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傅宴時猛地擡起俊臉看向她。
他身上的西裝已經褶皺不堪,襯衫扣子被他扯得不翼而飛,原本黑潭般幽深的眸子,如今猩紅遍布,就像那蟄伏已久的暗夜裡的困獸,壓抑又銳利,讓人透不過氣。
“你騙我的,對不對?
”
許清歡蹙眉,“什麼?
”
“你不是真心要選擇聶至森,你隻是說的氣話,對不對?
”
她倏地收回手,瞬間掩住所有關心他的情緒,故作不耐煩,“我以為傅總會拿得起放得下,沒想到也是個愛糾纏别人的情種啊!
隻是可惜,這場戲,我不想再繼續演——!
”
許清歡的話還沒說完,傅宴時那帶着侵略性的吻就壓了過來。
吞沒了所有她餘下的話,那些,他不想聽到的話。
傅宴時的吻很急,不帶欲望,不帶技巧,有的隻是不知是誰的唇破了,鐵鏽似的皿腥味蔓延開來。
可許清歡就像木偶一樣,任他擺布,任他索取。
醉了的傅宴時不甘心,這吻就更加的猛烈,将她整個人欺在地毯上,雙手牢牢舉起固定在頭頂。
他沒了理智,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傅宴時,我是來跟你簽離婚協議的,我不是妓女!
”
但是兩個的力氣相差懸殊,他的兇膛又硬又結實,許清歡情急之下,隻能擡手對着他的臉扇了一耳光——
傅宴時全身一僵,所有動作停在那裡。
許清歡也沒想到自己會打他,她是有些害怕的,畢竟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喝醉了的男人,他吻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沒了理智了,現在做出什麼事情都不意外。
可——
傅宴時仍是沒有對着她,說任何一句狠話。
他說不出來。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着,時間也就這麼流淌着。
“你想好了,選聶至森。
”
一開口,仍是這句話。
“對。
”
許清歡點頭的時候,清楚的看到傅宴時眸中的某根弦斷了,斷得分崩離析......
他背過身去給她穿好衣服的時間。
“我們的婚姻是協議的,上面有違約條款。
”
“我知道。
”許清歡将衣服扣子系上,“我會想辦法還給你錢。
”
“不用,你隻需要答應我最後一件事,這協議就作廢,我們......兩清。
”
許清歡一怔,“什麼事?
”
“娶你,是我處心積慮的策劃,怕你起疑心,也怕我父母發現會阻攔,所以我唯獨沒有将婚禮這一步策劃進去。
”
“......”
“我聯系過婚慶了,選定個日子,上午舉行婚禮,下午我就和你去民政局離婚。
”
許清歡的手拼命的攥着,才勉強抑制住自己那快要迸發出來的眼淚。
“不用了,我不想要什麼婚禮。
”
“這是我的要求,許清歡,你有點契約精神可以嗎?
”
她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看着他的背。
過了許久,才發出淺淺的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