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

　　紀向辰眉心緊皺着接起電話，并沒有離開宋汐惋的面前。

　　反而緊緊盯着她的手指，等待着她翻開第一頁紙。

　　卻在這時，電話那頭傳來手下的聲音：“紀總，我剛剛查到一些事情，那位宋小姐最忌似乎在調查公司的一些人！
”

　　宛如一道驚雷炸開，紀向辰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縮。

　　猛地擡眼看向對面的人，便見她已經翻開了文件，正露出吃驚的神情。

　　“啪”的一聲，紀向辰猛地伸手合上了那文件。

　　宋汐惋怔然擡頭，卻對上了一雙布滿陰鸷的眸子。

　　“小惋，你在調查我公司的人？
”

　　宋汐惋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看着他一時間沒說話。

　　而随着她的沉默，紀向辰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蓦地，他劈手奪過了宋汐惋手裡的東西，“你已經看了多少？
”

　　宋汐惋張了張嘴，片刻才道：

　　“隻看到了标題，收購洛氏旗下安瑞醫藥策劃書。
”

　　“什麼？
”

　　紀向辰先是一愣，随即立刻翻開了手裡的東西。

　　看清楚那裡面的内容後，他的神情幾番變化，最後還是化作了一片平靜。

　　一言不發，他回身把東西丢去了另一邊的桌上。

　　再次看向宋汐惋，他的目光中滿是失望和低落。

　　“小惋，我說過，你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我都會盡全力幫你或者滿足你。

　　“可你為什麼要調查我的人？

　　“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到現在還是一點都不相信我？
”

　　宋汐惋微微低下了頭。

　　她不知道紀向辰的人查到了什麼地步，但從他的話來看，他還并不想徹底撕破臉。

　　半晌過去，就在氣氛愈發沉寂時，她終于開口：

　　“當年負責‘柏康藥物緻死’那件案子的律師，現在就在為你們公司效力。
”

　　宋汐惋擡頭定定地看向紀向辰，目光沉着。

　　“你讓我怎麼能不懷疑你？
怎麼能不調查你的人？
”

　　紀向辰聞言卻眉心忽皺。

　　“你說什麼？
”

　　看不出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不清楚，宋汐惋的神情也帶上了不确定。

　　“吳臨川死後我一直找不到繼續調查的方向，直到前不久才無意間想到了當年的律師。

　　“幾經輾轉後，我發現那個人現在就在為天暢效力。

　　“不要告訴我，這件事你一點不知道？
”

　　紀向辰的目光卻愈發沉重，“你說的是誰？
”

　　他的拳頭微微攥緊，臉上的線條因為用力而更加緊繃，顯得格外淩厲。

　　宋汐惋沉默片刻，吐出三個字：

　　“張邵元。
”

　　話音落下，紀向辰狠狠皺起了眉，“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他？

　　“據我的調查當年負責柏康那件案子的律師根本就不是他，而且他現在分明還很年輕，推算到那個時候根本就是個未成年。
”

　　宋汐惋卻目光笃定。

　　“當年一共有兩個律師，這個張邵元是第一個接下案子的，隻不過後來被發現未成年的真實身份，所以才被換了下去。

　　“但是他比第二個律師更清楚案子的真相。
”

　　她甚至懷疑這個張紹元當年就是因為掌握了太多證據，所以才會被人忌憚，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