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是什麼嗎，就是對不起這三個字。
”

　　甯潇潇沒有任何表情的開口，“你也不是一個會道歉的人，沒必要，已經沒有意義了。
”

　　“我隻是想要一個明确的答案，回答我，這麼困難嗎。
”

　　季子淵高大的身體一窒，嗓音裡帶着濃厚的疲倦和無奈，“如果你一直這樣，我隻能把手裡的資料上交給有關部門。
”

　　“什麼意思？
”甯潇潇眯眸。

　　“很簡單，你的身份很惹人懷疑。
”

　　季子淵扯了扯薄唇，“阮顔，一個小地方來的女孩子，她說她是Reborn，可是Reborn在M國出現的第一次，監控拍到阮顔和她的朋友在國内的小縣城一塊看電影，并且，阮顔從來沒考過任何跟金融方面的證，也沒相關學曆，連自學的經曆都沒有，突然搖身一變，成了享譽國際的Reborn，還成了季氏的新股東，你說别人會如何想？
”

　　甯潇潇臉色逐漸凝重。

　　季子淵眼眸暗了暗，“我作為季氏負責人，公司的股東身份可疑，當然可以通報給相關部門，你說他們會不會懷疑你，真正的阮顔早就被你弄死了，而你......隻是一個整成阮顔的樣子，來華國别有目的的間諜？
”

　　他說着慢慢站直身體，一步步後退，“你要明白，有些東西其實不經查，你不信，可以試試看。
”

　　甯潇潇和他對視，目光一寸寸的變冷。

　　季子淵不閃不避。

　　他承認自己很卑劣，無恥。

　　可是他隻是想弄清楚，隻是想撬開她的嘴。

　　曾經，他站在甯潇潇的衣冠冢面前，無數次的想過，若甯潇潇還活着......該多好。

　　他的心髒裡面有一個大窟窿，那個窟窿是甯潇潇給的。

　　這輩子，也隻有她能填上。

　　“我是甯潇潇又如何，不是甯潇潇又怎樣，關你什麼事。
”甯潇潇最終冷冷的開口，“你是我的誰。
”

　　你是我的誰？

　　一句話，讓季子淵瞳眸一震，一股不知名的茫然從兇口湧了出來。

　　甯潇潇身體往後靠，整個人好像徹底放松了，“還是覺得，我是甯潇潇，可以讓你心中的罪惡感減少一點，噢，回想起甯潇潇，我是誤會她了又如何，是我把她送進監獄又如何，她掉海裡又如何，最後不沒死嗎，你看老天爺多眷顧她，掉海裡還能來個魂穿，從閨蜜的身體裡醒過來，多少人想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

　　“不，不是，我沒這麼想。
”

　　季子淵否認，連聲音也變的緊繃、焦躁起來。

　　“那這麼說是我想太多了。
”甯潇潇勾着紅唇笑了，“你連内疚和罪惡感都不會有，你是季少，涼薄冷皿。
”

　　季子淵臉色幾度變化，一整夜沒睡的他，此刻看起來狼狽又滄桑，哪有平日半分精緻模樣，“潇潇，我對你有愧疚，甯樂夏的罪行揭露之後，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欠你太多太多了，你能用這種方式活過來，我真的很高興。
”

　　“你高興，可是我不高興啊。
”.

　　甯潇潇蓦地站起來，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