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說司行霈缺德,司行霈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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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想要人家老子的飛機,又想勾搭人家小姑娘,你不缺德誰缺德?
”顧輕舟翻白眼。
司行霈哈哈大笑,伸手過來捏她的臉。
她肌膚微涼,捏起來軟滑柔膩,似一段雲錦跌入心田。
她知道司行霈是為了飛機,不是想要眠花宿柳,司行霈很高興。
有什麼比自己愛的女人了解和信任自己更美好?
司行霈車子開得很穩當,他很享受兩個人坐在幽閉空間裡,呼吸着相同的氣息,她吐氣如蘭,他氣息清冽。
“輕舟?
”司行霈喊她,聲音似暖陽般熨帖溫柔。
顧輕舟轉頤。
“今天為什麼趴在欄杆上看?
”司行霈問,“怕我跟那個小丫頭勾搭?
”
“我就是出來透個風,誰想要看你?
”顧輕舟道,“再說了,我看看你就不勾搭人家啊?
”
“你看着,我哪裡敢?
”司行霈笑道,“輕舟,你兇起來很吓人,像隻母老虎!
”
顧輕舟白了他一眼,繼而她沉默着不說話。
“輕舟?
”司行霈又喊她。
顧輕舟再次轉頭看着他。
“我今天很高興!
”司行霈道,“你趴在那裡看,生怕我跟别人走了,我心裡非常開心。
就好像有了個束縛,你束着我!
”
顧輕舟愕然:“被人束縛心裡還高興?
你是不是變态?
”
司行霈又哈哈大笑。
“你在乎我,才會束縛我,我當然高興。
從小到大,沒人替我做主,我一切随心所欲。
以後,我交給你做主。
”司行霈道。
“我不在乎你,也不想給你做主!
”顧輕舟道,“我隻是不想自己太狼狽!
你一旦定親,我就會更尴尬。
”
司行霈舒了口氣。
不管顧輕舟是否承認,她都是在意的,甚至是緊張的。
“我不會娶程家的二小姐。
”司行霈道,“我的貴客是程家的大少帥和程夫人,不是那兩個小鬼。
”
司行霈最讨厭這種事情上鬧誤會,他要給顧輕舟解釋得清清楚楚,不讓顧輕舟胡思亂想。
壓在顧輕舟心頭的陰霾,好似被撥開,她的心也輕松了很多。
“還生氣嗎?
”司行霈道。
“從來就沒生氣過。
”顧輕舟嘟囔,将頭看向了窗外。
司行霈笑,心想:這個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他忍不住又伸手去捏她的臉。
而後,他一隻手扶住方向盤,一隻手握住顧輕舟的手。
她總說她不會愛他,但是她在意他,這是個很好的開端。
隻要他不作死、不傷害她,她會愛他的。
這隻是時間問題。
司行霈一開始就有這樣的自信。
現在事實告訴他,這絕不是盲目的自信。
如今不是快要實現了嗎?
司行霈一生都是大開大合,做什麼事都是用盡極緻的手段,唯有在顧輕舟身上,他跟着她磨蹭、細緻、緩慢。
命運讓他愛上了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教會了他耐心。
顧輕舟以為,司行霈開車是帶着她去自己的别館,又要做那些肮髒的事,她心裡很抵觸、惡心。
她正想跟他吵一架,才發現他們不是去别館的路。
“去哪裡?
”顧輕舟問他。
“去跳舞吧。
”司行霈道,“我看你也吃飽了,跳舞消化消化。
”
顧輕舟想了想,搖搖頭。
“不要去舞廳了。
司行霈,我想去看電影。
”顧輕舟道。
司行霈心中流過暖流。
他說,他隻會跟他的老婆去看電影,那麼她是明白的?
“好,去看電影。
”司行霈答應得毫無猶豫。
顧輕舟反而躊躇了下:“真去啊?
”
“真去!
”
電影院裡有點冷,隻有他們兩個人,司行霈買了全場的票。
他脫下風氅,蓋在她的身上。
顧輕舟的身子很小,他寬大厚重的風氅,幾乎将她淹沒,風氅裡很暖,有他的味道,宛如他的懷抱。
這次的電影是一部滑稽劇。
司行霈覺得有趣,笑個不停,笑聲爽朗不帶任何心機。
顧輕舟認識他一整年了,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麼開心。
這是種萬事笃定,很有希望的笑聲。
好像一個人從前活得行屍走肉,終于明白自己的希望是什麼。
他一邊笑着,一邊握住顧輕舟的手。
披着風氅的顧輕舟,手仍是很涼,司行霈掌心的溫暖,一點點送入她手裡。
顧輕舟莫名有點困。
她依靠着他的肩膀。
司行霈的肩膀很寬厚結實,顧輕舟靠上去,司行霈就沒有動。
他還是會被電影逗樂,然後笑得前俯後仰,顧輕舟靠在他身上,他笑得的時候,笑就像會傳染一樣,顧輕舟忍不住也笑了。
這天晚上,顧輕舟留在司行霈的别館,上床睡覺的時候,她主動摟住了他的腰。
“輕舟,我今天過得非常開心,比我從前所有的日子加起來都開心。
”司行霈親吻着她的頭頂,而後又親吻她的面頰。
顧輕舟往他懷裡縮。
“你呢?
”司行霈問,“你過得開心嗎?
”
顧輕舟含混支吾:“我不知道。
但是你先開心的話,我可以嘗試着去開心。
”
司行霈就吻住了她的唇,低聲說:“一點也不肯吃虧的小東西!
”
顧輕舟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很绮麗的夢,猛到煙雨迷蒙的三月,司行霈帶她去釣魚。
她坐在旁邊,将腳浸在河水裡,說:“司行霈,腳冷。
”
司行霈就抱住她親吻。
第二天,晨曦熹微時,顧輕舟就醒了,腳果然伸在外面,凍得冰涼。
她難得比司行霈醒得早。
顧輕舟穿好衣裳,站在陽台上吹風,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聽到樓下廚房的聲音,朱嫂已經來煮飯了。
屋子裡的光線還是有點暗淡。
一個回眸,就能看到熟睡的司行霈,他的側顔俊朗無俦,安睡中的他,毫無往日的殺伐,安靜、英俊。
顧輕舟深吸一口氣,清新且冷的空氣湧入肺裡,她人也清醒很多。
她下樓。
“顧小姐,這麼早就醒啦?
”朱嫂永遠都是開心快樂的,慈眉善目。
可能是她總是一副好心态,故而做出來的飯菜也格外好吃。
“朱嫂早,要我幫忙嗎?
”顧輕舟問。
朱嫂笑道:“少帥是舍不得的,他甯願自己做,也不肯讓顧小姐下廚。
我這裡該洗的都洗好了,該準備的都準備妥當,現在就等着起油鍋,你幫不上的,快出去坐。
”
顧輕舟坐到了沙發裡。
而後,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司行霈穿着睡衣,出現在樓梯口。
看着顧輕舟安靜坐在樓下,他松了口氣。
“還以為你走了。
”司行霈笑,一頭淩亂的發,給他的俊顔添了邪魅,美得驚心動魄。
他睜開眼不見了顧輕舟,是吓了一跳的,立馬想去找。
看到她仍坐在那裡,司行霈心情好轉,慢慢上頭梳洗。
他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時,就沒了早起時的魅惑,頗有軍人的威嚴。
“朱嫂煮的湯包好吃。
”吃飯的時候,司行霈給顧輕舟夾了兩個包子,“吃完,你身上都沒二兩肉!
”
“我實在吃不下。
”顧輕舟道。
司行霈瞪她。
顧輕舟跟他讨價還價:“這樣好不好?
我先咬一口,就算我吃了,然後你把剩下的吃完?
”
司行霈眯起眼睛:“輕舟?
”
顧輕舟不寒而栗,立馬把湯包端了過去,心想這個魔鬼!
她帶着委屈,一口一口的硬塞,心情是不太好的。
副官進來,低聲對司行霈道:“少帥,霍龍頭來了。
”
司行霈微訝。
顧輕舟也有些日子沒見到霍钺了,過年的時候他回了趟蘇北老家祭祖。
他們蘇北老家的祭祖規矩,女孩子不能上香,故而攏靜沒有去。
“這麼早?
”司行霈微訝,“請進來。
”
霍钺穿着青灰色的夾棉長衫,同色長褲,一雙墨色素面布鞋,鬓角整整齊齊的,烏黑濃密,帶着金絲邊的眼睛,像個學富五車的學究。
司行霈每次看到他這身打扮就牙疼。
明明是個屠夫,殺人不眨眼,偏偏要辦慈善人,好似溫柔文雅。
“霍爺。
”顧輕舟站起身。
她這個動作,刺激了司行霈。
怎麼回事,看到霍钺就這麼畢恭畢敬,看到我怎麼就不知道尊敬?
“坐下!
”司行霈蹙眉對顧輕舟道,“他是什麼爺啊?
老流氓一個!
”
顧輕舟覺得他太無理,沖他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你吃槍藥了?
”
“沒有,他吃醋了。
”霍钺謙和笑道。
顧輕舟一愣,繼而臉上微紅。
霍钺又對司行霈道:“若論流氓,比不上你司少帥......”
再說下去,他非要把顧輕舟牽扯進來。
司行霈剛跟顧輕舟改善了關系,不想被霍钺挑撥。
“坐坐坐!
”司行霈使勁壓手,“吃早飯了嗎?
”
“還沒。
”
朱嫂就重新給霍钺添了碗筷。
顧輕舟也坐下來,繼續艱難啃司行霈夾給她的那兩個包子。
霍钺倒是不客氣,也不說什麼事,先把早飯吃完了。
湯包挺好吃的,剩下的都被霍钺吃完。
兩個人的早飯,原本是有很多剩下的,霍钺來了之後,差不多就吃盡了。
“找我有事?
”飯後,司行霈問霍钺。
“不是找你,是找輕舟。
”霍钺道,“我找輕舟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