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于熹兒住在白城著名的富人别墅區——鹿鳴居,這裡以極緻的安保服務著稱,能夠最大限度地保障業主的私密性和安全感,是很多富豪和知名人士的居所。
盛棠事先将編排好的舞蹈拍了視頻讓于熹兒看了一遍,“你看一下覺得這個舞蹈怎麼樣?
”
于熹兒一眼就被震撼到了,然而看完之後又對自己的能力産生了深深地懷疑,“這是我能學會的嗎?
你是不是對我的能力有什麼誤解?
我真的是小白。
”
于熹兒都要哭了,這個舞也太難了!
學不會,根本學不會!
盛棠點了點頭,“你覺得難就對了!
”
于熹兒:“啊?
”
“這說明到時候在一般的觀衆眼裡你是絕對能夠過關的,也會顯得你的表演很絲滑。
但其實這些動作都是一些基礎的動作,并不難,練熟之後跳連貫就好了。
雖然你沒有舞蹈基礎,但是你練瑜伽,對學舞蹈也是有幫助的。
”盛棠溫雅從容地給她灌輸了一點信心。
于熹兒聽完有點躍躍欲試,随後便把盛棠請到了瑜伽房正式開始上課。
一個動作還沒教完,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去看一下。
”于熹兒跟她打了個招呼便去開門了。
随即客廳裡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低沉清潤,讓盛棠心中一緊,莫不是晏一灼?
他怎麼會來?
難不成他跟于熹兒的绯聞是真的?
“對了,我請了個舞蹈老師,正好你幫我看看老師編的這個舞怎麼樣?
”
于熹兒輕靈的嗓音洋洋盈耳,隻是盛棠現在沒心情去欣賞。
最近是怎麼回事?
怎麼動不動就能跟晏一灼碰上?
她内心期待着晏一灼的拒絕,結果卻隻等到了淡淡的一聲“嗯。
”
盛棠:“…t…”整個人都不好了。
早知道今天出門應該先看看黃曆的。
然而此時兩個人已經走入了她的視線中,因為瑜伽室的門打開着,正對着客廳。
晏一灼穿着一身白色棉麻質地的套裝,慵懶而高級。
他手裡捧着一盆飄枝七裡香,枝葉修剪得極好,已經開出了幾朵白色的小花,散發着濃郁的辛甜。
所以他是來給于熹兒送花的?
此刻于熹兒就站在他身旁,穿着白色的T恤,灰色的闊腿褲,同樣随意松弛。
兩人格外相配。
盛棠不着痕迹地掩下目光裡的澀然。
“盛老師,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闆,你應該認識他吧?
”于熹兒很熱情地給他們介紹彼此。
盛棠端出一抹營業似的微笑,“晏先生是炙手可熱的影帝,幸會。
”
于熹兒眉毛輕輕一挑,神思難辨地看了盛棠一眼,就這?
心理素質這麼好的麼?
這反應未免也太平淡了一點。
晏一灼像是不認識她似的,表情淡然而倨傲,“幸會。
”
然後他語氣和緩地對于熹兒道:“這盆花我放花架上?
”
“嗯嗯。
謝謝!
”于熹兒清甜應聲,“呀!
開花了,好香啊。
”她展顔撩唇而笑的時候,燦爛而又熱烈。
盛棠看着晏一灼駕輕就熟地走向了落地窗,然後推開門,将那盆七裡香小心翼翼地擺在了門口的花架上。
想來,他是這棟别墅的常客吧?
雖然他們早已一别兩寬,他對旁人生出歡喜也是應該的,但她心裡還是不由自主地湧起一陣酸澀。
她餘光淺淺地掠過那盆七裡香,蓦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次校園晚會上,她、晏一灼、桑商還有沈聿景四個人共同演繹了那首周傑倫的《七裡香》。
那天剛好是沈聿景的生日,所以桑商特地選了這首偶像的封神之作,以示表白。
因為七裡香的花語是——我是你的俘虜。
那天晚上學校的大禮堂擠滿了人,當他們四個人出現在台上的時候更是歡聲如雷。
畢竟他們四個人每一個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相當于是丢出了一個天王炸。
晏一灼彈鋼琴,沈聿景拉小提琴,桑商負責演唱,而她負責舞蹈,為現場所有人奉獻了一場極緻的視聽震撼。
曲終時,一陣掌聲雷動。
最後這個節目還被評為了全場最佳。
那時候,桑商和沈聿景不僅是彼此的俘虜,也是彼此的忠臣。
而她和晏一灼也是如此。
隻可惜,造化弄人,一場意外把四個人的命運都毀了。
“盛老師,你沒事吧?
”
于熹兒的疑問将她從回憶中喚了回來。
盛棠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沒事。
”
一分鐘後,晏一灼跟着她們一同來到瑜伽室。
這還是時隔五年後,盛棠第一次在晏一灼面前跳舞,心中竟有些緊張。
“開始吧,盛老師。
熹兒花大價錢請你不是讓你來混時間的,如果你能力不行的話,還是别班門弄斧了,趁早走人吧。
”晏一灼不耐煩地催促道。
盛棠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人風油精喝多了吧,風涼話張口就來?
随着音樂聲響起,她屏息凝神,斂了情緒,然後将自己釋放在了舞蹈中,行雲流水般地、自然而流暢地駕馭着自己的肢體。
盡管于熹兒之前已經在手機裡看過一遍視頻了,但此刻看到現場版演繹,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唯恐會破壞了這支舞蹈的美感。
她仿佛看到盛棠的身體裡掀起了一股海浪般的力量,時而甯靜溫柔,時而洶湧澎湃。
可想而知,如果她能把這支舞學會,一定能夠過導演那一關。
“你覺得怎麼樣?
”盛棠跳完後,于熹兒激動地抓着晏一灼的手臂,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他的意見。
“别以為熹兒不懂舞蹈就可以糊弄她,這支舞必須在一個星期内教會她!
另外再給她編排兩支舞,難度稍作加深。
”晏一灼這話是對盛棠說的,語氣并不客氣。
“啊?
臣妾做不到啊!
”于熹兒一開始還覺得晏一灼對盛棠提的要求太過嚴厲了,但自己一想,最遭罪的人貌似是她自己?
一個星期學會這支舞,開什麼玩笑!
“不,你可以做到!
”盛棠卻兇有成竹地說道。
“那拭目以待。
”晏一灼留下四個字之後就潇灑地離開了。
于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