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

　　“不巧了，我們兄弟倆都是孤兒。
”

　　葛烈說：“而且你應該能想到的，我們的人裡面大多數都是沒有牽挂的，不然死一個多麻煩，還容易留下把柄。
”

　　宋汐惋點頭，“那我想不明白，你們沒有家人受到脅迫，為什麼還要聽從他們的命令？
”

　　“因為想活着啊。
”

　　葛烈道：“他們手裡有我們的續命藥，如果長時間不打的話，我們會在短時間内爆體而亡。
”

　　“什麼‘續命藥’？
”

　　“不清楚，他們怎麼可能給我們看到。
”

　　葛烈說着眸色沉了下去，腦海裡浮現他們定期排隊打藥的場景。

　　醫護人員高喊着一個一個的标号，他們則像圈養的畜生一樣排着隊一個一個挨着打。

　　如果有人不願意，就會遭遇電擊或者毆打，直到他們不再反抗、失去反抗的力氣......

　　望着面前人的陰鸷的神情，宋汐惋大概能猜到他是想到了什麼讓他們很抵觸的事情。

　　等了片刻後她才再度開口：

　　“那既然你已經決定倒戈向我，接下來我有些問題想問，希望你們能如實回答。
”

　　“哦，我以為你已經問完了。
”葛烈擡了擡眼。

　　宋汐惋不由得挑眉。

　　看來這個男人并不像他想象中那麼憨厚老實，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在套他的話。

　　她眯了眯眼，卻随即轉向旁邊的男人。

　　“你叫什麼名字？
”

　　“他是個啞巴。
”葛烈說完又補充道：“叫葛夏。
”

　　“是嗎？
”

　　宋汐惋眸光輕晃，右手往後一摸，拿出了一把槍。

　　氣氛刹那間凝滞，她擡槍指向了旁邊的人。

　　餘光瞥見葛烈的身體驟然緊繃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的表情卻沒有變。

　　他的臉上一片髒污，卻難掩清秀的五官以及漆黑的眼眸。

　　緊盯着宋汐惋，那雙眼睛裡沒有對槍口變現出任何恐懼。

　　宋汐惋也看着他，卻在下一秒，

　　她緩慢又堅定地把槍口轉向了葛烈......

　　“不要！
”

　　‘啞巴’出聲了。

　　宋汐惋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不緊不慢地收回了槍，“還跟我耍花招嗎？
”

　　葛烈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向宋汐惋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佩。

　　而旁邊的男人這才意識到中計，有些無措地看了一眼葛烈。

　　他脖子上原本有一條自殺的勒痕，現在已經淡了。

　　宋汐惋瞥了兩人一眼，“你們是親兄弟？
怎麼長得不像。
”

　　葛烈沒出聲，葛夏則微微搖了頭，“不是親的，但我是從小跟着烈哥長大的。
”

　　宋汐惋聽出他的嗓子還沒好全，眼睛不由得轉了轉。

　　“你之前為什麼要自殺？
”

　　“因為橫豎都是死。
”

　　“不對。
”

　　宋汐惋語調微冷，“以你們的關系，不可能其中一個人想死另一個卻隻想活。

　　“我的問題不問第二遍。
”

　　見她動了怒，葛夏似乎也被震懾了一點。

　　半晌，他終于動了動嘴唇：“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