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會過無聲的世界嗎?
”
“無聲的世界?
”
她聽到這個茫然的詞彙,不解的看着他。
簡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啞語。
她搖搖頭,表示自己看不懂。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筆一劃的寫着。
“我是簡,一個殘疾、不能說話,穿女裝扮女人的簡,我沒有童年,我的童年是這棟牢籠,捆綁了我二十多年。
”
“許意暖是我出去後,見到第一個有趣的女人,她給我買蛋糕,她不讓别人欺負我,她看我的眼裡有光彩。
”
“我那個時候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此美妙,外面的人如此可愛。
我嘗過飛翔的感覺,就再也不願回到籠子裡了。
”“在我沒有開口說話之前,在這棟樓裡,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會啞語。
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就連傭人辦事也是小心翼翼,唯恐驚擾到我。
而我……喜歡這個世界,喜歡嘈雜的
聲音。
”
“我想我之所以還堅持不懈的活下去,是因為我相信,我會找到救贖。
”
“現在,你明白了嗎?
”
他寫的很慢,确保她每個字都能感受的懂。
他前二十年是無法說話的,隻能靠啞語。
他的世界是黑白,孤寂無聲的,他是金絲雀,拴住了腿腳。
他之所以沒有死去,不是為了凱特林,而是為了自己。
他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從遇到許意暖開始,就像是打開了自己新的大門。
他想,世界上還會有很多和她一樣美好的人,他很幸運,還遇到了梨紗。
“那你害怕過嗎?
”
“怕過,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現在……我已經想不起當初害怕的樣子了,對于黑暗我早已适應。
我想最糟糕的事情都在我身上發生了,我都挺過來了。
”
“會的,黑暗過後就是黎明的曙光,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
她踮起腳尖,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子。
他手指微微僵硬,最後也毫無顧忌的摟住了她的身子。
“那個……今晚分房睡還是睡一起啊?
”
“睡一起,你是我的妻子,理所應當的睡在一起。
”
他捏緊了她的小手,不假思索的說道。
……
翌日,晨光照耀在屋内。
梨紗站在陽台上伸展懶腰,不得不說凱特林好大,裡面的園林工藝美不勝收,放眼看去人工湖、草坪、小樹林,這兒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就像自己小時候看的童話故事一
般。
美麗的公主和王子最後修成正果,幸福一生。
就在這時,勞拉敲門“先生,皇宮派人傳信,說殿下邀請你和梨紗小姐進宮。
”
“想去皇宮玩嗎?
”
“去啊!
”
她激動地說道。
兩人收拾了下,立刻出發。
塞西莉亞也在,他們一到,塞西莉亞就拉着她四處遊玩,而哈雷剛剛處理完事務拉着簡在一旁閑聊。
“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美妙的事情啊?
”
“哈雷,你知不知道你很八卦,這麼私密的事情你也問我?
”簡滿頭黑線。
哈雷聞言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
我猜你昨晚什麼都沒幹,你再這樣下去,隻有當受的份,老子遲早上了你,把你給我掰彎了!
”
哈雷氣呼呼的說道,這一眼像極了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他吃不到也就算了,簡自己還不争氣,有女人在眼前還能無動于衷。
那他做什麼直男?
做自己王妃算了!
“你說你恢複女兒身幹什麼?
我稀裡糊塗的把你娶回來,反正沒人知道你是男的。
到時候再抱養一個,豈不是很完美嗎?
”
簡聽到這話,很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越說越不靠譜。
“今晚我宴請你們,你們就在皇宮住下吧,房間都給你們準備好了,風景最好的地方。
”
“我派人把辛西娅接過來。
”“大人的聚會,你把孩子叫過來幹什麼,凱特林上下都是人,還照顧不好一個奶娃子嗎?
梨紗第一次來曼爾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你就不要推辭了。
你媳婦就是我媳婦…
…我弟妹!
我一定客客氣氣的,讓她賓至如歸。
”
“那好吧,我告訴她一聲。
”
“行了,你去找她吧,我也要去忙了。
”
兩人分開,哈雷立刻叫來下人。
“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
“殿下,一切準備妥當。
”
哈雷聞言暗自搓手,勝敗就在此一舉啊。
晚上宴會的時候,哈雷很高興開了好幾瓶上了年份的紅酒,全都是皇室酒莊生産的,外面都買不到這樣的好酒。
梨紗也一時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她的酒量雖然不好,但也能喝一點。
簡酒量還行,被強行灌了不少,勉強能走回去。
進了房間後,梨紗嗅了嗅鼻子“好香啊,是什麼香水,怎麼這麼好聞?
”
“哈雷……什麼時候喜歡這些了?
等會再洗澡,醒醒酒,否則對身體不好。
”
“好……好的……”
兩人呈大字躺在床上,不多時梨紗隻覺得很熱。
現在是深秋,都要入冬的季節了,怎麼還這麼熱?
“你……你覺不覺得熱啊?
”
她拉扯衣服,讓自己的領口通通風,她感覺又悶又熱,而且還口幹舌燥,渾身都難受。
本來喝酒容易散熱發汗,現在更加恐怖,渾身都被汗水打濕。
“是有點,難道……開了熱風?
”
他狠狠蹙眉,爬起來去看空調溫度,沒開空調,而且窗戶還開着,陽台的風也不斷吹進來。
站在風口,這才稍稍壓制了内心燥熱難安的心。
“不行……我要去洗個冷水澡,實在是太熱了。
”
她搖搖晃晃的爬起來,就朝着衛生間走去。
她放了水,水冰冰涼涼的,這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洗了澡,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但身體的熱還是難以消散。
“啊切——”
她跑得太久,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感冒。
她不敢再洗了,披着睡袍出來。
可一離開冷水,皮膚又開始冒汗。
她感覺很難受,身體就像是沸騰的熱水壺一樣,勉強地揚湯止沸隻能治标不治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是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