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内靜默了良久,沈歌才擡起頭,蹙眉看着宋子淩欲言又止,“大公子您、您......”
見她這樣,後者皺了皺眉說:“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
沈歌舔了舔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您能不能帶奴婢去江州?
讓奴婢在縣主身邊做事,隻有離開了同源縣,奴婢才能徹底擺脫段家的人。
”
“不然,隻要奴婢還在同源縣,段家人就不會放棄糾纏奴婢,不管奴婢今日有沒有給段德銀子。
”
宋子淩怔了一下,細細一想,覺得她說得極對,隻要她還在同源縣,那麼段家人就不會放棄糾纏她。
讓她離開同源縣,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齊衍先是一怔,随即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的笑。
他的話,好像是給這沈歌姑娘打開了新思路呢。
而她想宋子淩帶她離開同源縣去江州,也不單單是為了擺脫段家人吧。
想到此處,齊衍看了一眼似也在思考的宋子淩。
以他對宋子淩的了解,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好。
”宋子淩道,“你這兩日收拾收拾,後日便跟我們一起去江州吧。
”
娘在江州的鋪子多得很,去了江州,也有的是活計給她做。
沈歌壓下心底的狂喜,連忙道謝:“謝謝大公子。
”
齊衍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等下午淩夢晴回了家,便聽沈歌說了,為了擺脫段家人的糾纏,要離開同源縣,跟着大公子他們回江州的事。
見沈歌很高興能去江州城,對未來的生活也一副充滿憧憬的樣子,她到底還是沒說出什麼潑她冷水的話。
二妮卻是嫉妒壞了,隻可惜她不是縣主救下的人,她那娘更不會來糾纏她,不然她也求大公子帶她去江州了。
連着兩日,二妮都沒有給沈歌好臉色,從她身邊路過的時候,還故意拿肩膀撞她。
沈歌也不跟她計較,知道她是嫉妒自己,等她去了江州城,她們大概率是沒什麼機會再見了。
兩日後,沈歌便帶着不多的行李,懷着激動的心情,坐着馬車踏上了前往江州城的路。
齊衍和宋子淩還有小子安都是騎馬,因為多了一隻鹿和沈歌便特地備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除了些藥材和山菌,便是一人一鹿了。
沈歌坐在馬車内,掀起馬車的窗簾,看着前頭打馬飛馳的大公子,眼神癡迷。
大公子可太英俊了,打馬飛馳的樣子,當真是好潇灑,讓人移不開眼。
她想去江州一是為了擺脫段家人,二是為了能經常見到大公子。
然而她并不知道,宋子淩并不常住江州城,一年也難來一次。
她雖然知道,縣主是二嫁,大公子和小公子都是和前頭那位生的,卻并不知道,這大公子是不跟縣主她們住一起的。
先前惠兒沒跟她說過,而她也沒問過,隻是自己這麼以為的而已。
說來也巧,等天黑宋子淩他們的馬車停在雲府門口時,還在等着兩個孩子回來,一起用晚飯的沈婉突然發動了。
“哎喲......”手裡拿着一塊點心吃着的沈婉突然叫了一聲。
“怎麼了?
”端着茶碗等着伺候她喝的雲洛川表情一變,連忙關切詢問。
沈婉皺着眉微微弓着背沒有立刻回答他,發現腹痛沒有立刻停止,反而越來越痛,腿間似有溫熱的羊水流出,才一把抓住雲洛川的手道:“我好像要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