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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寒門首輔貴女妻 瀟騰 2453 2024-08-29 11:17

  “父親,人是我讓他們拉去亂葬崗的。

  容晚玉聞言站了出來适時開口,泰然自若地應對暴怒的容束。

  馬管家偷偷向容晚玉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然後默默地将自己的身形縮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見大女兒開口,容束的怒容稍壓,但依舊滿是不快。

  “為父知曉你不喜水兒,但她是你祖母院中的婢女,此事該交由你祖母定奪才是。

  這理由冠冕堂皇到容晚玉險些失笑。

  事實上,她也沒有掩飾心中的嘲弄,明晃晃地擺在面上。

  “父親,當水兒當着宮中那麼多人的面,撞上二皇子妃的轎子時候,便不是祖母能做主她生死的事了。

  對于水兒,容晚玉早就決定,不能讓她一直留在容府之中。

  一來,水兒的面容和在容府的身份,讓容晚玉不忍直視,于私情,不想見到一個和母親面容相似的女子,對着父親和祖母卑躬屈膝。

  二則,水兒自己,本就是被容沁玉用了手段騙來的,她在容府的存在,本就是傷天害理。

  但以容束對水兒的在乎,容晚玉知道,要讓水兒脫離容府,實在不是一件易事。

  今日水兒冒死沖撞容沁玉的舉動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又恰好給了她和水兒自己一個脫離容府的機會。

  容晚玉澄澈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言道破容束的畏懼。

  “今日事發突然,女兒雖暫時安撫住了侍衛和觀禮嬷嬷,但難保不會有人因此生事,針對容家。

  “水兒死了,屍骨無存,對容府,對父親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這番解釋,讓容束啞口無言,他再喜愛水兒,也抵不過他的官途名聲。

  容沁玉在踏出容府門檻的那一刻起,就是半個皇家人了。

  水兒有着容府奴婢的身份,若被指摘沖撞皇室之人,容家雖是二皇子妃的娘家,隻怕也難逃罪責。

  如容晚玉所言,人死屍骨無存,自然死無對證。

  念及此,容束半是慶幸半是後怕,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便是如此,水兒到底和你母親有緣,後事如此潦草,實在是......”

  “活着的時候,她不過是祖母院中的粗使婢女,父親召之即來的暖床丫鬟,生前父親都未給她體面,提什麼死後的哀榮?

  容晚玉言辭如利劍,直接撕破了容束那僞善的面孔。

  在容束還未以父親的身份訓斥她前,她向容束投以不善的目光。

  “我母親,乃是永甯侯府之女,如今她的兄長更是西境軍的主帥。
父親若再以他人與母親相較,隻怕,傷了和永甯侯府的情分。

  這番告誡之言,出自晚輩之口,容束本可以訓誡大女兒以下犯上的不孝之舉。

  但此情此景卻讓他恍如看見了迎娶鐘宜湘前,老侯夫人對自己的告誡。

  “我女兒,乃是永甯侯府之女,如今二郎為西境軍主将,若日後你負她,永甯侯府定不會輕饒了你。

  回憶和現實重疊,讓容束一陣恍惚,心口那股氣啞了火,也失去了爆發的時機。

  想起眼下永甯侯府的聲勢,容束竟真被自己的女兒給震懾住了,最後隻能挽回所剩無幾的尊嚴一般,瞪了一眼容晚玉。

  甚至沒敢說太重的話,畢竟如今自己的正妻,也是疼愛大女兒有加的小姨。

  “行了,長輩的事,你少操閑心。
回你自己院裡去。

  容晚玉了卻一樁心事,也懶得和容束再多糾葛,随意地行了禮,帶着自己的丫鬟轉身離開。

  此時,經曆波折離開了容府的婚轎,為了不誤吉時,緊趕慢趕加快步伐,終于将二皇子妃送入了皇宮。

  停好婚轎後,轎夫們忍不住直喘粗氣,額頭全是密汗,腿和胳膊都酸痛難忍。

  前來迎接二皇子妃入殿的宮女們見狀,紛紛在心中猜測,這二皇子妃到底是有多重,才會讓身經百戰的轎夫們如此疲憊不堪。

  “二皇子妃,請出轎。

  轎外,傳來觀禮嬷嬷的聲音,容沁玉知曉到了皇宮,心中的大石這才落地。

  她将因趕路而搖晃糾纏的步搖梳理開,這才搭着宮女的手,從轎子中慢慢走了出來。

  此時大殿之中,早已坐滿的皇親國戚觀禮。

  主位上,自然是皇帝和娴貴妃,左側上位是太子,和幾位在皇帝面前挂了名的小皇子。

  右側則是皇帝為數不多也不怎麼抛頭露面的公主們。

  其下便是皇室皿脈,以及和皇室皿脈沾親帶故的權貴之家。

  最後便是澧朝的得力重臣,諸如田首輔一類。

  二皇子則穿着一身喜服站在大殿之中,等候着新娘的到來。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因此特地打扮了一番,隻是目光并未一直注視着殿門,反而是有意無意地看向緊挨着皇帝左近的席位。

  容沁玉本就不是自己心中所求的皇子妃,二皇子對她的到來沒有半分期待。

  心中隻嘀咕着,這太子倒是沉得住氣,直到現在也未動手。

  過一會兒又隐隐擔心,不知父皇到底查清楚太子的手筆沒有,若是父皇準備t的人手不敵太子的人便不好了。

  左思右想之際,心中半是期待半是焦慮,觀禮嬷嬷此時入内,行禮後,高聲唱禮。

  “吉時已到,新婦入殿——”

  盛裝打扮的容沁玉迎着衆人的目光,執扇遮面緩步移入大殿之中,慢慢走向二皇子,最後停在了他的身邊。

  容沁玉雀躍之情幾乎要踴出心頭,她忍不住側目含情脈脈地向二皇子投去秋波。

  眼角都快抽搐了,也沒能換得二皇子的一顧。

  此情此景讓她心中難掩失望,但很快又給自己暗中打氣。

  姨娘說了,男人是需時日慢慢調教的,自己成了二皇子妃,難道還怕沒有時日和二皇子慢慢相處,重溫舊夢嗎?

  除了心不在焉的二皇子,太子的心思也不在這場宮中難得的婚事上。

  他時不時地将目光投向殿外,期盼着鐵甲踏破宮門的消息,可卻遲遲沒見動靜。

  今日直到觀禮前,父皇身邊的德貴才來傳喚自己,說父皇暫時解除了自己的禁足,以觀二皇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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