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球球幾乎是用跑的,來到了萬欣的房門前。
但站到門口之後,她卻反而沒那麼着急了。
在心裡調整了許久,反複深呼吸數次,努力壓下心中的惶惶不安,才選擇敲響了房門。
這次,房門内很快便有人回應了她。
“哪位?
”
這種快速的回應,讓球球緊張的心理緩和了一下,甚至嘴角都露出了笑容。
她清了清嗓子,對着門内朗聲道:“是我,我是球球,萬欣姐。
”
這還是在這個副本,球球第一次叫夏至姐以外的人姐。
球球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萬欣開門的一瞬得到了安撫。
隻見萬欣笑容溫和地看着球球,“要聊聊嗎?
”
萬欣的這句話,在球球聽來就如同天籁之音。
她揚起笑容對萬欣點頭,随後在萬欣的示意下進了房間。
球球默默觀察着,這和昨天的情況幾乎是相同的,萬欣對她的态度也是一緻的。
這一番對比,讓她心下安定了不少,幾乎能确定萬欣應該還是博德門徒。
這麼想的同時,球球又在心裡幾乎把關曉琪罵了個遍。
不想觸碰就不觸碰,幹什麼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活像在給她講恐怖故事,整得氛圍那麼陰森可怖的。
坐到沙發上,萬欣笑着将水杯遞到球球面前。
本是跟昨天一模一樣的動作,看在眼裡卻讓她慌了一瞬。
像是創傷後應激障礙一樣,滿腦子都是剛才關曉琪也是這麼做的。
萬欣見球球并沒有接過水杯,也不覺得哪裡不對勁,隻是順其自然地将水杯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随後萬欣擡眼看向球球,打量一瞬,抽了幾張紙遞給球球,還不忘對球球笑着說道:“看你都流汗了,是運動去了?
喝點水,休息下吧。
”
慈眉善目,真像活菩薩。
在目前的球球看來,對萬欣就是這種感覺。
聞言,球球下意識地擡手碰了下額頭,果然是流汗了。
也t不知是不是緊張的緣故,明明已經在外面待了一會兒,汗卻還在流。
球球接過紙張,笑着點點頭,“好的。
”
然後便擦了擦額頭,狀似随意地詢問萬欣,“萬欣姐,昨晚你驗證陣營身份了嗎?
”
萬欣笑容依舊,甚至還帶着點打趣地回答道:“那是當然,我又不傻,有機會怎麼可能不驗證身份嘛!
”
球球嘴角保持着上揚的弧度,眼珠子卻一轉,腦中思路急轉。
萬欣的語氣輕松,看來應該還是博德門徒。
心下一定,球球便接着說道:“那看來,萬欣姐還是博德門徒吧?
我也是诶。
”
在某些方面,球球可以說是懂得一些交往之道的,又或者說她很是聽從夏至姐建議演戲的意見。
就比如現在,她幾乎已經确定萬欣的陣營,就會在一邊詢問萬欣的狀态下,同時又主動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給對方,體現自己的弱勢,降低對方的防備之心。
把自己演得活活像是個單蠢可愛的女孩子。
本以為她的這種演法自然還是能夠博取萬欣的好感,卻沒想到這句話一說出口,萬欣的表情卻有了些許變化。
隻見萬欣緩緩收起笑容,看着她的神情有些猶豫和糾結。
在死亡空間這種反應是極為正常的。
但在球球看來卻格外得反常,甚至讓她心中的警鈴瘋狂作響。
不僅是因為昨天的萬欣不是這樣的,同時還有關曉琪那句話在她心裡隐而不散的緣故。
球球的直覺告訴自己,萬欣的下一句話絕不簡單。
果然,下一秒,萬欣的表情滿是複雜,像是掙紮許久才選擇給出答案。
“哎,告訴你應該也沒關系。
我不是博德門徒,我現在是中立陣營的。
”
球球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腦子裡“轟”地一聲。
萬欣看到球球的反應,像是安撫一樣,緩緩解釋道:“哎呀,隻不過因為規則的原因,我不能再跟你觸碰了。
”
這句話幾乎沒進入球球的腦子裡,剛才如同炸彈爆炸一般的聲響,還在她的腦海裡久久未散。
良久,她才表情嚴肅地點點頭。
現在情況變得十分複雜,球球有點欲哭無淚。
關曉琪的話不是恐怖故事,反而很可能就是實話。
萬欣對于其他人的反應總是觀察得比較細緻,或者可以說是球球的表情管理失控了,所以她明顯看出球球呆愣了許久。
随後她像是又糾結了半天,倏地站起身來到球球身邊。
球球茫然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萬欣為什麼會突然間走到自己身旁。
萬欣湊到球球旁邊,像是個長輩一樣,語氣輕柔地對她說道:“其實還有别的原因,我單獨跟你說一下,你千萬别跟别人說。
”
球球眨眼的頻率驟然加快,好奇心令她沒有阻攔萬欣說出的話,同時她也沒必要拒絕萬欣的好意。
“是這樣的。
我不跟你觸碰是我個人的原因,因為遊戲的規則讓我沒辦法現在跟你觸碰。
”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萬欣的表情顯得很是惋惜,甚至流露出了無法跟球球觸碰的愧疚。
球球點點頭,然後看着萬欣小心謹慎,放低音量在她耳邊說道:“我們覺得夏至和小白都是霍都門徒,往後不會有人再接觸他們,反正是不同的陣營,最後他們兩個誰生誰死也與我們無關。
能看出來你跟夏至走得很近,所以在他們看來,其實你的身份我們都是不确定的。
”
聽到這句話,球球有點啞然。
本以為凡塵和汪磊兩人的對話,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猜測,沒想到現在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球球蹙眉思考一瞬,随即有些無語地反問道:“可我就是博德門徒啊。
昨天你們跟我觸碰都沒事,那不就證明我是博德門徒嗎?
”
萬欣看向她,表情有一瞬的僵硬,随後便無奈地說道:“你想想在這個副本,大家哪裡會跟人分享自己都觸碰過誰?
而且就算你說你自己是博德門徒,也不會有人敢跟你觸碰,萬一你恰好被他們改變陣營了呢?
”
萬欣像是個長輩一般教導球球,隻是身為當事人的她無語凝噎。
見球球的表情來回變換,萬欣唇角一勾,面上很是認真地叮囑道:“你最好是離那兩個人遠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