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9 賭赢了
鳳焱不覺問道:
“沐相知道你們出來郊遊?
”
他可不認為,傾城會在意沐相爺的想法。
“略知一二。
”傾城調皮地眨眨眼睛,一切不言而喻。
她自和沐相爺說了遊玩之事,但與誰遊玩,去哪裡遊玩,沐相爺一概不知。
他心裡想的是蘇氏,又想要安慰沐傾心,又怎麼會理會他其他兩個女兒的心思呢?
這回,傾城知道,沐傾舞知道,鳳焱更是明白。
回到沐府,沐傾舞的心情還有些雀躍。
她來“如夢閣”小坐一下,實乃整個沐府,怕也隻有這裡還算安全。
“姐姐,我都與他講清楚了。
”
沐傾舞在傾城面前無須隐藏,她将兩個人的心思都與傾城言說,也顧不上什麼害羞。
“他?
”傾城眸光一閃,眼中有些許戲谑。
在傾城的故意而為之下,沐傾舞的臉上終于出現一抹嬌羞。
“明王。
”
她不過是說順了嘴,一時忘記了稱呼。
但是,這對沐傾舞而言是不可思議的。
她向來最懂禮儀,哪怕是私下稱呼,也不忘稱呼。
一個“他”字,足以表明她對明王的心意。
“講清楚便好,我見他對你并非無意,都說開了你們才會得到幸福。
”
傾城最是懂得誤會的代價,此刻也是真心為沐傾舞感到開心。
沐傾舞已認定了明王,接下來便有了為他的擔憂。
“嗯,他也是不易。
如今秦家敗落,他雖是王爺,但背後無人支撐,隻怕在這場争鬥之中無法保全。
”
明王連這種話都與沐傾舞言說,不得不說,傾城還是略感吃驚的。
因為在她看來,明王在經曆了種種宮變之後,應該難以信任任何人。
他能夠對沐傾舞說出這些話,要麼說想利用沐傾舞的身份,奪得一席之地。
要麼是真心對她言說一切。
當傾城得知,沐傾舞也将自己的處境與明王言說,傾城更認定明王的想法是第二個。
他因真心喜歡沐傾舞,所以害怕她對他的處境始料不及。
故此,便主動言說。
其實,這也是不自信的表現。
展露自己所有不好的一面,卑微的祈求對方的接受。
好在,明王賭赢了。
沐傾舞,也賭赢了。
的确,明王對自己地位的分析很透徹,他是整座皇宮最沒威脅的存在。
卻也是皇宮裡,最危險的存在。
雖然,别人倒不至于主動對他出手,但誤傷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他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也不曾被任何人所照料。
他的死亡,隻會輕于鴻毛,被人所遺忘。
但是,大家似乎忽略了一個人的存在。
“你難道忘了,白姨娘?
”
傾城提醒,明王是白氏認定的人,她怎麼會讓自己女兒沒了依靠?
前世的白氏一直默默無聞,一蹶不振。
但是今世的白氏顯然不是前世的模樣,從她請求聖上賜婚那時起,她便對沐傾舞的人生有了規劃。
以她的能力,她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固話出現問題呢?
沐傾舞也想到了白氏,但是她想的更多的則是白氏的歸來……
“姐姐,你說她到底是何心思?
”
沐傾舞不懂,白氏因為難産而死,為什麼又會活過來?
她搖身一變,又是另外的身份。
這一身份,顯然比先前的白家女兒身份要好得多。
可是,她也不再是她的額娘。
“噓,你知道了便也罷了,不可表露分毫。
我們雖不知道她到底為何,但她畢竟是你額娘,若因你而出現什麼事情,那便是罪過。
”
傾城怕沐傾舞傷心之至,會忘了身份。
她雖也不明白氏回歸的原因,但此事許與是白氏自己的作為。
若此事真與聖上有關,那麼她又為什麼要故意死在聖上懷中呢?
顯然,白氏是故意的。
她臨死前對她所說的那些話,似乎是一種解脫。
也似乎是更深的羁絆。
好在,到目前為止,冷如霜并沒有傷害到她的利益。
而且,冷如霜也派人幫助她尋找蘇氏下落。
隻不過,傾城還有更深的安排。
“姐姐,我懂。
我不會表露分毫,我隻是傷心……”
身在沐府,看多了冷漠與虛無,沐傾舞同樣明白若說出白氏身份,冷如霜會遭到怎樣的下場。
她不想讓冷如霜如蘇氏一樣,被拆穿了身份,不得善終。
傾城知道沐傾舞聰慧,此刻也隻有告誡道:
“傷心也好,開心也罷,她都未曾傷害過我們。
她已經死了一次,第二次未必就不是真。
”
她雖然不懂白氏為何可以假死瞞過衆人,但有些機會隻有一次。
沐傾舞急忙點頭,她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
“哎,希望她能夠善始善終。
”
沐傾舞走後,良辰和美景才匆匆而至。
“小姐,桂嬷嬷被人救走了。
”
良辰語氣嚴肅,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嚴家?
”傾城想也沒想便開口道。
她不過随口一問,如今這個節骨眼,除了嚴家又會有誰呢?
“沒錯。
”良辰一點頭,站在一側。
“嗯。
”
傾城了解過後,卻沒有更多言語。
她搖着手中的茶杯,看起來甚是惬意。
良辰倒還好,但是美景卻已經焦急氣啦。
“小姐,您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啊?
”
在她看來,桂嬷嬷被救,傾城不是應該大張旗鼓去嚴家要人呢?
即便不要人,也不該如此淡然。
“着急為何?
”傾城輕抿了一口茶,對美景的焦急不置可否。
“那蘇氏殘害少爺,逃走不說,就連桂嬷嬷也得不到懲戒,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
美景恨死了蘇氏與桂嬷嬷,雖然說沐逸寒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不是因為沒有受到傷害,就可以放過惡人。
若不是傾城去的既及時,隻怕沐逸寒馬上就要遭到殘害了。
此等作為,無法容忍!
“算了?
”傾城嗤笑,怎麼可能!
“桂嬷嬷行事已經坐實,嚴家非要來趟這場渾水,又怨得了誰?
”
她的目光裡顯露一絲怨恨,笑容也添上了一份邪意。
她正愁如何整治嚴家,既然嚴家非要包庇蘇氏與桂嬷嬷,倒省得她去想其他手段。
“小姐……”美景剛要開口,良辰卻制止她,略有不解看向傾城道:
“您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