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也聽說了王晨的轉變。
大多數人是松了口氣的。
王晨是旁枝,他們都不是直系親屬,去說教都沒立場;然而,王晨又是“王氏女”,跟王家脫不了幹系。
如果喻臻能夠從此将女學生撇開了,好好跟王晨過日子,也未嘗不是一樁好事。
“破鏡重圓”,能重圓就是佳話,不管之前的鏡子是怎麼破的,也不管在那鏡子破裂的時候,女人吃了什麼樣子的苦頭。
圍觀的人,看個團圓的結局就滿足了,足以安慰自己單調枯燥的生活。
這幾日,喻臻過的可以說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家裡面的嬌妻百般讨好,外面的女學生予取予求,這讓他有一種做皇帝的錯覺,所有的女人都圍着他轉,求着他施恩。
唯一讓他不爽的是,這麼好的日子過着,他竟然生了病,感染了風寒。
好在風寒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幾服藥下去,病也就好了。
他自己沒當回事,王晨卻很是擔憂。
王晨對他說道:“大夫說感染風寒是因為你的身體不夠好,這段時間你多回家吃飯,我炖一些補品,給你養身體。
”
喻臻心想,這大概是王晨哄他回家的手段。
他很享受王晨這般讨好他,因此也不拆穿,還真的就天天回家喝王晨炖的補品了。
喝了兩三天之後,喻臻就發現自己某些方面的需求大了起來。
他猜測是因為補品的緣故,或許王晨是故意的,或許王晨自己也不知道補品有這個功效。
這些喻臻并不在意,他也欣賞自己的龍精虎猛。
王晨對喻臻簡直跟供奉祖宗一樣,喻臻覺得自己應該給王晨一些甜頭,于是晚上纡尊降貴,想要盡盡丈夫的責任。
誰知王晨正好來了月事。
喻臻雖然有些不滿,卻也沒有多想,轉身就去找了跟自己談戀愛的女學生。
這個女學生個性很開放,喻臻皮相好,家裡又有錢,對女人出手也很大方,所以她千方百計要套牢喻臻,早已經将自己給了喻臻。
這幾天喻臻開始和家裡那位關系緩和,女學生心中惴惴不安,喻臻來找她,她求之不得。
喻臻再次在女學生那裡樂不思蜀起來。
王晨知道了,在喻臻面前吃了兩回醋,便不再鬧了,依舊給喻臻炖補品。
喻臻覺出這補品的好來,背着王晨把藥渣給大夫看了,聽說這補品男女都可以吃,便幹脆用食盒裝了,帶出去分享給自己的小情人。
這段時間喻臻索取太多,女學生身子有些經受不住,人也憔悴了,正需要好好補一補。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女學生忽然害起喜來……她有了身孕。
喻臻和王晨結婚幾年,一直都沒有孩子,喻臻的父母催了他們好幾次,可懷不上就是懷不上,光着急有什麼用。
喻臻自己是不怎麼喜歡孩子的,但被念叨得多了,他也煩躁,甚至不知不覺想法改變了點。
他應該兒女成群的。
就在這個時候,女學生懷了他的孩子。
他跟女學生談戀愛,為的是“愛情”,是風花雪月,是浪漫,這是文人靈感的來源,不是為了結婚生子。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搞出人命,如今有了孩子,他第一次思考起自己和小情人的未來。
“她那麼愛我,說不定願意嫁進來做一個姨太太。
”喻臻信心滿滿地想着。
誰知他剛跟女學生一說這個事情,女學生就大怒,一連好幾天不肯見他。
“這都是女人制服男人的把戲。
”喻臻又想。
他并不怎麼在意女學生的鬧騰,如今女學生肚子裡有他的孩子,孩子一天天長大,到時候顯了懷,着急的是女學生,而不是他。
等到了那個時候,女學生就是脾氣再倔,那還不是任他拿捏!
打着這個主意,喻臻就不大去找那個女學生了,而是天天待在家裡陪王晨。
他要趁着這段時間将王晨哄得聽話,同意他娶姨太太進門。
然而,在家裡待了幾天,喻臻漸漸發現王晨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王晨跟他說話的時候,眼神總是遊移着,不自覺的就低頭掩飾她臉上閃過的心虛。
王晨開始不再給他炖補品,而是熬一些黑漆漆的中藥,然後自己偷偷躲起來一口喝掉。
問她是不是生了什麼病,她又開始閃閃爍爍。
王晨變得愁眉苦眼,半夜的時候也時常驚醒。
有一個晚上,喻臻晚上喝多了酒,要起夜,睜開眼睛,卻看到王晨正面朝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挂着淚水,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問她怎麼回事,她便心虛的說是做了噩夢。
這太不對勁了!
王晨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或者她知道我在外面有了一個孩子,擔心我不要她。
她雖然姓王,雖然有王遊川撐腰,到底不是精貴的小姐,隻是個旁枝。
”喻臻琢磨了幾天,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因此,他找機會對王晨說道:“咱們這段時間多努力一些,我給你一個孩子吧!
”
嬌妻美妾,符合喻臻的審美,他沒打算和王晨離婚,跟王家撕破臉。
喻臻以為,自己這麼說了,王晨一定會很高興的。
誰知王晨卻是一臉驚慌失措。
“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喻臻滿臉狐疑的盯着王晨,皺眉問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
“你......你胡說。
”王晨慌裡慌張的解釋道,“我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雖然大夫……大夫說沒什麼大事,吃藥調理調理就好了,我還是有些擔心。
”
“你到底怎麼了?
”喻臻覺得很不對勁。
王晨抿了抿嘴,眼神又開始飄忽,她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有些寒氣入體,需要吃一些滋陰的湯藥。
”
她在撒謊。
喻臻心裡笃定起來,王晨的身體一定是出現什麼問題了。
如果隻是一般的疾病,王晨不會這麼瞞着他的。
喻臻對王晨身體上的毛病上起心來。
他留意到王晨每次都是找的同一家醫館的同一個大夫,便偷偷找了那個大夫,許了那個大夫不少銀錢,打聽王晨到底得了什麼病。
這一打聽,才知道,王晨得的竟然是很嚴重的宮寒症,極難受孕。
難怪他們結婚這麼多年了,也有感情深厚的時候,王晨的肚子卻一直不見動靜。
“王晨生不出孩子了,幸好自己在外面談了一場戀愛,不然這輩子豈不是要斷子絕孫?
”喻臻想。
他當下就不再回喻家了,而是去找了那個懷了自己孩子的女學生。
女學生滿臉憔悴,見了他,臉色更是難看。
喻臻想着,她肚子裡是有自己孩子的,立馬滿臉心疼起來,大步上前想要好生哄一哄她。
女學生卻是錯開一步,避開了喻臻。
她冷笑着說道:“既然你也煩我了,我也不甘心當别人的姨太太,咱們幹脆就一拍兩散吧!
”
“怎麼能一拍兩散?
”喻臻急了,“咱們一拍兩散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
“可以打胎。
”女學生臉上寫着堅決,她對喻臻道,“我本來就打算今天去将孩子拿掉,你既然來了,就陪我一起去吧,也不枉我們之間好過這麼一場。
沒爹的孩子,生出來做什麼?
”
“放肆!
”喻臻一聽小情人要去把孩子打掉,大驚失色,“誰說孩子沒有爹了?
我就是孩子的爹。
這個孩子,一定要留下來!
”
“你想得倒美!
”女學生怒從心起,她指着喻臻的鼻子罵道,“我是喜歡你,才跟你談戀愛。
你讓我做你的情人也就罷了,現在還要我給你當姨太太!
你睜開眼睛看清楚了,我是好好的一個人。
願意跟着你受委屈那是我活該,可我不能讓我的孩子也跟着我受委屈,我不能讓我的孩子被人說是姨太太養的!
”
喻臻嘴張了又張,就是說不出女學生想聽的話來。
女學生見狀,又說道:“你當我願意把孩子打掉嗎,這是我身上的一塊肉!
之前請了一個老中醫把脈,說我這一胎懷的是一個兒子……隻能當這個兒子跟我沒有緣分了。
”喻臻一聽到兒子的時候,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