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辰臨淵原本隻是想站近點保證白九凝的安全,卻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
他頓了一下,有些震驚。
然後就是憤怒。
他以為白九凝是被白家人傷透了心,所以才想要報複白家。
原來她……差點沒命嗎?
可實際上又何是差點沒命,她白九凝是經曆了數次瀕死,才能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白九凝站在那裡,眉眼低垂,面若含冰,眸若星河,碎發貼在臉上,襯的她的肌膚愈加的白。
“我隻是想知道真相,你不過就是他們手中的刀,我沒道理報複一把刀。
”
聲音清冷,又冷靜。
文大夫看着面前的少女,握了握拳頭,“你真能救我嗎?
”
“選擇權在你。
”
白九凝淡淡的語氣,有着一種不是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沉穩。
他又聽到她繼續說道。
“當年白惜文沒有病重、沒有中蠱,也根本沒有要什麼特殊體質來移蠱,那蠱毒是你們早就準備好,用在我身上的吧。
”
溫柔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卻暖不了她眼底的半點冰寒。
文大夫一臉驚慌,他指着白九凝。
“你怎麼知道的?
”
“所以,這蠱毒是誰給你的?
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
白九凝根本不回答他問題,隻提出自己想知道。
“我隻是聽命行事,那蠱毒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惜文小姐,我隻是在惜文小姐嘴裡聽到好像和什麼命格有關。
”
文大夫五官扭曲,像在盡力回憶這件事了。
白九凝繼續提問。
“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你和白惜文,還有别人嗎?
”
文大夫搖頭表示不知道。
白九凝嗤笑了一聲,就算是白家知道那樣會要她的命,難不成會停手嗎?
不會啊。
“我隻是聽命惜文小姐,要讓你用最難堪的方t式死去。
”
文大夫擦了擦頭上的汗,隻覺得白九凝的氣場有些吓人。
“所以在我中蠱後,又給我下了惑毒,讓我死在男人床上,就是你們給我安排的最難堪的死法!
你們可真很棒。
”
白九凝笑了,那笑陰冷而凄涼。
轉身白九凝就要走,見她要走,文大夫有些急了。
“你不是說你會救我的嗎?
”
白九凝側身看了一眼文大夫,“你的家人和你之間,你選擇一個。
”
“什麼?
”文大夫有些生氣了。
“你什麼意思?
”
“以你折磨我所受的那些痛苦,我殺你多少回都足夠了,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
”
白九凝這話一落,文大夫直接絕望的坐到地面。
“吃了這毒藥,你幫小公主看過病後,正好回到家中死,還能見家人最後一面。
”
文大夫接過毒藥,顫抖着手,看向白九凝,希望她能再仁慈一些,可是得到的就是白九凝冰冷又滿是戾氣的眼睛。
他隻能将毒藥一口吞下。
“這是治療的方案,你直接将其交給皇帝就成。
”
說完之後,白九凝看到正向自己走過來的北辰臨淵。
她皺眉。
想着他應該沒有聽到什麼。
卻不知道這人的耳力與她相比,隻會更好。
“怕我聽到什麼不應該聽到的東西,怎麼這般表情?
”北辰臨淵假裝自己沒聽到,還跟她開起了玩笑。
說完還伸手理了一下她有些亂掉的碎發。
然後什麼也沒有問,溫柔的拉住她的手。
“走吧。
”
難得的白九凝沒有甩開前面拉着自己的手。
男人的手很大,掌心很熱,暖了她本來已經冰涼的手,卻暖不了她的心口。
被人抱上了馬,北辰臨淵又突然問道。
“你小時候是為什麼走丢的啊?
”
直接把白九凝問住了。
怎麼走丢的?
想到這個問題,她的眼睛有些紅。
一點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北辰臨淵本來就隻是想差開話題的,卻不想自己好像不小踩着了雷,莫非不是她自己走丢的?
“我……能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
白九凝突然覺得很累,往他兇口上靠。
“行……啊。
”媳婦都這樣靠着他了,他再不答應,不是不識好歹了嗎?
其實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可是對上那雙疲憊又黯淡的眼睛,他的話又給全吞了進去。
“北辰臨淵,你别喜歡上我,我不是你所見到的模樣。
”
或者是縮在這個懷抱裡太溫柔了,她好心提醒了一句,不要被她僞裝的外表所迷惑了。
北辰臨淵低頭看了她一眼,沒回答。
有些話,說過一次就夠了,說多了反而顯得矯情。
……
後宮内,文大夫給小公主搭了脈,吱吱唔唔的按着白九凝之前教他的在說。
“是有慢性毒藥,壓制了小公主身體本身的病症,好在發現的早,這樣病症發出來,還能治。
”
說完之後,拿出了那張醫治方案。
北炎帝看了之後立馬讓在場的太醫們看了。
太醫認為可行,而小公主的症狀也與這位文大夫說的一樣。
大家臉上都出現了笑意。
北炎帝看向白九凝。
“可要什麼賞賜。
”
一下目光又彙聚到了白九凝身上。
白九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小公主無事就好,九凝不要賞賜。
主要是我也沒有想到妹妹身邊的這位神醫,這麼厲害。
”
“神到好像來時就知道小公主的病情一樣,方案都不用寫就能拿出來。
”
一聽到這話,北炎帝笑着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看向那個文大夫。
文大夫一臉懵,他不敢相信的看向白九凝,這與剛才她所說的不同啊。
為什麼出賣他。
果然不報複他,是騙人的。
可是白九凝卻是迷惑的看向文大夫,“怎麼了?
是九凝說錯話了嗎,為何神醫這樣看着九凝。
”
“來人,把這個謀害小公主的人給朕抓起來……”北炎帝大吼了一聲。
這下,直接把現場的人都給吓跪了。
大家紛紛說道。
“皇上息怒。
”
反應過來的文大夫,指着白九凝。
“不是我,是她,是她給我的紙條,也是她教我說的這些話。
”
白九凝卻有些害怕的直搖頭,并否認是自己做的。
“我是懂一些醫術,但你才是神醫啊,為什麼要聽我的?
”
“我根本不會治病,我什麼都不懂,我怎麼會下毒。
”
文大夫現在就想保住自己。
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什麼都說。
北炎帝眼神犀利的看着白九凝和文大夫,似乎是想從兩人眼中看出誰在說謊。
北炎帝皺眉,又看向白九凝。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