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 李家酒莊的賭注
蘇武表面不動聲色,卻讓護衛将暗處的人抓了過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暗處的人竟然就是他要找的李嬌。
“呦,這不是李家大小姐嗎?
怎麼到了自己的家門,還不進去呢?
”
蘇武故意嘲諷,他忽而恍然道:
“難道是想學大禹治水,過家門而不入?
”
原本,他對李嬌綁架王棋,也不敢肯定。
但李嬌的姿态,讓他認定猜測。
若不是李嬌心裡有鬼,何苦看到他卻不敢進家門呢?
李嬌是在躲避蘇武,可聽到蘇武的嘲諷,卻一下子硬氣了起來。
“我是要進去的,還請蘇大少别擋路。
”她毫不客氣地瞪着蘇武,她爹害怕蘇武,她可不害怕。
在她心裡,蘇武不過一個纨绔子弟,不過是仗着家裡的本事耀武揚威,其自身沒有一點能耐。
這是李嬌最為不屑的。
一句“好狗不擋路”被李嬌不着痕迹地表達出來,蘇武并非沒有聽懂,隻是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工夫與李嬌打嘴仗。
他一派淡然姿态,坦然道:
“當然,我一向‘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還請李小姐和我走一趟。
”
他嘴上雖然這樣說着,但手下人已經将李嬌團團圍住。
他是要“請”李嬌和他走,但若是李嬌不識時務,他也不介意直接帶走。
李嬌看出了蘇武的姿态,她不屑道:
“蘇大少不會是想綁架吧?
”
這是在她家門外,蘇武綁架也不知選好地點。
李嬌并不知道,她家都差點被蘇武給抄了,單單帶走她,蘇武已沒有任何顧慮。
李老闆聞訊而來,穿過護衛,将李嬌護在身後。
他鄭重道:
“嬌嬌……蘇少爺,我可以以人格做擔保,嬌嬌絕對沒有綁架‘傾樓’的花魁。
”
他的女兒,他了解。
李嬌或許會和李家的老人們串通一氣,但也是想更好的繼承家業。
她不會做哪些惡人的事,這點,李老闆很有信心。
當然,他也想借着自己的誓言,令蘇武不再糾纏。
蘇武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他思量着李老闆的話,不禁道:
“人格,我要你人格做什麼呢?
”
他便是笃定,李老闆必輸無疑。
李老闆也相信,自己不會輸。
所以他坦言道:
“酒莊,我以李家酒莊做擔保……”
“爹,你說什麼呢!
”他的話還未說完,李嬌卻要阻止。
王棋的下落,她最清楚不過,此刻怎麼能以酒莊做賭?
蘇武不等李老闆意會,直接鄭重道:
“好,就以酒莊做擔保。
若是李大小姐沒有綁架王棋,我登門負荊請罪,李家以後所有的買賣由我照應。
”
要他蘇武負荊請罪,便是要了他的命。
長這麼大,除了他爹,他還沒有向誰請過罪。
而他照應李家的話,正是李老闆最想得到的。
蘇武因身份關系,朝陽上下大小官員無一不給顔面。
李家酒莊雖然根深蒂固,但仍免不了與官府打交道,有蘇武照應,李家也會如魚得水。
就好像“傾樓”,短短時間成為朝陽城首屈一指,其中自然不乏蘇武的面子。
可蘇武随之也道:
“但若是李大小姐綁架了王棋,那麼還請李老闆說到做到,交出李家酒莊。
”
“蘇武,你無恥!
”還沒等李老闆答應,李嬌卻直接爆發。
以前,她看在李老闆的面子上,對蘇武多有忍讓。
那時候,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利益牽扯,她就當哄孩子,哄着蘇武高興就好。
但是現在,蘇武竟敢拿他們李家酒莊做賭,她絕不答應。
蘇武也沒想李老闆會真的答應,他不過想手裡握着把柄,讓他們不敢造次。
對于李嬌的言辭,蘇武好脾氣道:
“無恥?
不敢當,還請李小姐賜教。
對了,李老闆剛剛得知你對‘傾樓’撤貨的事。
比起李小姐所做的事,我是小巫見大巫。
”
無論李嬌如何作為,蘇武已不打算讓她好過。
在蘇武的印象裡,還沒有誰敢這樣直言不諱辱罵他。
無恥,在他眼裡,隻有大奸大惡之人,才配得上這種字眼。
他雖然無賴了點,但說話做事光明正大,誰讓說他無恥,那簡直就是誣陷。
“你!
”李嬌還沒意識到自己即将面對危機,她因蘇武的話而擔憂不已,不禁看向李老闆。
“爹,我……”
她想要解釋,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傾樓”的事,她比誰都了解,可是如今……這件事,不應該現在被李老闆知道。
蘇武早已沒了耐心,他開口道:
“走吧,咱們去七元巷子,一看便知。
”
他還是相信李惜的話,既然李嬌出現在這裡,那定然是從七元巷子回來的。
蘇武的話令李嬌大驚。
“你怎麼會知道七元巷子……”
那是她最新購置的别院,原是準備留作給書生的禮物。
這件事知情者甚少,蘇武怎麼會知道?
她将目光看向李老闆,李老闆卻并不理會。
别看他現在保護着李嬌,可也對李嬌傷了心。
他現在隻求人不在李嬌手中,否則他再無他想……
蘇武的話适時響起,他目光灼灼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家酒莊,我等着做老闆。
”
李嬌并不想去,可去不去,不是她說了算的。
李嬌偷偷對李老闆使着眼色,如今李老闆将整個李家酒莊都賭了上去,她也不敢再說謊。
可李老闆不為所動,隻冷着一張臉,卻已跟在蘇武身後。
李嬌無果,将心一橫,也跟了上去。
此刻,在七元巷子頭間院落之外,傾城與鳳焱正等在那裡。
書生報出的院落不少,他們隻有一個個尋找。
鳳焱讓暗衛們挨個院落搜查王棋的身影,最終王棋出現在這裡。
“果真是李嬌搞的鬼。
”傾城咬着牙道。
看來,她該給李嬌留了記性,讓她知道什麼人是動不得的。
鳳焱還有些遲疑,頓了頓才道:
“王棋人是找到了,不過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
他原本以為女人隻有入了宮才會有些陰謀詭計,惡劣手段。
可他卻忘了衆生皆平等,一個壞人,即便身處安定,他也一定能夠制造麻煩。
“怎麼了?
”傾城目光不覺緊張起來,她是了解鳳焱的,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事,他是不會這樣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