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管爺的閑事兒?
”慕容德揚着下巴,用鼻孔看着來人。
沈婉走到那小乞丐身前,挺直後背,看着面前的華服男子道:“我是人,是東宸國子民,瞧見有人當街行兇,我便要管。
”
這男子長了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眉毛濃密雜亂無章。
綠豆眼,朝天鼻。
雖然華服加身,卻絲毫改變不了他的醜,更掩蓋不了他醜陋的内心。
秋菊蹲下身,檢查小乞丐的傷勢。
因為他用手護住了頭,所以他的頭和臉都沒受傷,但是一雙手卻又青又紫還破了皮。
他背上還有好些腳印,因為穿着衣服,看不到傷得如何了?
“能站起來嗎?
”秋菊滿是心疼的問道。
這孩子小小年紀淪為乞丐已經夠可憐的了,卻還要被惡人如此對待,她不由紅了眼眶。
“痛......”他現在隻覺得全身都痛,根本就站不起來。
他方才都以為要被打死了,還好這兩個好心的人來救了他。
秋菊哽咽道:“這、真是太過分了。
”
“行兇?
你這婆娘胡說八道什麼?
我們家世子才沒行兇呢!
”慕容德身後的小厮道:“這不長眼的乞丐,撞到了我家世子爺,弄髒了我家世子也的衣裳,我家世子爺隻是在教訓他而已。
”
“你這狗在這兒吠什麼吠?
”沈婉毫不客氣的回敬,狗仗人勢的東西,一點禮貌都不懂。
“你竟敢罵我是狗?
”那小厮氣紅了眼,還從未有人當面這樣罵過他。
畢竟,作為世子爺的狗,隻有世子爺能這樣罵他。
沈婉冷笑道:“我可沒罵你,我不過是在陳訴事實而已。
”
有那旁觀者小聲道:“這女子的嘴好生厲害。
”
“哎!
再厲害又有何用?
得罪了這慕容德還不是一樣得完。
”雖然他們很佩服她的勇氣,但是卻也替她感到可惜,因為她也不會有好下場,除非她有很硬的後台。
“你找死......”那小厮撸起了袖子,像是要打人的樣子。
“我又不是狗怎麼會找屎,那明明是你該找的東西才對,畢竟那是你的口糧。
”
“你......”那小厮被沈婉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世子爺這女人好生猖狂,壓根就沒把您放在眼裡。
”
慕容德眯着一雙綠豆眼,看着沈婉道:“你怕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不但管爺的閑事兒,還敢罵爺的人。
”
“并未”沈婉一臉鄙夷的看着他道:“我隻管該管之事,罵該罵之人。
這孩子不過是撞了你一下,你打一下罵一下,讓他賠個禮道個歉也就差不多了,犯不着把人往死裡打吧!
”
孩子的身體不比成人,照他方才那個打法,再打上一會兒這人便會給打死了。
都說二十一世紀的人越來越冷漠,可是在大街上瞧見有人這樣打一個孩子,也會出聲阻止。
可這些古人卻更冷漠,連一句指責都沒有,隻是冷眼旁觀。
慕容德十分嚣張的道:“爺高興把他往死裡打,你又能如何?
快快讓開,否則爺連你一起打。
”
“那你就打一下試試,”沈婉揚着下巴沖他挑了挑眉。
慕容德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他的怒火在高漲,于是他便擡起了手。
沈婉用手指着他道:“隻要你敢動我一下,我便上衙門告你行兇傷人。
”
聞言,慕容德楞了一下,随後便大笑起來,仿佛她說了十分搞笑的話一般。
“哈哈哈哈......”
“哈哈哈”慕容德的小厮也跟着笑了起來,這婦人當着可笑,竟然要去衙門告他家世子。
就算她去告衙門的人也不會搭理她好嗎?
那衙門的人可不敢管他們家爺。
沈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靜靜的看着他們笑。
“你知道爺是誰嗎?
”慕容德看着沈婉問道。
沈婉點着頭道:“知道,世子爺啊!
”
而且還是姓慕容,不知道跟她那日在濟世堂救的那個慕容世子有沒有關系?
“那你還敢去告我?
”慕容德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是腦子壞掉了。
“為何不敢?
那衙門又不是你開的,你竟然行兇傷人了,我自然敢去告你。
”沈婉眼珠子一轉道:“而且,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雖然貴為世子爺,但是也得遵守東宸國律法。
”
慕容德打開雙臂,大聲道:“這衙門還就是我慕容家開的,爺也不遵守那狗屁律法。
”
沈婉笑了笑,随即高聲道:“整個東宸國都是當今聖上的,這衙門自然也是聖上的,怎麼就成了你慕容家開的了?
當今聖上以律法治國,凡東宸國子民都應遵紀守法。
你作為世子,更應該遵紀守法,可如今你卻說你不遵守律法,還稱律法為狗屁。
律法乃聖上頒布,你不把律法放在眼裡,便是不将皇上放在眼裡。
不把皇上放在眼裡,請問世子爺你是要做什麼?
”
“難不成是要謀反?
”沈婉故作被吓到了一般,用手擋住了嘴。
謀反?
原本應該喧鬧的大街,此刻卻安靜得吓人,所有人都看向了慕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