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會議室中，沒有了李泰，氣氛已與先前截然不同。

　　李曼文鄭重地伸出手指，比了個數字“六”：“我們要這個數，低于這個價格是萬萬不行的。
”

　　我盯着她的眼睛，搖搖頭：“李經理未免太沒有誠意了，這個價格已經算是極高的價了，如果李經理沒有誠心合作的意願，這份合作不要也罷。
”

　　“材料費加上加工費，外加一些零零碎碎的小費用，這個價格已經非常合理了，我們的材料質量上佳，更是有豐富的珠寶加工經驗，收您這個數，您不吃虧。
”李曼文頓了頓，收回一根手指，“舒小姐覺得這個數您是否滿意？
”

　　我不置可否，淡淡道：“我們的工作室剛起步，您是知道的，不同于一些底蘊深厚的大設計室，我們缺乏資本，又因為您是舒氏一直以來最忠實的合作夥伴，這才找上您。
”

　　李曼文颔首：“當然，舒氏和輝禾的關系一向很好，不過即使如此，我們的價格仍要保持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内，舒小姐，您意向的價格是多少？
”

　　“這個數。
”我伸出三根手指，看着李曼文倏地變化的面色，我輕聲道，“李經理先聽我說，這個價格并不算離譜，仍在合理範疇内。
我想看到輝禾的誠意，據我所知，舒氏多年為輝禾做廣告，業界廣告費瘋漲，但舒氏念在輝禾是老顧客，這麼多年來，可有漲過一次價？
”

　　李曼文愣了愣，抿起唇：“确實沒有。
”

　　見李曼文面色松動，我誠摯道：“我們合作要的是利益共享，按您的要價，我們幾乎是沒有利潤的，所以還請您再仔細考慮，如果您也同意我的價格，我們今天就把合作定下來。
”

　　李曼文神情糾結，她沉吟道：“除了價格，還有工期的問題，我們需要三周的時間，才能把珠寶交到舒小姐手上。
”

　　“三周？
”我蹙了蹙眉，直截了當道，“我認為這個周期有點太久了，李經理，如果趕工，大概多久能生産出來？
”

　　“趕工的話......半個月。
”李曼文訝異地看了我一眼，“舒小姐急用？
”

　　“新工作室嘛，當然是越快越好。
”我笑着道，“如果工期與價格輝禾都能接受，這份合作我就做主定下了。
”

　　良久，李曼文終于點頭同意下來：“好，我們給舒小姐誠意，希望以後舒小姐尋求合作方時，優先考慮輝禾。
”

　　我起身，與李曼文再度握手：“當然，輝禾永遠會是我們的第一考慮。
”

　　一切談妥後，我們離開輝禾，魏明珠雙眼亮晶晶：“夢岚，你也太厲害了！
你砍價直接對半砍，還極限壓縮工期，這樣她都能同意？
”

　　“剛開始給出的價格本來就是虛高的，現在定下的價格隻是不如她預想中的高，但也并非是極低的價格。
”見魏明珠不解，我耐心解釋道，“更何況輝禾是舒家的老顧客，沒有本分也有情分，讓點利潤出來不過分。
”

　　魏明珠恍然，又問道：“你給趙總打電話的時候，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處置那個負責人啊？
萬一他包庇員工，直接把我們趕走呢？
”

　　“舒氏與輝禾合作多年，自然知道趙總最注重的就是尊重合作方，我這一通電話打過去，他自然就知道底下人是什麼樣子，怎麼可能毫無動作呢？
”我語重心長，“明珠，我以後很可能不會一直為辦公室奔走，以後的一些合作還需要你親力親為，無論是談合租還是簽合同，你都得懂一些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