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沐浴完,隻穿了中衣,用毛巾擦着頭發從隔間走了出來。
他走到榻前,見榻上的妻子已經閉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便出了房門,在廊下擦着頭發座了一會兒,待頭發幹了之後才進了屋。
進屋後,宋恒将擦頭發的毛巾搭在了放盆兒和毛巾的架子上,然後吹滅了桌上的燭火上了榻,躺在了妻子身邊。
此時的沈婉已經睡熟了,壓根就不知道宋恒上榻了。
熟睡的她,翻了個身,習慣性的抱住了宋恒的腰,将右腳搭在了他的身上。
沈婉從小便喜歡抱着抱枕睡覺,長大了依然保留着這個好習慣。
此刻,她完全是把宋恒當成了她的人形抱枕。
剛躺下的宋恒身子一僵,也十分意外,因為妻子在睡覺的時候從未有過這樣突然的舉動。
難道她并未睡着,抱着他其實是在暗示他做些什麼?
這恐怕是不太好吧!
畢竟,她才醒過來,身體也還弱着呢!
“婉兒......”宋恒輕喚了一聲,然而抱着他的人卻沒有一絲反應。
難道是真的睡着了?
“婉兒”他又喚了一聲,抱着他的人依然沒有反應,很顯然是真的睡着了。
宋恒松了一口氣,雖然夫妻多年,但是妻子睡着後這樣抱着他卻還是頭一回。
他猶豫了一下,也用手抱住了妻子。
嗯,太瘦,有點兒硌手。
翌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屋内,沈婉揉了揉眼睛,随即睜開了眼。
她轉着頭左右看了看,榻上除了她再無旁人。
是了,都這個時候了,宋恒早去上朝去了,再過一會兒說不定都要下朝了。
沈婉坐起,伸了個懶腰下了榻。
秋菊聽見動靜知道她起了,便把準備好的熱水端進了屋。
沈婉洗漱後,便去櫃子裡找衣裳穿。
原主這一櫃子顔色暗沉老氣橫秋的衣裳,真真兒是讓沈婉有些崩潰。
最終她還是找了一身,顔色稍微淡一些的藍色交頸襦裙穿在了身上。
穿好衣服後,沈婉便坐在梳妝台前讓秋菊幫她梳頭绾發。
以前這梳頭的事兒都是原主自己幹的,可是現在的沈婉就會紮馬尾,編麻花辮兒,壓根就不會绾發,所以隻能讓秋菊幫忙了。
“夫人今日想梳個什麼頭?”秋菊用檀木梳子梳着沈婉的一頭請青絲問道。
沈婉看着鏡中的自己,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回道:“梳個簡單點兒的吧!
”這人本來就不好看,若是再梳一個複雜而又誇張的發型,不但不好看,還顯得很不協調。
秋菊拿着梳子想了想,最終給沈婉绾了一個單螺。
當她拿起金燦燦的簪子要往沈婉頭上插時,沈婉忙出聲阻止了她。
“不要給我帶這個。
”
秋菊愣住了,一臉不解的看着鏡中的夫人道:“這套頭面兒是将軍送給夫人的,夫人不是最喜歡了嗎?
”
難道這失憶症還能改變人的喜好不成?
宋恒送的?
沈婉不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宋豬蹄子果真是沒有什麼欣賞水平。
“戴着不好看,再喜歡又有何用?
”說完,沈婉從首飾盒裡,挑了一支玉蘭花簪子插在了單螺上。
“好了,就這樣吧!
”她不想在鏡子前再多座一分鐘了,直接起了身。
“夫人早上想吃什麼?
奴婢這就去做。
”秋菊跟在沈婉身後問道。
沈婉停下來腳步想了想道:“煎個蔥油餅,再煮些小米粥,拍個黃瓜就成。
”早飯她還是喜歡吃得清淡簡單一些。
蔥油餅?
拍黃瓜要怎麼做?
她如果說自己不會做,夫人會不會覺得她很沒用。
不過,她活了十七年也見過些世面,也隻聽說過炊餅,煎餅,炒黃瓜,拌黃瓜,從未聽說過什麼蔥油餅和拍黃瓜。
“夫人這蔥油餅和拍黃瓜要怎麼做啊?
”秋菊還是決定不恥下問。
難道這個世界沒有蔥油餅和拍黃瓜?
沈婉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發現還真的是沒有。
“很簡單的,我給你說一遍,你就知道怎麼做了。
”于是乎沈婉便把蔥油餅和拍黃瓜的做法告訴了秋菊。
秋菊事個伶俐的,聽了之後便知道怎麼做了,便去了廚房做早飯。
一日之計在于晨,沈婉以前便又晨練的習慣,于是便在院子裡見到的做了些拉伸運動。
半個時辰後,秋菊的早飯做好了,蔥油餅和拍黃瓜都做的很是成功,沈婉直喝了兩碗粥。
隻是,直至沈婉吃完早飯宋恒都沒有來秋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