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内的明争暗鬥,顔蘇并不在意,也不想知道,躺在莊子裡,顔蘇不由得再次想起,自己買下來的店鋪。
應該找個機會,先将錢給了,然後把文書拿回來,不管怎麼說,文書拿到手,心裡才是真正的踏實。
如此想着,顔蘇不由得坐直了身體,琢磨着該如何回京城付錢拿文書的事兒,除了文書之外,還有别的東西,之前她在鐵匠鋪打的簡易縫紉機,如今也該取了。
沈枭一進院子,便看到顔蘇在發呆,他挑了挑眉,走到了顔蘇的身邊,然後坐了下來。
“想什麼呢?
”看向顔蘇,沈枭開口詢問道,顔蘇正在想事情,忽然聽到聲音,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瞪着沈枭,顔蘇的臉上帶着驚恐,瞧見她如此的模樣,沈枭知道,是自己吓到了她。
“吓到你了?
是我不好,你還好嗎?
”伸出手來,沈枭在顔蘇的後背輕輕的撫着,“不怕了,不怕了。
”
沈枭如此,讓顔蘇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她哪裡想得到,沈枭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紅着臉,顔蘇伸手推開了沈枭,“我沒事了,你找我有事嗎?
”
“沒什麼,就是看你在發呆,所以想問問你,在想什麼?
”見顔蘇有些不好意思,沈枭也就收回了手,他看着她,笑着開口詢問道。
“沒想什麼,就是發呆而已,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城?
”從莊子到京城,需要一段時間,顔蘇是知道的,然而,想要取回文書,是一定要回京城,才能夠辦到的。
“你前幾天不是還說,想要在莊子裡多住一段時間嗎?
怎麼現在又着急回去了?
”
沈枭自然知道,顔蘇在着急什麼,但是眼下,并不适合回去。
“倒是不着急,就是問一問。
”有些心虛的開口,顔蘇幾乎忘記了,是自己提出來,要在莊子裡多住一段時間的。
“在住一段時間吧,等你身上的毒都解了,咱們再回去。
”侯府裡并不清淨,原本就有對顔蘇不懷好意的,毒還沒清,就回去的話,萬一再有下毒的人,那就不好辦了。
“恩,也好。
”說起自己身上的毒,顔蘇點了點頭,心裡面對于沈枭的話,非常的贊同。
原本她還想着回京城先把文書取了,如今她已經完全改變了主意,還是等解毒之後,再說别的吧。
命都保不住,要啥都是沒用的。
…………
“說起來,女兒很久沒有回來了。
”顔府之中,顔柯氏坐在房間内,想到女兒許久沒回來,不由得有些擔憂。
“瞧着侯爺是個好的,你就别擔心的,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那麼容易回來啊?
”
聽妻子說完,顔哲開口安慰着妻子,雖然他也挺想女兒的,可也知道,不是那麼容易見的。
“我倒是知道這些,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會想,之前的時候,隔上幾天,女兒還是能回來看看的。
”
雖然有丈夫安慰着,可顔柯氏還是放心不下,她有心想去侯府看看,可想到之前去的時候,被下人攔回來過,便有些糾結起來。
“若是真的擔心,不如找個時間,咱們去侯府看看,不就放心了嗎?
”似乎是知道了妻子的想法,顔哲伸出手來,攬住自己的妻子,笑着開口說道。
“我倒是想,隻是之前的時候,咱們總是被打發回來,所以我擔心,這一次也是這樣。
”
靠在丈夫的肩頭,顔柯氏猶豫了一下,這才再度開口。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走吧,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吧。
”
站起身來,顔哲沖着顔柯氏伸出了手,顔柯氏擡起頭來,看着丈夫伸過來的手,猶豫片刻,便将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換了身衣服,又跟顔忠吩咐了一聲,夫妻倆坐着馬車,向着侯府而去。
馬車之上,顔柯氏還是有些忐忑的,顔哲伸出手來,握住自己的手,無聲的傳遞着自己的安慰。
馬車一路走着,終于到了侯府門前,顔哲對着車夫吩咐了幾句,自然有人上前,去敲侯府的大門。
“誰啊!
”很快,大門打開,一個臉上帶着不耐的年輕男子,看着站在門口的下人,語氣十分不好,“你誰啊,不知道這是哪裡嗎?
誰家的大門都敢亂敲?
”
沈枭不在,肖語嫣幾乎不管事,侯府中有些混亂,也是正常。
“請問,侯夫人在家嗎?
”對于年輕男子如此的沒有禮貌,負責敲門的下人依舊語氣溫和的開口,詢問着開門的年輕男子。
“侯夫人?
誰啊?
府中沒有侯夫人。
”打了個哈欠,年輕男子越發的不高興,自己睡得正好,眼看着夢裡面就要親到美人了,偏偏就被吵醒了。
“這裡不是侯爺沈枭的府邸嗎?
既如此,怎麼會沒有侯夫人呢?
”雖然下人的耐心不錯,可對于開門人如此的态度,他也是有些生氣的。
隻不過,自家主子就在馬車裡,所以就算生氣,他也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你是誰啊!
侯爺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嗎?
侯夫人?
你說的侯夫人是誰啊?
”
十分蠻橫的喊完之後,年輕男子忽然想到了什麼,“你說的侯夫人,是新夫人嗎?
”
在侯府之中,顔蘇确實還算得上是新夫人,下人們一般也都稱呼她為新夫人,所以忽然一聽到侯夫人,他才沒有反應過來。
“對,就是侯府的新夫人,請問,她在家嗎?
”見年輕男子的态度似乎有些變化,下人趕緊再度開口,詢問着他。
“在什麼家啊?
人都死了,快别找了,趕緊走吧。
”話說完,年輕男子便想要關門。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伸手攔住年輕男子,下人看向他,确認着他剛才說的話。
此時,顔哲跟顔柯氏都在馬車之中,年輕男子跟下人說的話,他們都是聽得到的。
顔哲已經下了馬車,他給了妻子一個安撫的眼神,這才向着侯府的大門走去。
“小哥,你剛才說,侯府的新夫人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顔哲是個明白事兒的人,他掏出了一小塊碎銀子,遞到了年輕男子的手中。
瞧見碎銀子,年輕男子的态度頓時變了一些,他伸手将銀子接過,又向着四周看了看,這才有些神秘的開口。
“恩,我們侯府的新夫人死了,好像是前幾天就死了,現在荊園之中,已經沒有人住了。
”
侯府中的事兒,沈枭已經下令不許傳出去的,然而,還是攔不住下人們的的八卦心。
之前肖語嫣命人打開荊園,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完全昭示了自己的主權,也順便宣布了侯府新夫人的逝去,所以,侯府中的下人們,大部分都以為,顔蘇是真的死了。
“為什麼會死?
不是跟侯爺感情很好嘛?
”想到女兒跟沈枭回家時候的樣子,顔哲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再度開口詢問道。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大事,顔哲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跷。
若是女兒真的死了,不管是因為什麼,沈枭都是要找人告訴他們的,可現在,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所謂的死了,還是從下人的口中聽到的。
“這……”對于顔哲的問話,年輕男子有些猶豫,見他如此,沈枭又拿出了一塊銀子,遞給了年輕男子。
這一塊,可比剛才的大了許多。
瞧見銀子,年輕男子想了想,接過之後,這才一臉神秘的開口。
“之前的時候,侯爺确實跟新夫人的感情挺好,可誰知道,新夫人竟然背叛了我們侯爺,還懷上了别人的孩子。
”
将前幾天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跟顔哲講了一遍,年輕男子的模樣,就好像一切都是他親眼所見一般。
“你說說,我們侯爺有什麼不好?
新夫人怎麼就瞎了眼,竟然跟外面的人通奸?
”
“我們侯爺才回來沒多久,新夫人就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這不是明擺着不是我們侯爺的嗎?
我們侯爺大怒,給新夫人灌下了一大碗的紅花,結果人就死了。
”
将自己聽來的那些,講給了顔哲聽,講完之後,年輕男子還一臉緊張的開口,“我跟你說,這事兒我就告訴你了啊,你可千萬别說出去,不然我就慘了。
”
“放心吧,不會說出去得問。
”強作鎮定,顔哲回了一句,他轉頭看了一眼馬車,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走回去。
“對了,新夫人的屍體呢?
”既然說人死了,那總該有屍體在,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女兒,顔哲琢磨着,沈枭應該不至于直接将屍體扔掉。
再者,顔哲的心裡,對于這件事情也有懷疑。
就算女兒真的跟誰通奸,做下了錯事,可她畢竟是皇上賜婚的人,沈枭就算在憤怒,也會跟顔府說一聲,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處置,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
“屍體?
說來奇怪,誰也不知道屍體哪去了,今天早上,是夫人命人打開的荊園,說是夫人,就是侯爺的姨娘,所以,沒有人知道,屍體到底哪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