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已經被微微冰涼的薄唇給覆蓋着了。
大舌長驅直入,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很快,攻城掠地,她逃無可逃。
她狠了狠心,下了重口,咬在了他的舌頭上。
口腔裡,瞬間彌漫着濃郁的皿腥味。
男人的身子也明顯停頓了一瞬,動作僵持。
她松了一口氣,以為他就此收手,卻不想僅僅是一瞬而已,接下來……是狂風暴雨的侵襲。
她雙手掙紮,卻被他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束縛住,禁锢在身後。
她那點力氣,怎麼比得過他。
最後,予取予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緩不過來氣,面色漲紅,就像是岸邊瀕臨死亡的海魚一般。
顧寒州見狀,有些無奈的松開,意猶未盡的勾了勾唇瓣。
“怎麼那麼多次了,你還學不會換氣?
”
這話,竟然略帶埋怨。
許意暖聽到這話,氣得渾身顫抖,惡狠狠地瞪着:“顧寒州!
我是要跟你離婚,你現在幹什麼?
”
“現在我們還是合法夫妻,我對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
“你……”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沒想到他卻道:“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睡你。
”
“你……算你狠……”
許意暖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主要也是怕了。
這匹餓狼,可真的什麼都幹得出來,簡單粗暴,直截了當。
還真是露骨,毫不遮掩。
她忍不住小聲腹诽:“一言不合就開車,不要臉,登徒浪子……”
“你在嘀嘀咕咕什麼?
”
“沒什麼!
行李收拾好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
“急什麼?
小希還在休息,估計要等晚飯後才能醒來,你留下來吃晚飯。
”
“不……”
“我做你最愛吃的糖醋小排,酸湯肥牛,烤雞翅……”
“那……好吧……”
聽他一個一個數出來,她所有的骨氣節節敗退,最後直接輸給了美食。
其實,顧寒州做飯沒有自己好吃,但就是喜歡他做的飯。
因為他是自己最愛的人,他的一切,自己都滿心歡喜。
現在距離晚飯時間還早,她有些尴尬,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那個……我去看看小希……”
她剛準備轉身離去,沒想到顧寒州扣住她的手,直接把她緊緊地拉入懷中。
“等你把小希接回去,有的是時間天天看到他,現在多看看我。
”
“看你……看你幹什麼?
看了三年,早就膩了。
”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虛的說着謊話。
“可我看不膩你啊。
”
他擁她入懷,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秀發上。
大手穿過發絲,溫柔撫摸着。
她臉頰貼着他的兇腔,能夠清楚的聽到那有力的心髒跳動聲。
每一聲,似乎都在說着“我愛你”。
時間……在這一秒似乎靜止了。
她雙手垂在腰際,終究沒有勇氣推開,到底是舍不得。
曾經愛的轟轟烈烈,如今走到這一步,也沒紅着臉,也算是萬幸了。
“顧寒州……三年了,這個結局我沒有遺憾,錯不在你我,可能我們真的不合适。
”
“你說哪裡不合适,我傾盡全力,填補那些缺憾。
”
“顧寒州……你太執着了。
”
她無奈地說道。
“嗯,我還會繼續執着下去。
”
他聲音厚重,充滿磁性,萦繞耳畔久久無法揮去。
她當然知道顧寒州的性子,為了給二哥報仇,蟄伏四年,帶着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具,低調行事。
為了自己,經曆了多少磨難,違背命運,哪怕是死,也不願放開她的手。
她知道……都知道的。
所以,她知道就算離婚了,顧寒州一定會把自己追回來的。
這就是她的有恃無恐。
根本就是在放肆!
她知道,顧寒州會比自己更痛苦,所以……她覺得自己是個壞人。
舍不得,卻依然要繼續。
“顧寒州,愛我是人間疾苦,即便如此,你還要繼續嗎?
”
她雙手輕輕地環繞住他的腰,用力的抱着,聲音悶悶的傳來。
“那我願意一輩子隻嘗你一種苦。
”
“顧寒州……這個婚我必須離,我不能讓阿姨、舅舅、哥哥們為我擔心。
我不能白白受了那麼多委屈。
我需要一個交代,季家需要一個交代。
對不起……”
許意暖無奈地說道,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把心裡話全都一股腦說出來了。
她從沒有怨恨過顧寒州。
顧寒州聽到她說“對不起”這三個字的時候,瞬間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明明是他讓她受了苦,落了淚,挨了打。
可她卻從不怨恨自己。
如果自己一開始拆穿謝珺的面孔,不在乎幕後黑手,事情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可如今,謝珺沒抓到,許意暖也傷痕累累。
“你該怨我。
”
他沙啞的說道。
許意暖輕輕搖頭:“一分痛,和十分痛,我沒辦法抱怨你。
”
“可是我連一分痛也不想給你!
”
“顧寒州,我可以陪你一起吃苦……”
“我不想。
”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這三個字斬釘截鐵,落地有聲。
她心裡滑過暖流,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世間隻有顧寒州,愛她如初,舍不得她受半點苦。
可這個世界又怎會事事遂人心願?
“顧寒州……那你就努力,努力把我娶回來吧。
我也會變得更加優秀,有别人來追我,也說不定哦。
”
“看來,我需要加倍努力了。
”
顧寒州一字一頓的說道。
她一整個下午都留在了顧宅,看看小希,打掃房間,看着顧寒州系上圍裙做菜。
許意暖熟練地坐在一旁,嘴裡叼着一個水果黃瓜,悠哉悠哉的看着他熟練地操刀切菜。
明明是離婚前的一天,卻氣氛如此融洽。
就在這時,顧寒州的手機響了,是老爺子打電話來了。
老爺子耿耿于懷,一直想當許意暖面道歉,得知她現在在别墅,就想過來。
但顧寒州卻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挂了電話後,她道:“讓老爺子不必自責,我知道,有藥效的原因。
雖然這是理由,但這不是我能原諒的原因。
”
“我知道,父親和母親這次的确過分了。
我不想他來,是不想讓他打擾我們。
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這一個多月,沒有和你好好吃飯,好好抱着你入眠,我的日子并不好過。
”
“哦?
是嗎?
我聽謝珺說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你們不是……”
“沒有,我沒碰她,我的身體隻忠誠于你。
”
顧寒州看着她,字字深沉。
許意暖撇撇嘴,想想也是,顧寒州要是想亂來的話,有無數個女人可以選擇。
“我就說說而已,别認真,開個玩笑。
”
“一點都不好笑。
”
他無奈的說道。
“是你較真了。
”
“對于你,我不得不較真。
”
這話,幽幽的響起,一時讓她語塞,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概……隻有對心愛的人,才會如此斤斤計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