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夏七月從餐桌上爬起來,蓬頭亂發,衣衫淩亂,像個瘋子。
顧休言卻像沒看見,一把重新将她攬回去放到了腿上。
“牛排涼了。
”他說着,轉頭看了一眼管家。
還在滿臉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的管家一愣,連忙沖上來,指揮傭人将已經涼掉的牛排撤下去。
等新牛排的三分鐘裡,顧休言也沒閑着,時不時地撩撥一下。
夏七月仿佛每一秒都在接受着淩遲。
她真想問問顧休言,在她昏迷這三天裡,他是不是腦子被人換掉了。
否則他為什麼可以裝作什麼都不記得,繼續對她做出這些看似甜蜜溫情實則惡心到令人嘔吐的事情來!
三分鐘後,新的牛排上來。
顧休言終于揮手示意,讓保镖放了貝娜。
貝娜虛脫在地上,滿臉驚恐還未散去,卻直直朝着餐桌望過來。
她臉上的嫉恨已經不假掩飾。
如果她手裡有刀,夏七月毫不懷疑,她會毫不猶豫地沖上來一刀捅死她。
一刀一刀切好牛排,又一口一口地喂給顧休言。
一頓飯足足吃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她渾身冷汗,幾乎虛脫。
直到——
“休言!
”
夏七月錯愕地擡頭,看到趙馨然一身睡裙,滿臉蒼白地站在三樓旋轉樓梯口。
她一把扔了刀叉,再也顧不得顧休言的鉗制,從他腿上站起來,幾乎是逃也似的躲的遠遠的。
這次,顧休言沒攔,淡漠的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
趙馨然由傭人扶着從樓上慢慢走下來。
她臉色白的沒有一絲皿色,一看就還是在病中。
“馨然……”夏七月心虛地開口,她想隐身逃跑,但那樣豈不是坐實了她與顧休言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但她明明對他已經沒了那份心思,三天前那句“活該”,讓她早已死透的心再死了一次。
“你的傷怎麼樣?
”她目光望向她纏着紗布的雙手。
應該是從頂樓跳下來時抓住繩索時磨的。
趙馨然看了看她,扯起嘴角一笑。
“沒事,養養就好了。
七月,你呢?
”
“我沒事,都是小傷。
”當時她磕破了手腳,這會兒手臂和膝蓋雖然依舊是腫的,但比起趙馨然的傷,根本不值一提。
“你還說呢,你一回來就高燒不退,我和休言都急死了。
”
趙馨然說話的語氣,俨然一個女主人對待老友和客人,沒有半點生分和芥蒂。
夏七月一陣恍惚,差點以為自己做了個夢,回到幾個月前,她被囚在顧家,沒有去到白沙島,沒有要和顧休言重新開始去到民政局,沒有懷上這個孩子,她更沒有将趙馨然逼到絕境,讓她差點離開海城。
三天前那場生死之争也隻是一場夢中夢。
如果一切真的能回到原點,那該多好。
“休言,你真的要放了瘦猴和瘦狗嗎?
他們以前那樣傷害你和七月,你真的打算……”趙馨然走到餐桌前,與顧休言面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