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徐超很是意外,馬上就聯想到王霞,也猜到了他的來意。
面對這個「情敵」,徐超下意識的反應還是有些畏懼,不論從哪個方面講,他都遠遠比不上卓宇航的。
但為了追求李潇潇,他已經把關于卓宇航的一切都查清楚了,以他多年的從醫經驗可以輕易地得出結論,現在的卓宇航根本不值一提。
徐超道:「原來是卓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
卓宇航道:「我身上的病您是知道的,今晚有沒有空,我想請您吃個飯,當面請教。
」
這個謊言說得太過明顯,畢竟卓家請來的醫生團隊治好了徐超束手無策的病,就算有什麼醫學上的困難,也應該請教他們。
徐超立馬猜出他多半是王霞請來的,心裡冷冷地笑着,口頭上答應卓宇航的邀請,暗暗發誓要讓王霞明白,他才是最适合李潇潇的人。
第二天,徐超在出發前好好做了準備,特地洗了個澡,胡子刮得幹幹淨淨,還噴上了香水,到了約定的餐廳,見到來的隻有卓宇航一人,心裡更加輕視。
一個病人能做什麼?
身為醫生,最拿手的就是給人看病!
卓宇航看到他,起身打招呼道:「徐醫生您好,麻煩您專門跑了這一趟。
」
徐超道:「不麻煩不麻煩,卓先生身體有恙,為您解答問題,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
」
卓宇航請他坐下,然後說道:「我身上的情況您都經曆過,不知道您有沒有辦法治好我的病。
」
徐超道:「不好意思,卓先生,據我所知。
您的這個病極其罕見,完全沒有治愈的先例,以我的能力,實在想不到辦法。
」
他身為醫生,就算面對真正的不治之症,也會說些「我們會盡力」、「不要放棄希望」之類搪塞式的話,現在卻直接說沒法治好,這分明就是在做人身攻擊。
往深裡去說,也是在直接表示:你配不上李潇潇。
卓宇航情感中樞受損,聽得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卻也不會有什麼情緒上的反應,點頭道:「勞您費心了,連徐醫生都沒有辦法,看來确實是絕症。
」
徐超笑呵呵地道:「也不用悲觀,造成您這個病症的,本來就是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說不定用同樣的辦法就能解決,卓小姐神通廣大,都能找到人把那些蟲子從您體内趕走,治病的辦法她肯定也能找到。
」
卓宇航道:「這個病我姐姐确實在想辦法,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解決,不過我今天請您過來,要說的卻不是我大腦裡的病,而是心病。
您知不知道我來明珠的目的?
」
徐超的笑容馬上就僵住了,醫院裡卓宇航和李潇潇之間的事他全都看在眼裡,再稍微調查一下,傻子都能看出卓宇航當初是為了什麼來明珠,而卓宇航這句話的意思,似乎是要找回與李潇潇之間的感情。
他不是一個情感中樞受損、無法再擁有愛情的病人嗎?
難道他還在對李潇潇念念不忘?
「抱歉,卓先生,我跟您接觸不多,隻聽說您好像新開了一家公司。
」徐超佯裝不知。
卓宇航道:「開公司隻是順便,我的目的是為了潇潇,您可能不知道,我大學的時候就愛上了她,上次重逢,我就發誓我要娶。
」
徐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說道:「既然你都說明白了,那我們也敞開了說,卓先生,以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适合談戀愛,更别說婚姻,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治好你的病。
」
卓宇航道:「先不說我跟潇潇之間的感情問題,就純粹從理性的角度來說,大量的事實證明,感情會随着時間的而消失,潇潇跟我之間的感情本來就不深,如果我再把時間用來治病,您認為她會一直等我嗎?
是先冒着風險把病治好,還是先追到她,再治病
,您覺得哪個選擇更合适?
這就是我今天想要向您請教的心病。
」
徐超臉色陰沉下來,說道:「行,都說開了,那我也不藏着,我現在就是在追求潇潇。
卓宇航,你把我單獨叫過來,是要決鬥嗎?
我們現在确實是情敵的身份。
不錯,王霞一直在試探我,她好像很反對潇潇跟我在一起,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她請過來的。
」
卓宇航道:「是又怎麼樣?
」
徐超道:「不怎麼樣,我隻是想請你搞清楚一件事,别在我面前裝,你現在對她根本就沒有感情,她一個離了婚還帶着孩子的女人,除了你們曾經的感情,根本沒有半點理由能讓你娶她。
而且據我所知,在你得病之前,你跟她根本沒什麼約定,所以你剛才說的,都是假話,我用情敵來形容你,隻是對你的尊敬。
對我來說,你根本不值得一提。
」
卓宇航道:「所以呢?
」
徐超愣了愣,臉上出現怒氣,好像被剛才那番話刺激到的是他自己,說道:「所以?
這還能所以什麼?
既然你都不喜歡潇潇,那你就根本沒資格坐在這裡跟我說話,治你自己的病去,你憑什麼幹涉我的事,你憑什麼幹涉我跟潇潇的感情問題?
你隻是一個病人,你應該離我們遠一點!
」
卓宇航道:「徐醫生,你好像有個誤會。
」
徐超問:「什麼?
」
卓宇航道:「雖然我現在很難理解感情這種東西,但我的記憶并沒有缺失,根據我看過聽過的那些經驗,人在感情驅使下确實會做出一些難以評判的事,他并不能代表人的道德素養,所以當王小姐找上我的時候,我并不認為你追求潇潇有什麼不好。
」
他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因為他想起了自己讀過的一部,那個故事的男主角對嫁做他人的女主迷戀了五十年,但在這五十年期間,他跟六百多個女人發生過關系,最後這兩人不但走到一起,甚至這對七十多歲的老人也都感受到了年輕時期的甜蜜與幸福。
這段「愛情」即便用正常人的視角也很難去評判,他這種純理性的角度更是無法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