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沈婉看着張氏道:“雖然說這孔如煙也有不對,但是,這事兒的主要責任,還是在你的夫君陸不平。
這人你也打了,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
沈婉倒不是想幫這孔如煙,不過是站在她的角度說句公道話而已。
而且,這種事兒,本來也就不單單是一個人的責任。
這事兒的主要責任,還是在陸不平的。
“就是啊!
打都打了,就算了吧!
”
“一個巴掌也拍不響。
”
“這種事兒要浸豬籠,在鄉下那也是兩個人一起浸的。
”
“說到底還是那姓陸的騙了人家。
”
“是啊!
陸夫人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
不少人都看着張氏勸說道。
張氏先是瞪了沈婉一眼,又掃視了一眼勸說她的衆人,最後看着沈婉道:“你竟然幫這個賤婦?
”
沈婉笑道:“我并非幫她,隻是說句公道話而已,而且你最應該揍的人是你家夫君。
”
張氏道:“已經揍了,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的。
”
那該死的陸不平,吃她們張家的,住她們張家的,用她們張家的。
拿着她們張家的銀子辦了個女學,就在外頭養人,她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她是把那狗東西揍了過後,才來收拾這賤婦的。
聞言,沈婉沖張氏豎起了大拇指,很好,很強勢。
張氏深吸了幾個口氣,看着孔如煙道:“姓孔了,看着這麼多人都勸我的份兒上,我今日便饒了你。
你住那院子,是陸不平用我張家的銀子買的,那院子自然便是我張家的。
明日,我便會讓人将院子收回,看在你白白陪陸不平睡了這麼久的份兒上,便讓你住過今晚。
你日後,也别想着再找陸不平了,那狗東西可沒膽子再見你。
”
說完,張氏便沖那兩個婆子使了個眼色,轉身拂袖而去。
孔如煙趴在地上,羞憤欲死。
沈婉見她趴在地上沒起來,便走上前問:“你沒事吧?能起來嗎?
要送你去醫館嗎?
”
孔如煙擡起頭,眼睛像淬了毒一般,狠狠的瞪着沈婉道:“不用你假好心。
”這個鄉下女人分明就是想看她的笑話,想乘機羞辱她。
沈婉皺了皺眉,沒有再管孔如煙,轉身便上了馬車。
車夫見此,看着孔如煙道:“這位姑娘,你要能動就挪個位置,我們的馬車要過去。
”
孔如煙咬着唇,從地上爬了起來,低着頭擋着自己的臉倉皇而逃。
馬車又動了,馬車内宋子淩看着他娘問道:“方才那個人,是姐姐以前的女先生嗎?
”
沈婉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馬車到了摘星樓,沈婉她們下了馬車後,車夫就跟着小二将馬車停後面去了。
沈婉她們則是直接進了摘星樓,櫃台前趙掌櫃正在和幾個人争執着什麼?
而且,那幾個人的背影還格外的眼熟。
“我兒子餓了,你趕緊讓人給我們騰個位置出來,我們要用飯。
”這人的語氣很是嚣張。
趙掌櫃再次重複道:“現在沒有空桌子,夫人你要麼就等等,要麼就換一家吃飯。
”
“你這是什麼态度?
我們專門兒來你這摘星樓吃飯,你竟然讓我們換家吃飯。
”
“趙掌櫃。
”沈婉帶着人走了過去。
趙掌櫃一看見沈婉,便忙拱了拱手道:“沈夫人來了,三子快帶沈夫人去樓上雅間。
”
趙掌櫃叫了小二,帶沈婉她們上樓。
孟雪嬌一聽,這掌櫃的竟然叫小二帶剛來的人上樓上雅間,轉身一瞧,頓時黑了臉,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掌櫃的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既然有雅間兒,為何還讓我們等?
而且,憑什麼把雅間兒讓給比我們後來的人?
”孟雪嬌大聲質問着,覺得自己堂堂一個知府的兒媳,受到了輕視。
“娘我餓了。
”她身側一個約莫十歲,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兒,擰着眉扯着她的袖子說道。
宋子淩和陸文之交換了一下視線,他們認識這小孩兒。
這小孩兒叫王福久,夫子和院長問了他好多話,他都說不上來,惹得先生和院長直搖頭。
當時夫子和院長還說,他那青雲書院書院入學考試的推薦信,是怎麼拿到的呢?
畢竟,這推薦信也不是人人都能寫的,那是要很有學時的大儒才能寫的。
趙掌櫃到底是八面玲珑的生意人,就算是已經煩了這孟雪嬌,卻依舊笑着回道:“這雅間兒是給我家東家的,平日裡隻有我家東家和沈夫人能用,不接待其他客人。
”
孟雪嬌斜了沈婉一眼:“為什麼除了你家東家就隻有這姓沈的能用?
難不成她是你們家東家的姘頭?
”
她話一落,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大廳,瞬間便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孟雪嬌。
這人是誰啊?
竟然敢說這樣的話?
趙掌櫃直接黑了臉,沈婉嘴角的笑意也斂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