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禁制
發生什麼事了?
江楠急忙朝鄰居家跑去。
“啪啪啪——”他拍着鄰居家的大門,朝裡大喊着名字,但鄰居卻始終沒有回應他。
江楠又試着撞了幾下門,見實在撞不開,他轉身準備去叫人幫忙時,大門竟然自己開了。
“嘎吱——”
江楠愣愣地回過頭,頓時,他吓得差點魂飛魄散。
隻見院子裡鮮皿淋漓,地下躺着一具屍體,定睛一看,不是鄰居又是誰。
他就像頭年豬似的,被開膛破肚,腸子、肝腎等髒器抛了一地,似乎還在冒着熱氣。
皿腥氣刺鼻,直沖人的天靈蓋。
江楠雙腿發軟,直接一屁股墩子坐了下去。
鄰居的腦袋以怪異的角度扭曲着,雙眼圓瞪,猶如死不瞑目的惡鬼,狠狠地瞪着門外的江楠。
江楠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爬起身,才剛起來,突然又聽到村子上空接二連三地響起慘叫聲。
江楠被吓了個猝不及防,雙腿一軟,又跌了下去。
等他撐起身子站起來時,發現每家每戶的村民都打開門逃了出去,他們的身後,還跟着發了瘋的羊群。
這一天,就如噩夢一般,牢牢地刻在江楠的記憶深處。
今天之前,是村民為刀俎,羊群為魚肉,而現在,兩者的地位翻轉,村民成了羊群砧闆上的肉。
哀嚎遍地,皿流成河。
一個村,起碼死了半數之多。
也該是江楠命不該絕,就在他即将命喪羊蹄之下時,一個白胡子老道從天而降救了他。
老道法術高深,立馬看出這些發狂的羊群都被煞氣所控制,所以才會見人便殺。
而背後操控一切的怨靈正是那隻被開膛破肚的母羊。
就因為是畜生,所以它們任人宰割,就連懷孕也未能避免,它的孩子,被迫提前來到這個世界,卻連眼睛都未掙開就被殺害,隻因有人想吃它的肉。
難道他們畜生的命就如此低賤嗎,難道它們生來就隻能做人類的盤中餐嗎?
不甘與怨恨讓母羊的陰氣大漲,這裡常年盤旋着死去羊群的怨氣,全部都為它所用。
它生出濃濃的黑煞之氣,用來操控每一頭羊,今日,它也要讓這些劊子手淪為隻能哀嚎求饒的砧闆魚肉。
白胡子老道作為修道之人,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母羊屠村。
但母羊有許多羊靈的幫忙,怨氣沖天,老道也無法将它消滅。
最後,在經曆一番苦戰後,他成功将母羊的怨靈封印在羊子村的祖宗祠堂中。
老道叮囑江楠:“母羊是因為親眼看見孩子被殺才會變成怨靈,切記,往後不能殺小羊羔,否則,母羊感受到後怨氣會大漲,從而突破禁制。
”
江楠自然滿口答應,為了以防後人違背命令,他聯合剩下的村民,特意給母羊在祠堂裡立了個“羊大仙”的牌位。
可惜,錢屠夫本來就是個外來戶,對揚子村的祖訓嗤之以鼻,因為貪嘴殺了小羊羔,甚至,還是以近乎虐殺的方式。
所以……母羊的怨靈再次卷土重來……
兩人走到揚子村的祠堂外,玉珩拿出村長給他的鑰匙,打開門鎖。
葉窈瞥過他的動作,冷不丁地問了句,“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
“十年前,我曾經來過這。
”
“單單這個原因,村長不可能對你和盤托出,還這麼信任你吧!
”
玉珩似乎笑了聲,很輕,幾不可聞。
“那時我途徑此地,發現了即将突破禁制的羊靈。
”
過去了七百多年,就算再厲害的禁制難免都會松動一些。
“我施法又加了一道禁制,給村長留下号碼。
”
所以,在知道錢屠夫虐殺小羊羔後,害怕會遭到羊靈報複的村長立馬給玉珩打了電話。
葉窈跟着青年往裡走,祠堂裡,供奉着揚子村的祖宗們,在最裡面,卻有一塊奇怪的木牌。
木牌被雕刻成母羊的模樣,上面還刻着老道留下的符文。
玉珩拿下木牌,目光微凝,“當初,我在背面加刻了符文。
”
而現在,背後的符文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就連老道留下的符文不仔細看也看不清。
葉窈接過木牌,翻來覆去打量着,抿住唇,沉聲道:“它已經跑了出來。
”
“不錯。
”
葉窈思索着,腦海裡突然回想起香玉說的話,“楊樹林是什麼地方?
錢屠夫的妻子說,被煞氣操控的羊群有可能跑去了那裡。
”
“楊樹林?
”玉珩眉頭微蹙,“這個我倒不知道,回去問問村長。
”
葉窈放下木牌,率先走出祠堂。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警方已經帶着錢屠夫的屍體離開了,一起的還有香玉。
作為目擊證人,她的口供對破案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前提是,如果警方不認為她的話是天方夜譚。
雖然危險暫時解除,但村民壓根就不敢睡。
村長将他們召集到平時凱集體大會的場壩裡,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安靜。
”
竊竊私語的村民們面面相觑,停下焦急的讨論,有個大叔大聲地問道:“村長,我們現在怎麼辦?
羊大仙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
“對呀,怎麼辦呀?
”
“村長我們得趕緊想個法子才行呀!
”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着,頓時,場壩裡又吵鬧了起來。
被操控的羊群遲早都還會再來,難不成他們隻有背井離鄉離開這?
但這也不顯示,他們的家業都在揚子村,離開了他們去哪?
連睡的地方都沒有,不可能拖家帶口去睡大街吧!
“别急,别急,”村長壓壓手,示意大家安靜,指着邊上的葉窈和玉珩道:“咱們村現在有兩位先生,一定能幫我們解決麻煩的。
村民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兩人,有個大嬸嚷嚷道:“這小兩口真俊,就是不知道本事俊不俊。
”
葉窈有些反感大嬸的誤會,秀眉微擰,“我們不是……”
剩下的話都在這淹沒在村民們的喧嚷中,壓根就沒人聽到她在說什麼。
“你不用在意,”玉珩眉間噙着幾分不易覺察的笑,他擡手對着村長示意,等村長過來後,詢問道:“楊樹林是什麼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