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棋回到新加坡之後,最粘着她兩位表姐:一個是司玉藻,一個是李寐。
顔子清給她買了套公寓,離顔恺家不過三五分鐘的路,距離司玉藻和張辛眉那套也很近,房子規格比顔恺那套還要大一些。
顔棋很滿意。
但是,顔子清很快發現她根本沒啥傷心的,内心負罪感立馬消失了,轉而變了臉:“公寓給你,但是你必須住在家,等結婚了再搬出去住。
”
顔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棒子打懵了。
“爹哋……”
“阿寐也住在家裡,玉藻結婚之前也沒有單獨出去住。
女孩子家的,被人傳閑話。
”顔子清道。
顔棋去跟徐歧貞哭訴。
徐歧貞說話比較委婉:“這樣吧,你周末可以去住一晚。
”
顔棋沒辦法了,美夢破碎。
她還打算繼續過着吃喝玩樂的生活,不成想她父母托她姑姑,在馬來亞大學替她找了份工作——擔任音樂系的助教老師。
顔棋一直都是學音樂的,她的鋼琴也彈得很好。
“去、去教書?
”顔棋對此目瞪口呆,“教書能有什麼出息?
”
她不樂意去,徐歧貞這次沒有縱容她,而是恩威并施。
話說了一籮筐,顔棋答應了,隻是仍不太高興。
“……學校放暑假了,要等九月份才開學,你還能玩兩個月,難道不好嗎?
”徐歧貞道。
顔棋這才高興起來:“我要把我的公寓裝飾好。
”
她嘴上這麼說,可采買了幾樣東西之後就煩了,交給她哥哥和嫂子去幫她辦。
她也因此常去哥哥家蹭飯。
她以為陳素商隻會算命,拉着她給自己算一個。
陳素商算命是很厲害的。
“……可能桃花運會比較旺,是很好的桃花運,也許會結婚。
”陳素商笑道。
不過,她還看出了一點。
這點,她不知道顔棋自己是否在意,也不知道是否準确,她就沒提。
當然,如果是陳素商自己,她是不在乎的。
“真的嗎?
”顔棋很高興,“那會不會我的學生想追求我?
”
顔恺正好從書房出來,聽到這句話,重重在他妹子頭上敲了下:“讓你去教書,不是讓你泡小男生的。
你敢拿人家孩子消遣,爹哋非要打死你!
你忘記了為什麼把你送到英國去念書嗎?
”
“唉?
”顔棋一頭霧水,“念書就念書,還為了什麼嗎?
”
她想了半天,恍然大悟,“爹哋是因為周勁捅自己一刀,才生氣讓我走的?
我說嘛,怎麼突然讓我去念書……”
顔恺:“……”
這奇葩的大腦,從小就沒有長好。
陳素商看到顔恺一臉崩潰,想到他說自家妹子一個個都是事兒精,陳素商在旁邊笑出聲。
顔棋知道歸知道,并不往心裡去。
她太多事渾不在意,亦或者說,在意了幾天之後,說丢就能丢下,所以别人都覺得她有點傻,反正她自己過得挺快樂的。
陳素商問她,倫敦好不好玩。
“好玩啊,就是太冷了。
”顔棋道,“冬天凍死我了。
謝家雙胞胎哥哥對我們挺好的,我們常去蹭飯。
”
顔洛水的兩個兒子,很早就在英國念書,如今長子謝尚寬畢業了,找了份差事做,沒打算回來;次子謝強毅還在追求更高的學術造詣,繼續讀下去。
司甯安和靈兒也去了倫敦,謝家的孩子很照顧弟弟妹妹們,連帶着顔棋也常去蹭吃蹭喝。
“……我還認識了範大人。
”顔棋笑道。
“你同學叫這種外号?
”陳素商失笑。
“不是我同學,是尚寬哥的朋友。
那天他把書放在桌子上,我打開一瞧,發現他居然叫飯桶,笑死我了。
他不喜歡别人叫他飯桶,所以我就叫他範大人。
”顔棋道,“他可帥了,又聰明又漂亮,隻是不太愛搭理人。
”
陳素商:“……”
她還是不相信,有父母會給自家孩子取名叫飯桶的。
顔棋混了些日子,發現她哥哥偶然要跑馬尼拉,她嫂子時常帶着侄兒去她媽咪的餐廳玩,而表姐到了大姨的公司去做事,隻有她成了個無所事事的閑人。
好在她也不太在意。
一轉眼,時間到了八月底。
司玉藻忙完了一段時間,打算給自己放一周的假。
“你在做什麼呢?
”她打電話給顔棋,“要不要去香港玩?
”
“好啊。
”顔棋興奮極了。
她特别喜歡去香港玩。
司玉藻把孩子丢回了娘家,帶着顔棋去香港浪了。
姊妹倆住在霍家,既去了賭場,又去購物,在何微的帶領下,把香港玩了個痛快,買了幾十套衣裳和珠寶首飾,這才意猶未盡回新加坡了。
飛機到新加坡的機場時,顔棋睡飽了剛醒,精神抖擻。
“姐,我們下次去吉隆坡玩。
”顔棋道。
司玉藻則有點累了:“下次估計要等過年的時候,醫院裡很難有時間休假。
”
顔棋啊了聲,有點失望。
司家的副官開車過來接,顔棋和司玉藻準備上車時,遠處有個人走了過來。
那人是個高個子,帶着墨鏡,看上去氣質不俗。
顔棋盯着人家,總感覺他有點眼熟。
待他走近時,她終于看出來了,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範大人!
”
對方一動不動,淡淡回頭瞥了下顔棋,藏在墨鏡下面的眼睛什麼情緒也沒有。
司玉藻則被顔棋這一驚一乍吓了一跳。
飛機能停靠這邊機場的,都是跟司家有點關系,或者跟總督府有點交情,畢竟這是司家專用的機場之一,現在也接政府專員的飛機。
司玉藻好奇看了眼那人。
戴着墨鏡,看上去挺裝模作樣的。
“範大人,是我啊!
”顔棋幾乎要貼到人家身上去,然後低頭,試圖把自己的臉穿過墨鏡底部,暴露在人家的視野裡,“你還認識我嗎,範大人?
”
有人來接機。
見狀,那人非常客氣對顔棋道:“小姐,您有話慢慢說,先松手,别拉了您的胳膊。
”
來接機的,見顔棋身後跟着的是司家大小姐,哪裡敢造次?
顔棋見對方沒什麼反應,隻得悻悻然松開了手。
“真不記得我啦?
”顔棋倒也談不上多失望,“範大人,你是路過新加坡,還是到新加坡來玩的?
”
對方此刻終于開口了。
“借過。
”
他繞過了顔棋,快步往外走去。
整個過程中,那人别說禮貌了,就連表情都欠缺。
待他走遠,司玉藻蹙眉問顔棋:“這是個什麼東西?
”
顔棋:“不要說範大人的壞話!
”
司玉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