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老爺定然是考慮到了,府裡有奸細,所以才把你送來醫院安置的。
我看你還是順了你二叔的心意,别想着跑出去了,回頭再遇到事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
“真是撞了邪了,什麼人這樣不肯放過我,難道是以馬斯家族的人?
”
沈君蘭嘀咕。
康琴心詢問:“以馬斯家族?
”
“那是之前新加坡船舶界的老大,但自從我父親來此之後,他們家族就衰落了,隻能是他們記恨我沈家,才會千方百計的殺我。
否則,怎麼可能以我們沈家和政府的能力都查不出來?
”
沈君蘭越想越肯定。
康琴心卻不以為然,“生意場上各有輸赢,為了這個殺人不太可能吧?
何況,你們沈家都興盛多少年了,那家族就算要報複也不會時隔這麼久。
”
“你不知道,他們前當家人,就因為生意受挫後一蹶不振病死的,所以記恨是肯定的,聽二叔說,先前還給我們沈家背地裡使絆子呢。
不行,我得去給二叔打個電話。
”
“我覺得沒這麼簡單,若是這樣沒理由查不出來,就算政府想要包庇當地舊貴族,但你們沈家也查了這麼久同樣一無所獲。
再說,上次在天河橋那邊的埋伏,安排得可比對你暴力多了,明顯不隻是是對我簡單教訓下就了事,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
康琴心緩緩分析。
沈君蘭亦覺得有理,“那你覺得會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
”
康琴心搖頭,“我如何知道?
”
沈君蘭打電話回去,秘書說二老爺不在。
但是沒多久,林妍來了,她見康琴心又在,臉色大變:“康二小姐怎麼又來了?
都是你的事情才把我君蘭哥哥害成這樣。
”
沈君蘭厲色道:“阿妍,不準無禮。
”
林妍臉上滿是不服。
康琴心起身道:“想來你也不會無聊了,那我先走了。
沈公子,靜心養病。
”
沈君蘭亦不願給沈英豪增添煩惱,點了點頭。
走廊裡,康琴心碰見了姚秀。
“康二小姐。
”
康琴心回了招呼,寒暄的問候了她身體病情。
“我這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夫人和大小姐這些年替我試了好些法子都不能根治,是好不了了。
”
姚秀話落垂首,蒼白的臉色更顯得她瘦弱不已。
康琴心見也沒有人跟着,好奇道:“你這是要去哪裡,怎麼不留在病房裡?
”
“我想去找大小姐,讓她允許我出院。
”
“你這情況,出院做什麼?
”
姚秀便道:“康小姐有所不知,家裡幾位少爺成日在外,大小姐出嫁後,夫人身邊就我陪着,我想回去照顧夫人。
”
她說完停頓了頓,“對了,康小姐您現在是二少爺的女朋友,有空也可以去老宅探望下夫人。
夫人雖然深居簡出慣了,但心裡還是希望兒女陪伴的。
”
“秀小姐真是孝順。
”
康琴心客套了句準備離開。
姚秀忽然就哎喲了聲,她轉身去看,就見一手捂着兇口一手扶牆表情很是痛苦。
康琴心走過去,“秀小姐你怎麼了?
”
正好看見走廊盡頭有個護士,連忙喚她過來,跟着回到了姚秀病房。
司玉藻很快就來了,身邊跟着同樣白袍的辛筠。
她看見康琴心略有驚詫,康琴心道:“我來醫院探視沈家少爺,碰巧遇到了秀小姐在走廊裡,說是要去找你辦出院。
”
“阿秀,你這是做什麼?
這麼急着出院幹嘛?
真是不拿自己身子當回事。
”
姚秀任由護士打針替她順氣,抓住司玉藻的手道:“大小姐,我發病隻是湊巧,和康小姐沒關系的,你别誤會了。
”
她不說還好,這說完就有許多人朝康琴心看去。
康琴心道:“我确實沒和秀小姐說幾句話。
”
司玉藻接道:“好了阿秀,我知道和琴心無關。
你這情況還是得住在醫院裡,畢竟這邊設備齊全,别惦記着回家了。
”
姚秀尤是道:“但明日府裡有宴……”“不過是小小家宴,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要惦記着回去幫忙了。
”
康琴心見狀,同司玉藻告了聲離開。
辛筠追出去:“康二小姐。
”
“有事嗎?
”
“我手表找到了,是落在醫院的更衣室了,原來是我自己迷糊沒找到,先前真是麻煩你了。
”
“找到了便好。
”
辛筠再道:“還有件事,阿秀身體不好,若是之前言語有所得罪,還請你不要見怪,更别告訴司二少,她很在意二少對她的看法。
”
康琴心淺淺完了彎唇,不動聲色道:“我自然不會和她計較。
”
辛筠見她這般表情,原先準備的話就說不出口了,改言道:“那康小姐慢走。
”
離開裴氏醫院時,康琴心暗道自己可能是被沈君蘭傳染了黴運,平白無故被當成了欺淩弱小之人。
姚秀病中特地說那一句,不就是告訴大家,是自己說話刺激了她嗎?
康琴心仔細想了又想,也沒覺得自己哪句話能刺激到她發病。
敗興而歸,她沉着臉進家門。
康英茂拿了最新的銀行賬單業務過來找她,康琴心留他在這邊用晚飯,飯後兩人讨論了下情況。
“二小姐不必擔憂,永華巷那邊鬧事的情況好了許多,也沒人去我們分行門前找麻煩了。
”
“居民高處掉落丢命的那件事,後來是怎麼處理的?
”
康英茂答道:“好像是政府暫緩了拆建計劃,又給了撫恤金。
”
“但還是沒徹底放棄計劃。
”
康英茂猜測道:“可能是在等司家的指令。
”
康琴心不免又想到,小舅舅從别墅出來時陰沉的表情,不知是否真的和永華巷那邊的情況有關,好奇想問但忍住了。
他若想告知自己,從别墅離開後就說了。
聊完了正事,康英茂關切的問:“小姐剛是從哪回來,怎麼看着心情不太好?
”
“我剛去醫院看沈君蘭,離開時遇到了點煩心事。
”
“對了,沈公子這事我還好奇呢,清早不是還挺好的嗎,怎麼下午就重内傷進醫院了?
”
康琴心不準備多言别人私事,輕描淡寫道:“據說是回沈家後才犯不舒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