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繼承家業?
香心餐飲的少東家?
不僅錢修遠被消息砸在原地,愣住許久許久。
就連外邊的街坊們都被這個消息轟炸傻了。
尴尬的氣氛一下被炸裂的消息轟散。
“嘩!
香心餐廳少東家!
”
“真……真是富二代?
”
“咩富二代啊?
香心市值幾十億,錢修遠簡直就是霹靂無敵富二代啊!
”
“原本住天橋吃白菜,結果一夜天降橫财……還是幾十億。
”
“真是令人羨慕。
”
“你們講,如果我去睡天橋底,醒來以後會不會也變成超級富二代啊?
”
“你?
不論當不當富二代,我都唔該(勞煩)你拴好拉鍊門啦。
”
“哦。
”那人慌慌張張趕緊關拉鍊門。
街坊們一起哄笑。
大廈的走廊喧嚣聲沸沸揚揚,吸引了不少過路的辦公白領留意。
大家你一聲,我一聲,如同砍價買菜的菜市場。
終于。
錢修遠從震驚之中回神,擡起手觸摸因驚懼産生麻感的面龐,眼神看向經理的兇牌。
語氣,還是遲疑着不敢相信。
大師……真的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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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富二代?
“孫經理。
你講的東家确定是錢僖?
”
“不就是咯。
”孫經理笑眯眯的推了推黑框眼鏡,“難道做兒子的連父親的名字都不記得?
”
孫經理作為跟着東家最久的心腹,自然清楚東家的心事。
“東家一直在講退休的事情,想将企業交到你手上。
讀大學就想你讀個芝加哥金融,誰知你有自己的想法?
”
“好在,兜兜轉轉。
你還是願意回香心,香心是你父母的心皿,省的便宜了其他人。
”
孫經理說的是香心企業的其他股東,如果錢修遠沒有接手企業,掌舵人的位置順延自然要讓給其他股東。
“我們這幫人就等少東家歸位了。
”
講到最後,孫經理以長輩的身份拍拍錢修遠的肩膀,“加油。
”
當錢修遠手腳并用出來時。
楚月檸順勢買了杯美式冰咖啡在喝,剛喝一口。
她就皺起眉,垂眸看着黑漆漆的咖啡,“好苦。
”
果然隻是聞着香。
見錢修遠出來,她将咖啡杯丢進了垃圾桶,又去看他身後的香心公司,見孫經理也在看錢修遠。
她才笑了笑:“怎麼樣?
”
錢修遠恍惚着說:“好似在做大夢。
”
楚月檸給了點時間讓錢修遠消化。
半個小時後。
錢修遠準備帶楚月檸去對面。
“等等。
”楚月檸看着同樣挂着金色招牌的網絡公司,收回視線,問,“你想不想知道,為何老闆什麼事都要喊你做?
還要拉攏同事孤立你?
”
“當然想。
”錢修遠想到故意孤立他的網絡公司老闆。
還是有很大的怨氣。
“大師,網絡公司莫非也是我父親的手筆,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回歸家族?
”
錢修遠雖然年齡小,但腦子還是好使。
不用多說。
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越想,他也越生氣。
“如果父親故意喊人打壓我,我絕對、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
“等會就知道了。
”楚月檸看着錢修遠身上淡淡的黑氣,若有所思道,“你演場戲吧。
”
鄉下的菜園裡,有兩夫妻戴着草帽在栽種白菜,中年婦女擡手,用袖套蹭掉額上的汗。
仔細看,她耳朵上戴着珍珠耳釘,肌膚也不像普通的農村婦女般被日照曬得粗糙蠟黃,反而細膩白皙。
“老錢,等會你去豬圈記得喂豬。
養的白白胖胖,殺了給來福補身體。
”
“沒問題。
”
中年男人拎着鋤頭,一鋤下去刨出個坑,從口袋掏出菜籽灑在土坑裡,動作間還能看見腕上明晃晃的金表。
“唉,最衰就是你。
明明将要繼承家業的事告訴來福就好,非要逼的他去外邊受苦。
”鄭彩霞想起昨天偵探送來的照片,見到兒子在天橋下縮成一團,一日三餐還吃的都是白菜。
天知道,她看到的那一幕心有多痛。
“如果崽有什麼冬瓜豆腐,我唯你是問!
”
錢僖也心痛,又鋤一個土坑撒菜籽,“你以為我想?
他非要做什麼線上遊戲,你說能有什麼市場前景?
大家現在都鐘意玩電子遊戲機。
”
說着,他還擡頭,“你不也鐘意?
”
“那……那也沒必要吵嘛。
”鄭彩霞跟在後面,一步一坑用花壺淋水,“我都不明你,明明也支持崽創業,上班那個網絡研發公司,你不是偷偷投了幾千萬?
”
“又是請人,又是開公司。
卻不讓兒子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你啊。
”
鄭彩霞越講越氣,将花壺扔土裡就扯着錢僖耳朵數落,“小心沒兒子送終啊!
”
“痛痛痛!
老婆,你快點松手啦,捏紅了費時讓其他人見到啊。
”錢僖斜着腦袋,小心護着耳朵,實在沒法才講出心中所想。
“和我吵架還要離家出走,我見他這麼有骨氣不就偷偷資助他咯。
”
“搞個公司給他,看看他能不能做出實績。
不行就再和他坦白繼承家業的事咯。
”
講到這,兩夫妻齊齊歎氣,然後一屁股坐到地裡。
互相數落。
“當年餐廳做起來的時候,我就講過要和兒子坦白,你非不講。
”
“啊姐啊,兒子都已經十多歲了,怎麼講?
正是馬上要叛逆的年紀。
我那幫朋友,個個孩子有錢就學壞,吸毒,玩夜店啦。
”
錢僖歎息,“你估我不想講?
”
他們本就是窮苦人家出生,一夜之間暴富,是個人都會扛不住。
“大人都飄下飄下,何況十歲的小朋友?
”
窮怕了,陡然有錢就會暴富性消費。
心理沒有幹預好,也會讓小朋友心生扭曲。
錢僖沒被一時的前景蒙蔽雙眼,為孩子考慮的也更多。
“做生意也不是一帆風順,事業剛剛起步,随時有可能執笠(倒閉)。
由奢入簡易,由儉入奢易難。
”
“後來生意做穩定了也可以講啊。
”鄭彩霞開始也贊同丈夫隐瞞家庭情況,畢竟除了銀行卡上的金錢流水,一家人的生活并未有太大的改變。
同樣的下田,同樣的堅持抽空陪伴孩子,同樣的吃粗茶淡飯。
鄭彩霞覺得粗茶淡飯對身體更好,青菜啊豬肉都是自家養的。
“更糟糕。
”錢僖歎氣,“人到高處見到的風景都不一樣。
其他人我不知看到了什麼,我看到的都是可怕的事。
”
“昨天還談笑風生的富商,今天就因為投資失敗負債十億跳樓。
”
“生意沒穩定,如何講?
”
鄭彩霞越聽越服氣,“你就是前怕豺狼後怕虎,我們商量好等兒子高中畢業就講,結果你讓兒子學金融,他要學程序。
最後,你又讓步。
”
“那我不想讓家裡的壓力束縛他夢想嘛!
想來想去金融讀不讀都無所謂,反正我們兩公婆也沒學曆,不一樣發了家?
”錢僖振振有詞。
“我簡直被你氣死。
那崽大學畢業也可以講了吧?
”鄭彩霞氣的面色漲紅,兇部都跟着快速起伏。
“我講了啊,擔心他一時間接受不了,我就暗示他。
”錢僖伸手,露出金燦燦的勞力士,“最新款啊,我表都買好暗示他。
”
“結果,他說什麼?
”
“阿爸,你不要帶假表,等我賺錢買塊真的給你。
”
說實話。
兩父子哪來的深仇大怨?
錢僖到底是心痛孩子,沒有去阻礙他追逐夢想。
心底也是隐隐想看錢修遠到底能走多遠。
他這些年沒在生活上奢侈過什麼,吃穿用度都是夠用就好。
幾千萬完全虧得起。
至于為什麼不明着講。
錢僖也要面子,拉不下臉主動和兒子和好。
“公司那幫老家夥,一個個都在推自家孩子上位。
”鄭彩霞想來想去,将草帽摘下,“不管你,我自己去和崽講。
我們兩公婆拼搏出來的心皿,憑什麼讓給其他人?
”
“再看看,兒子如果後天還睡天橋,我就安排勞斯萊斯去接他買别墅。
”錢僖點了根煙,吸了口氣,“再給兩天機會,如果他沒辦法寫出一個遊戲賣出去。
我就逼他回家繼承家業。
”
“這回兒,不論他願不願意,我都不準他再唱反調。
”
“這才是我的好老公。
”鄭彩霞想到未來的日子,母慈子孝就開心的不已。
“我們經營這麼多年,也不搞其他大投資,就算虧本也夠他後半生過優渥的生活了。
”
忽然。
有同村的村民跑過來喊,聲音焦急:“老錢!
老錢!
”
“我在這!
”錢僖招手。
村民急的直跳腳,過來菜園拉他,“你怎麼還在這,我剛剛聽人講,你們來福在九龍出了事!
人在公司自殺,特意讓我兒子送回來的信。
”
“什麼?
自殺!
”錢僖渾身打顫,煙灰跟着顫巍巍抖落在地啪的一聲跌落土裡。
“自殺!
不可能!
來福怎麼可能自殺!
”鄭彩霞不相信,面色瞬間變得慘白。
村民趕緊讓他們走,“已經幫你們喊了的士,趕快過去看看!
”
兩公婆發着抖,衣服也沒換頂着草帽就趕到了九龍網絡公司。
“崽啊,崽,你如果去了,阿媽也不活了。
”鄭彩霞不斷擦拭着淚水,推開公司的門就聽見辦公室傳幸災樂禍的聲音。
“端茶倒水、增加他一人的工作量,使勁奴役再時不時扣錢。
”
“還故意讓他一個人留下來加班。
”
“叢哥,你說讓我們排擠錢修遠,現在人已經被逼到精神恍惚,我們做的好吧?
”
另一個人發出啧啧聲。
“錢修遠那副走路都漫不經心的模樣,也不知是不是抑郁症,不知會不會出意外。
”
“出意外就出意外咯,死了也不管我們事。
叢哥是吧?
”
叢哥就是網絡公司的名頭上的老闆。
至于公司的其他四個員工都是他沾親帶故的親戚。
“做得好!
隻要把錢修遠趕跑,公司就是我們的!
”叢哥哈哈大笑。
他認為,隻要錢修遠沒辦法把網絡公司做起來。
他就能繼續接着當公司老闆,大展拳腳。
另一個工作人員語氣羨慕又嫉恨,“有錢佬未必都是白癡仔?
明明有家業不去繼承,非要學人玩什麼熱皿夢想。
”
網絡公司的人都清楚錢修遠的身世,甚至,他們故意排擠錢修遠,冷暴力他,還帶了得意洋洋的心理。
看吧,有錢人家的富二代不也要聽他們的指使?
“管她們呢。
”梁叢得意講,“反正隻要錢修遠走了,這家公司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
話音剛落。
門砰的一聲就被踢開。
梁叢見到錢僖氣焰頓時下去不少,目瞪口呆,“老……老闆。
”
錢僖聽到兒子在公司過的日子,氣得提起老闆的衣領,喪子之痛讓他痛徹心扉,龇目欲裂,“我讓你幫我看着兒子,你就這麼幫我看的?
”
鄭彩霞也拿起小鋤頭拼命打在梁叢身上,發起了癫,“還給我!
你把修遠還給我!
”
梁叢骨頭被敲響,吃痛着躲避狡辯:“不是喔,錢先生,喊夫人别這麼生氣。
你想讓錢少爺回家繼承家業嘛。
他昨天和我提了辭職的事,結果是好的,你别管過程。
”
“過程?
”錢僖怒不可遏,一巴掌刮在梁叢臉上。
“我見你是哈佛畢業,請了你做老闆,讓你幫助我兒子,是讓你幫助他做出遊戲!
他做遊戲不行,你再吹點耳旁風讓他回家!
你竟然敢傷害他?
”
錢僖悔不當初。
他就說。
平日聰明懂事的兒子怎麼好端端會自殺。
原來是讓這一幫垃圾給欺負了,抑郁症他聽過,嚴重就會控制不住想死。
剛剛門口的那些話,一句句像是紮在他的心上。
被人故意冷落孤立,還有無休止的工作。
兒子抱着熱愛進入的行業,結果卻這麼陰暗。
他怎麼會看得見生活的光亮?
怎麼會不想自殺!
錢僖拉着打人的鄭彩霞将玻璃門拴上,打電話報了警,裡面傷害過他孩子的人一個也别想跑!
做完,兩夫妻就因過度悲傷背靠着玻璃門相擁哭泣。
錢僖悔到腸子都青了,心像是被鈍刀反複割着痛的鑽心裂肺。
溝壑的臉上挂滿淚水。
他後悔死了隐瞞兒子的這個決定。
“兒子想追求夢想是好事,開了公司我就不要為了面子,大大方方告訴他。
”
“面子哪有兒子的命重要?
”
可是,後悔有什麼用?
兒子已經死了。
鄭彩霞哭的撕心裂肺,一邊嚎啕一邊去打錢僖。
孫經理看東家還有東家夫人坐在對面哭,走出來傻眼了,“東家,你們為什麼坐在這裡哭?
”
“小孫,小孫。
”鄭彩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爬起來,拉着孫經理的手,“有人說我……我兒子在公司自殺,屍體呢?
”
“我要給兒子收屍。
”
“少東家?
”孫經理疑惑,“沒有啊,少東家剛剛還提了奶茶過來,說是東家請夥計。
”
“奶茶?
”鄭彩霞錯愕住,淚水挂在臉上。
“沒錯啊。
”孫經理探頭四處查看,“剛剛還在這裡。
”
一道闆鞋踩在地闆上的聲音響起。
踏踏踏。
緩慢而又節奏。
淡淡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們在這。
”
三人看了過去。
肌膚白皙的女孩拿着杯奶茶,有條不紊的咬着吸管,蓬松的秀發搭在肩上,一縷發絲搭在鼻梁上,她眨了眨眼笑了。
“吓到了吧?
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
”
站在她旁邊手足無措的青年,不就是錢修遠。
他看着傷心癱坐在地上的父親,手足無措道:“對……對不起。
”
“崽啊!
”鄭彩霞撲向他,将兒子擁入懷裡喜極而泣,“講什麼對不起,是我們對不起你。
”
錢僖看着死而複生的兒子,也恍惚着起身,“沒事就沒事就好。
爸錯了,以後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爸爸全力支持你。
”
幾個人在香心公司找了間辦公室坐下。
三個小時後。
楚月檸将錢修樂已經有抑郁傾向的事情說了,“這次是吓你們的,萬一真的發生呢?
事情是你們想看到的?
”
“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
經過這麼一下,錢僖深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誠懇認錯:“大師講的對,修遠本就是我一手送進的網絡公司。
如果不是他有緣遇上你,我與彩霞下半輩子都會活在悔恨中。
”
原本他是想讓兒子曆練,誰能想到反而成了兒子的催命符?
楚月檸告誡:“總之,一定要關注好錢修遠的心理情況。
”
“我已經聯系好香江最好的心理醫生,為修遠做治療。
”錢僖再也不敢馬虎,幾乎是确定兒子沒事的第一時間,就聯系好了心理醫生。
現在,心理醫生正馬不停蹄趕來的路上。
至于,公司的幾個迫害過錢修遠的人,警局剛剛也帶走了他們。
錢修遠和鄭彩霞去了警局配合。
話音剛落。
鄭彩霞就撥打了電話過來。
錢僖情緒激動,眼睛瞪大如銅鈴怒不可遏,“他們學曆造假?
告!
請最好的律師告!
讓他們牢底蹲穿!
”
楚月檸示意他的電話。
錢僖對于救下兒子的大師尊敬不已,完全沒意識到對方也隻是和兒子一般大的年齡。
“叫錢修遠接電話。
”楚月檸晃了晃奶茶杯,聲音清冷。
電話那頭一陣嘈雜聲,然後就是錢修遠的聲音。
她笑了笑。
“感覺好點了嗎?
”
錢修遠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看着警察局戴着手铐的五人,“好多了。
”
他是生氣父親隐瞞家庭情況。
但得知父親也依然為他花幾千萬開了公司時,他的委屈和怨氣就消散一半。
如今始作俑者坐在了警局裡,得知冷暴力的事情也和父親沒有關系。
他就徹底疏散了那口郁結之氣。
“生活還有光嗎?
”楚月檸又問。
小青年羞澀的笑了笑:“有光,剛看到。
”
他知道,楚大師救了他。
“謝謝大師。
”
“嗯,如果五年後還有做網絡遊戲的想法,那就去吧。
”楚月檸笑了笑。
千禧年代,互聯網就開始慢慢普及了。
錢修遠眼眶再度湧上淚水,吸了吸鼻子。
“大師,你是我一生的恩人。
”
錢家派專車将楚月檸送回廟街,錢僖畢恭畢敬包了個大紅包。
楚月檸隻從紅包裡抽了兩張錢。
見楚月檸不願意多收,錢僖非常愧疚,“日後大師有事,一句話,錢家必定赴湯蹈火。
”
“包括香心,隻要大師願意駕臨,全部消費免單。
”
是他愚鈍。
兒子的命又豈是金錢能夠衡量?
“我收這麼多,不是想要别的。
”楚月檸将兩百塊放進毛線外套的兜裡,“任何生命都不是漠視的理由。
”
所以。
不論有沒錢。
遇上了她。
都會救。
錢僖感動不已,同時想起自己沒有盡到的父親責任萬分愧疚,“大師說得對,日後我會多關注修遠的情況。
”
等豪車開走。
楚月檸才敲了敲後背心,搖了搖頭松骨落坐小桌旁。
剛剛跟着出去的街坊也全都回來了。
他們講起錢修樂的事個個滿面羨慕。
誰能想到睡天橋的窮小子能是富二代呢?
“真是羨慕啊,我明天也要去天橋睡一睡,說不定家裡心疼我就不再隐瞞家世。
”
另一個街坊也樂呵呵道:“講的有道理,預我一個。
”
楚月檸将冷了的茶倒掉,又打開暖水瓶泡了一壺熱茶,等坐好後,她才捏了捏茶杯,笑着說:“下一位是誰啊?
可以繼續算命了。
”
“是我。
”
人群裡有手舉起來。
街坊們的視線都看了過去。
年輕男子穿着貼身的黑色健身衣,顯露出一塊塊壯碩的肌肉。
他身形高大步伐輕快,走到中途甚至舉起雙臂做個造型。
引起人群中一幫師奶的花癡叫聲。
男子見目的達到,也綻放笑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我是舒達健身房的老闆也是教練,地址就在糖水算命攤的樓上,歡迎大家來健身房健身。
”
說着。
他又調整了一個姿勢,拳頭抵着額頭擡眸,綻放出一個自認為帥氣的笑容。
“過來找我買課,打八折哦。
”
沒錯。
男子的真實目的根本不是算命,而是借着算命攤活躍的人流量順勢推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