閃過千萬種說辭,卻不知從何說起去說服顧休言放棄的時候,外面忽然閃過巨大的響動。
有人在尖叫,吹口哨,隔着沒有關嚴實的門縫隙,一陣一陣地洶湧進來。
包廂裡其他人立馬起身,往巨大的透明玻璃窗外張望。
就在這時,包廂裡用來查看外面情形的巨型投影儀上,出現一幅十分詭異的畫面。
一個年輕的女孩兒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一把推到桌上。
她身上單薄到隻穿着一條黑色的吊帶襯裙,襯裙被撕扯得幾乎不能蔽體。
年輕光镙的肌膚,在熾烈的燈光下散發着引人遐想的光澤。
她想起身,男人已經欺到近前,伸手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桌上動彈不得。
瞬間,周遭響起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和口哨聲。
女孩兒臉上滿是驚恐,奮力掙紮,但男人力氣太大,她的掙紮彷如蚍蜉撼樹。
淚水從她的眼角不斷滑落,一滴一滴落到桌上。
而她的眼淚甚至愈加激發了男人的征服欲,手上愈發兇狠。
站在周圍走廊上圍觀的人群,見到此情此景,非但沒有上去阻止,反而尖叫着吹起了口哨,一臉興緻盎然地準備觀賞着。
女孩的掙紮叫聲都被淹沒殆盡。
隔着屏幕,聽不到聲音,都能感受到她的絕望。
但沈恪的目光第一眼卻集中在男人身上,因為那個男人他認識。
“趙拓?
”
從親屬關系上來說,趙拓算得上是顧休言的大舅子。
但他聽到這個名字,卻沒有半分動容,更沒有起身去打算管這樁閑事。
沈恪現在也沒有閑心管閑事,現在還是阻止顧休言要緊。
他正打算收回目光,繼續勸說顧休言,恍然間,屏幕上女孩兒的臉轉了過來。
剛才女孩兒隻有側臉,他沒仔細看,這下直接沖入眼簾,不由得愣住。
“七月?
”
這兩個字,讓置身事外的顧休言身形一頓。
他轉頭,整個人愕住。
坐在不遠處另一端沙發上的趙馨然自然也是看見了,盯着大屏幕整個人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