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0 甯八斤與美景
傾城重新走在沐府之中,許多思緒已恍如隔世。
曾經,她以為自己不過重生歸來,帶着滿腔仇恨存活于世。
後來,她是“傾城王妃”,肩負着複興巫氏一族的重任。
現在,她隻是沐傾城。
作為一個純粹的人,不因為那些糟亂與虛弱的過往、曾經,而去謀劃什麼。
“唰唰……”
周圍響起一聲莫須有的風聲,傾城循聲看去,一位潇灑男子闖入她的視線。
男子長身而立,一把長劍别于身後,看起來極為潇灑。
“甯八斤?
”
傾城詢問。
傾城之所以能認出他,隻因背後長劍已做标示。
“大小姐。
”甯八斤對傾城極其恭敬,不卑不亢的姿态裡竟夾雜了幾分讨好的笑意。
甯八斤讨好她?
傾城隻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
“有什麼事嗎?
”傾城覺得甯八斤讨好她實在不易,大概是真有什麼事需要她去做吧。
在傾城的印象中,甯八斤大概是和甯白那個奸商學壞了,淨會做些無利不起早的事情。
甯八斤不知傾城早已将他分析透徹,即便知道,他也會前來。
“大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
甯八斤選擇的時機剛好,傾城身邊沒有人。
隻是,這條路上常有人走動,談話想要不被打擾實屬不易。
傾城點點頭,随着他來打一處隐秘角落。
“說吧。
”
傾城雖了解甯八斤,卻猜不出他要找她做什麼。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甯白,在這一刻竟露出緊張表情。
他沖傾城尴尬一笑,咽了口唾液,亦是躊躇了許多。
辛虧傾城比較好奇他之所為,否則早就催促了。
等甯八斤整理好他的心情,他用帶着顫抖的聲音開口道:
“大小姐可否将美景賞給我?
”
“什麼?
”
傾城有些迷惑。
一遍,已經讓甯八斤攢足了力氣,再說一遍?
可是,不說似乎也不成啊。
“請大小姐将美景賜給我。
”
這一回,甯八斤說得铿锵有力。
饒是傾城想要裝作不知,也不可能。
她上下打量着甯八斤,曾經的翩翩少年,如今已是少年老成。
犀利的目光帶着無限期待,傾城想,得這樣一個男人喜歡,應是幸福的。
不過,美景……
“這件事,我做不了美景的主。
”
無論是誰,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
若是按照傾城的定義,她是不會将美景許給甯八斤的。
雖然表面上他是甯白的侍衛,可實際上他卻是“海鲨宮”的人。
作為江湖第一大組織,傾城可不相信“海鲨宮”會一直蟄伏。
眼見天下大定,若是“海鲨宮”有什麼觊觎也會在此時發動。
不過,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傾城知道,美景對甯八斤也并非無意。
若是美景原因,她絕不阻攔。
“可是,美景說你同意,她才答應。
”
甯八斤如何不知道美景的重要,正因如此他隻能來尋傾城。
她同意?
傾城有些呆愣。
“美景說她是你的人,你讓她嫁給誰她就嫁給誰。
”甯八斤的語氣有些頹敗,他努力了這麼久,卻非要找到傾城這裡。
看着甯八斤一臉愁容的惆怅的模樣,傾城忍不住想笑。
終于,也讓這些男人嘗嘗受虐的滋味。
傾城對美景的能力表示贊揚,憑什麼從來都是女子受苦,男人逍遙?
從今起,她就把這個規矩改改。
若不拿出十二萬分誠意,就别想抱得美人歸。
“我剛剛回來,對情況還不甚了解。
此事我已知道,容我想想看。
”
傾城面臉堆笑,可說出來的話卻讓甯八斤尤為不喜。
偏偏,他還不能惹惱,也隻能陪着笑意讓傾城慢慢想。
他強烈懷疑,傾城是在報複曾經他對她的不敬之心。
可又有什麼辦法?
送走了甯八斤,傾城便将美景叫到了身邊。
“什麼,他還真來找您了!
”
美景大驚。
從美景口中,傾城聽到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我才不是在考驗他。
”
美景一口否決甯八斤提出的種種。
“小姐,您知道嗎?
他居然跟着甯公子去了花柳巷,還點了京中有名的花魁作陪。
這口氣,我咽不下。
”
女子善妒乃是七出之條,更何況是美景這樣一個還未出嫁的姑娘。
她才不想讓甯八斤覺得她有多在意他,于是便将傾城擡了出來。
那時候傾城一直失蹤,甯八斤也沒辦法。
如今傾城才剛剛回來,他就這樣迫不及待。
她這口氣,還沒消呢。
“甯白也去了花街柳巷?
”
傾城對此表示懷疑。
美景尚且如此,那已善雅的個性,她會善罷甘休嗎?
“甯公子也去了,善雅公主因為這件事回娘家了。
”
果然。
可是,回娘家?
“善雅的娘家,不是指的是西域吧?
”
此去西域一月之久,善雅就這麼走了?
美景點點頭,她也被善雅的魄力所折服。
一國公主,兩國和親,因為夫君去了花街柳巷,就這樣轉身回國了。
更為奇葩的是,西域王居然也認同了。
甚至,連聖上都沒表明什麼。
此事,在内京城引起軒然大波,也就這幾日才逐漸平複了下來。
傾城也因善雅的魄力所折服,這才是不羁女子做為。
可惜,善雅生在古代。
“所以,小姐您可千萬不能答應他。
”美景憤憤不平,她還沒教訓完甯八斤,甯八斤光想好事,美得他。
傾城本也想問問美景心思,既然她是這樣想的,她也定然配合。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京中可真熱鬧。
”
傾城感慨不已。
她曾以為,離開或許不舍。
可難過隻是一世的,這個世界缺了誰都照常運轉。
就好像缺了那個人,她難過之後,也一樣該笑笑,該吃吃。
美景從傾城的眼中看到了無限哀思,其實,她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
明明傾城是去了南疆,可為何時隔六年才回來,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南疆氣息,反而打扮的有些古怪。
戰王去了哪裡,為何她回來之後隻字不提,就連阿布與阿蠻也閉口不談。
大家各有各的猜測,一齊沒有詢問這些事情。
美景本以為傾城許是釋然,可看到她眼中的哀愁,美景知道,她從未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