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緊接着别墅門被推開,陸行瀾跟顧清清走了進來。
看見顧惋惜安然自得的靠坐在豪華無比的大别墅裡,顧清清眸中的嫉妒一閃而過,而後立刻朝顧惋惜露出了笑容,“惋惜,你在正好,我幫你買了不少新東西,既然行瀾一定要你搬過來住,那你就不要客氣啦。
”
顧清清的話十分體貼,卻又隐隐透露着她是陸家女主人的意思。
顧惋惜看了她一眼沒應。
陸行瀾看着從始至終都沒朝自己這邊看一眼的女人,忽然冷冷開口。
“顧惋惜,你連待人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
顧惋惜擡眸看了他一眼,皺着眉從沙發上起了身,卻依舊什麼都沒說。
陸行瀾對她的态度十分惱火,臉色漸漸沉了下去,他擡腳走到女人跟前,聲音冷的仿佛結了冰碴。
“顧惋惜,如果不是因為清清你以為我會讓你搬進來?
”
他盯着顧惋惜一字一句道:“清清給你買了東西,跟她道謝。
”
身後,顧清清的眼底滿是得意之色,臉上卻做出一副十分焦心的樣子,“行瀾哥你别這樣,我沒關系的,不過是一些東西而已,還都是你付的錢,惋惜要謝也應該謝你的。
”
顧惋惜聽出了她話裡的炫耀,眼眸克制不住的顫了兩下,而後低聲朝顧清清道:“謝謝表姐的東西了,不過以後不用破費,你現在身份不同了,你的好意,我也心領不起。
”
說完,她徑直越過兩人朝别墅後院走去。
容山别墅的後院沒有前院修葺的精緻,但也有兩個不小的房間,顧惋惜自覺把行李搬到了這裡,免得惹陸行瀾厭煩。
隻是她沒想到,陸行瀾會這麼不避諱的把顧清清帶過來。
夜幕降臨,容山别墅裡安靜的幾乎令人心悸。
顧惋惜沒有出現在餐廳,讓本就煩躁的陸行瀾臉色更差了一點。
奶奶臨時有事沒來,結果那個女人就連晚飯都不出來了,果然那副乖巧樣都是裝給奶奶看的?
“哇,行瀾哥,這道菜味道很好,你快試試,還有這個......”顧清清在一旁努力調節氣氛,不停地往陸行瀾那裡夾菜。
忽然,陸行瀾沉着臉推開座椅起身,“我出去透氣,你慢慢吃,吃完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
說完他便擡腳離開,顧清清捏着筷子笑容僵了僵,而後眼神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另一邊,陸行瀾擡頭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後院,臉色一黑轉身欲走,卻在這時忽然聽到那邊傳來了顧惋惜的聲音。
“我知道需要擔保人,我自己就可以給自己擔保。
”
“幾分利你們說,我急用錢,今天晚上就必須要到手。
”
陸行瀾眉心一蹙,跟在他身後的鄧林也不僅愕然,“少爺,顧小姐這是......要借高利貸?
!
”
直到打完電話,顧惋惜劇烈的心跳才稍稍平複,她知道借高利貸一不小心就可能釀成大禍,但眼下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就算是去搶,她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搶到。
況且或許情況沒那麼糟,外祖周家也是有錢的,隻是因為眼下公司出了些問題而母親的病來的比較急,所以才一時顧不上這邊,等母親做完手術熬過去,還上高利貸的錢應該不成問題。
打定主意後她便收拾一番又出了門,打算直接到醫院等對方的錢到賬。
别墅的門開了又關,顧惋惜走後,陸行瀾出現在了院子裡。
“陸總,我追上去問問?
”鄧林有些着急的瞅了一眼顧惋惜離開的方向。
陸行瀾帶着凜冽寒光的眼神掃過來,他趕忙閉上嘴低了低頭。
然而兩人在原地站了半天,依舊不見陸行瀾有離開的意思,正當他想開口詢問時,卻聽陸行瀾忽然道:“去查一查她又在耍什麼花樣。
”
鄧林:“啊?
”
陸行瀾轉頭看着他。
“額,是是是少爺,我這就去!
”
鄧林連聲應下離開,心裡淚流滿臉的控訴自家老闆陰晴不定。
幾分鐘後,陸行瀾聽完鄧林查來的事狠狠皺了皺眉,周母重病在醫院沒錢交醫藥費?
以周家的水平,會讓周母連醫藥費都交不起?
鄧林不敢妄加揣測,瞥了一眼自家總裁後小聲問道:“少爺,那咱現在?
”
陸行瀾眉眼微垂,神色掩藏在暗處辨不清是喜是怒,片刻後他微微擡了下手指,“你知道該怎麼做,去吧。
”
鄧林眼睛一瞪想說我不知道,但看見自家總裁的臉色又不由得膽戰心驚,最後隻得喏喏的應了下來。
天爺,他那裡敢随便揣度“聖意”,這一個不小心他還能有命活?
......
醫藥費交上後,顧惋惜直接在醫院的長椅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母親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請問我媽的手術什麼時候可以做?
”
醫生說了一堆晦澀難懂的醫學名詞,最後才朝顧惋惜說:“總而言之就是,一次手術不可能痊愈,但如果這次手術成功會有很大程度的轉好。
”
顧惋惜的心裡猛的一松,握住醫生的手道了謝,又急忙道:“那手術安排在什麼時候?
”
“預計要準備一到兩個禮拜,在這期間注意一下,你母親的藥一天都不能停。
”
“我知道了醫生。
”
回到病房顧惋惜立刻跟母親說了這個消息,周母蒼白的臉上溢出一絲夾着苦澀的笑意,她擡起紮着針頭的手摸了摸顧惋惜的頭,“辛苦你了惋惜。
”
“不辛苦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啊。
”顧惋惜蹭了蹭她的手笑道:“等你好了給我做頓好吃的就行。
”
不辛苦是假的,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大學都還沒畢業的孩子,再加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如果不是信念支撐着,她恐怕早該崩潰了。
但隻要母親能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清揚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卻因自己生病奔波而愈發憔悴的人,滿心愧疚和心疼。
忽然,她目光一凝,“惋惜,你的紫玉耳墜呢?
”
顧惋惜眸色一暗,下意識摸了摸空蕩蕩的耳垂,“我.....落在家裡忘帶了。
”
周清揚像是松了口氣,握着女兒的手說:“那副耳墜很重要,你可千萬别弄丢了。
”
顧惋惜一愣,見母親神色認真,抿了抿唇後說道:“知道了媽,我回去就戴上,不會弄丢的。
”
“好。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風平浪靜,顧惋惜幾乎一整天都在外面做兼職,隻有晚上才會回容山别墅睡一覺。
偶爾老夫人過去,她就急忙從外面趕回去,至少跟陸行瀾維持表面上的和諧,不過每次老夫人前腳離開,她後腳也會趕忙離開。
為了攢錢,她連着做了幾分兼職,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又是一次老夫人突然造訪後,顧惋惜回房間換了條制服裙就準備出門,卻不等走到門口,就聽沙發上的陸行瀾忽然冷冷開口,“站住。
”
顧惋惜轉過頭,就見男人朝自己大步走來,目光在她身上自上往下掃過,“打扮成這樣迫不及待的出門,你是急着去找男人賺錢?
”
顧惋惜的瞳孔驟然縮了一下,卻抿唇不語。
“我在問你話。
”陸行瀾擰着眉緊盯住她,“顧惋惜,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這裡是睡覺的賓館?
”
顧惋惜剛想開口辯駁,就聽一個下人走上前來,“少爺,顧小姐來了。
”
話音剛落,衣着靓麗的顧清清就從外面款款走進。
“行瀾哥,惋惜姐,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見顧惋惜跟陸行瀾站的極近,她神色一頓,咬唇說道。
“沒什麼。
”陸行瀾後退一步才看向她,“你怎麼來了?
”
顧清清的臉上重新浮現笑容,走到男人跟前親昵的摟住了他的手臂,“我想你了,你不是說我随時可以來找你嗎?
”
陸行瀾之前說的是有事随時可以過來,但他沒有反駁顧清清。
他帶着顧清清坐回了沙發上,然後一把摟住了她,一雙黑眸卻始終落在顧惋惜身上。
“當然可以。
”他回答顧清清,而後又說:“今晚留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