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曹老五送交官府不費什麼事,衙門先關押,之後派人核實,判決結果下來少說也要兩三天,所以李長亭去得快回得也快。
他匆匆趕回家,第一眼就看到了葡萄架子邊上的一把鋤頭。
這些天沒有農活,鋤頭他自然是沒有磨的,如果仔細看,還會發現上面有點點鏽跡,邊緣並不鋒利。
另外,曹老五流了那麼多皿,就算鋤頭上的皿跡被洗幹淨了,鋤頭木柄上的皿跡怕是沒那麼容易清理掉,怎麼會一點痕跡都沒有呢?
如果鋤頭不是打傷曹老五的東西,那真正的“兇器”是什麼?
心裡一旦有一顆懷疑的種子種下,李長亭忽然之間心念電轉,敏銳地注意到一些他平時完全不會去在意的事情。
比如,那條小溪的水他喝了大半年,最近卻覺得裡面的水越喝越甘甜清冽。
比如,他家的菜是不是長得太好太快了,家裡總是有很多吃不完的蔬菜。
比如,姐夫之前做的那幾個柵欄去哪了?
更甚者,他受傷的右腳有時晚上會隱隱作痛,但最近卻沒有痛過了,敷的藥還是那個藥,那人也說了這藥隻能鎮痛,並不能治好他的腳傷。
也許這一切都可以歸咎於是他多心了。
但當許清端著一盤盤香氣四溢的菜上桌時,李長亭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想,這小姑娘的手藝到底是在哪裡跟誰學的?
他打聽過,許清的爹生前根本不會做飯,許老娘和許阿婆本性有些摳搜,根本不可能在菜裡放這麼多香料,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聽說過村子裡哪家做飯很好吃。
“你發什麼呆呢?
”許清推了推李長亭的肩膀,“去叫兩位師傅來吃飯吧。
”
家裡多了兩個客人,李金梅一家也過來了,許清隻做了兩盤硬菜,剩下的都是李金梅炒的。
曹老六從家裡帶了酒過來,是自家釀的米酒,被許清要了一些做酒釀丸子。
“原來酒釀的糯米還可以這麼吃!
”李金梅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酒釀丸子,眼睛都亮了,“太好吃了,這個怎麼做,待會兒教教我。
”
許清笑著點點頭。
其他人也是贊不絕口,隻有李長亭有些食之無味。
“丸子好吃,舅媽我還要!
”小梅子抱著許清的腰撒嬌,就連李庭暉也過來扯著許清的衣擺,一雙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她。
“小孩子不能多吃,會醉的。
”畢竟是酒,許清隻給他們各盛了半碗,沒想到兩個小家夥這麼喜歡,吃了還想要。
不過這裡的孩子平時沒什麼零嘴,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自然覺得十分好吃。
“舅媽,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七歲了!
”小梅子闆著胖嘟嘟的小臉義正言辭道。
“沒滿十五歲就是小孩子,你自己算算,你還差多少歲?
”許清道。
小梅子闆著手指頭從一開始數起,認認真真數到十五,然後減掉七根手指頭,最後看著剩下的三根手指頭一臉懵。
“八。
”李庭暉突然脆生生地說出一個字。
許清愣住了:“......”
不是也許,她家這個便宜兒子大概真的是個有自閉症的天才。
小梅子傻愣了好一會兒才半信半疑地道:“是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