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
”夏七月愕住，目瞪口呆。

　　“我說，如果這次費少回來，已經結婚，有了妻子和孩子了呢？
你會怎樣？
是什麼心情？
還會像這樣欣喜若狂嗎？
”

　　“我......”

　　夏七月說不出話來。

　　她不是沒想過這樣的結果，畢竟，已經四年過去了。

　　從前的費少，對女人不屑一顧，多少有點年少輕狂在。

　　可現在的費一凡，已經經曆過太多，四年前的打擊或許已經讓他成長，已經讓他開始向往安穩的生活。

　　而他也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紀，他又是那樣耀眼，走到哪裡都會有女孩子青睐。

　　找一個好女孩兒結婚生子，然後平安順遂地度過一生，這是最好的結局，也是費一凡最好的歸宿。

　　明明已經想過千百回，可不知道為什麼，眼前聽到趙睿堯說出口，夏七月的心裡竟然感到一絲隐隐作痛。

　　就像藏在心裡最隐秘最珍視的東西，在一點點被抽離......

　　清晰的疼痛讓她說不出話來，剛才聽到費一凡消息湧起的那股狂喜，也在一點一點地冷卻下去。

　　趙睿堯定定望着她，像是在執着地等待她答案。

　　夏七月嗓子發幹，過了好半晌，才勉力擠出一絲笑容。

　　“原來是這樣......費少結婚了嗎？
那我......應該替他高興才對。
”

　　話一出口，眼淚差點就落下來，但她拼命忍着，還讓嘴角的那絲笑看起來自然。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難看。

　　趙睿堯皺起眉頭，目光越來越沉。

　　那眼神像是将她抽筋剝皮，整個地将她掀開看穿。

　　夏七月受不了了，她本就難過得快要爆炸了，為什麼趙睿堯這個時候還不肯放過她？

　　她忽然覺得委屈，有種委曲求全後的狼狽和歇斯底裡。

　　“趙睿堯，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答案呢？
我這麼回答，還不能讓人滿意嗎？
非得要我對費少說聲恭喜才行嗎？
”

　　她的怒吼，在飛機艙裡顯得異常清晰，讓她的這份狼狽也顯露無遺。

　　一旁的小葡*萄滿臉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媽媽，不敢說話。

　　空間裡徹底安靜了下去。

　　讓人無所适從又無法逃離。

　　趙睿堯隻是靜靜地看着她，沒有說話，像是在掙紮，又像是有着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眼中情緒千回百轉，短暫的沉默過後，他最後隻是無奈地歎氣。

　　“七月，不是我逼你，而是......”像是想到了什麼，“算了，沒什麼，我們先出發吧。
”

　　他垂下眼眸，斂去眼中情緒。

　　飛機升上空中，嗡嗡轟鳴萦繞在耳。

　　夜色緩緩升起，深藍的天幕上點綴着點點繁星，銀河星辰仿若近在咫尺，唾手可掬。

　　沒得不像話。

　　剛還被吓到的小葡*萄立馬忘了發生過什麼，趴在飛機窗邊對着浩瀚美景哇哇亂叫。

　　夏七月卻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

　　趙睿堯同樣如此。

　　飛機起飛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趙睿堯沉着臉坐在一旁，望着窗外的夜空，若有所思。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一刻他身上透出來的氣場，竟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傷感。

　　但夏七月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隻因為她剛才沖動之下的一句話？

　　這不可能，趙睿堯從來不是如此玻璃心的人。

　　沒有多問，也沒有打擾他。

　　除了小葡*萄不谙世事的小奶音在嚎叫，整個空間裡靜得出奇。

　　甚至有一絲讓人窒息的凝滞。

　　直到飛機落地青城郊區的一片空地之上。

　　夏七月牽着小葡*萄從飛機上下來，趙睿堯依舊如往常一樣，對她們母女的事情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