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
”她竟然還有臉問自己。
“那我家夫人可就冤枉了,”秋菊道:“這府裡主子和下人的夥食标準,還是按小夫人當家時的标注來的。
那廚房的管事,前兩日來要半個月的食材錢,張口便要六十兩。
我們細細的算了後,按照以前的标準,給五十兩便緊夠了,隻多不少。
我家夫人可沒減老夫人您桌上的菜,更沒有不讓下人們吃肉啊!
”
所以,這定是那張婆子使了壞。
五十兩?
劉氏沒想到,這半個月的夥食開銷便要五十兩這麼多。
她還以為,這府裡一個月的夥食開銷,也就差不多這個數而已。
秋菊實在是替自家夫人不平,又道:“我家夫人當這個家,這又費心又貼銀子的,竟還沒落個好。
”
劉氏:“貼銀子?
”
秋菊點着頭道:“公賬上一兩銀子都沒了,前兩日管事兒門來支銀子,都是我家夫人拿自己的銀子給的,足足貼了九十兩。
”
“那銀子去哪兒了呢?
”她兒子一個月一百二十兩銀子的俸祿,這才月初怎麼就沒了?
秋菊道:“這就要問小夫人了?
”
劉氏擰着眉,在心裡埋怨道:“這個林晴雪也太能花了吧!
”
沈婉開口道:“若是娘覺得我這個家當得不好,我可以交出來,讓娘您來當。
”她是十分不想接這個爛攤子的。
劉氏忙道:“我怎麼能當家?
你是恒兒的妻子,這個家自然是得你來當。
”
若是當家,不曉得要往裡頭貼多少銀子,她才不要當家呢!
晴雪以前能将家當得那麼好,怕是不曉得貼了多少銀子進去呢!
“夥食既然沒有降,那下人咋還吃不上肉了呢!
”上完茶站在一旁的小花擰眉說道。
沈婉笑了笑道:“這自然便要問那張嬷嬷了。
”
劉氏道:“需得好好問問。
”
半個月五十兩銀子的夥食費,可不少,不至于讓下人們吃不上肉,怕是那張嬷嬷做了鬼。
為了好好的問問那張嬷嬷,沈婉将所有的下人們都聚集到了前廳。
下人們站廳裡,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大夫人,小聲道:“大夫人将咱們召集來是要做什麼呀?
”
“誰知道呢!
”
“莫不是要降咱們的月錢?
”這夥食都降了,怕是要降月錢了。
“說不定還真是。
”
“可不能降啊!
”
“好不容易漲起來的月錢,怎麼能降?
”
吃得差點兒,他們可以接受,但是降月錢他們是絕對不答應的。
若大夫人真降他們的月錢,他們真能鬧起來。
沈婉聽見下面鬧哄哄的,多次提到月錢,還有幾個人還用眼刀射她。
心道:“這些人莫不是以為,她叫他們來,是要降他們的月錢?
”
沈婉大聲道:“大家靜一靜。
”
下面站着的下人們慢慢兒安靜了下來。
“人都到齊了嗎?
”沈婉問了一聲,不過并沒有人回答她。
她也不覺得尴尬,點了下頭道:“得!
我就當都到齊了吧!
”
“我聽老夫人說,這兩天府裡人人怨聲載道,抱怨夥食下降了是嗎?
”沈婉看着衆人問道。
張嬷嬷心裡咯噔了一下,沒想到,這大夫人如此興師動衆的叫大家來,竟然是因為這個事兒。
不過沒關系,她早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
下頭的人以為,她是要因為他們抱怨夥食不好,斥責他們便都閉着嘴沒有說話。
都在心裡道:“大夫人真是霸道,自己摳門降了我們的夥食,還不準人抱怨幾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