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翌日一大早,兜兜揉揉大眼睛,在傭人的伺候下洗漱完成。
她安靜的拉開門,居然看到了一隻通體黑白相間的大狗狗?
大狗狗尾巴搖得飛起來,嗷嗚着大腦袋,四處張望,而狗繩掌控在旁邊的高大男人厲淩炀手裡。
兜兜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毛絨絨的大狗狗是幹爹養的雪橇犬,俗稱二哈的貝勒!
小臉浮現奶呼呼的興奮。
“兜兜,你不是很喜歡貝勒嗎?
爹地從你幹爹那兒要來了,以後你就是它的小主人。
”厲淩炀哄着女兒,将狗繩遞給她。
兜兜扁着小嘴巴,她以前好多次都央求爹地帶貝勒來玩兒,但每次都被他敷衍過去了,今天居然肯讓她養貝勒?
她隻高興了一秒,就氣鼓鼓的輕哼,爹地這是想用貝勒收買她!
但甯甯小姐姐和貝勒根本沒有可比性……
“怎麼,你不要它?
”厲淩炀見小丫頭還在生氣,不由得好笑道。
兜兜把腦袋一歪,不理會爹地。
厲淩炀指腹摩挲着下颌,故作沉吟道,“我們家沒人喜歡養寵物,既然現在連你都不要它了,那看來我隻能把它送去人道主義毀滅了。
”
“嗷嗚……”貝勒原本懶洋洋的,聽到要毀滅,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圍繞着兜兜不停地上蹿下跳,那模樣十分讨好。
兜兜也驚慌的一把摟住了貝勒的狗脖子,瞪着厲淩炀,那意思明顯的,不許毀滅貝勒!
“這麼說,你願意收養它了?
”
兜兜惱羞成怒的,從厲淩炀手裡接過了狗繩,又輕輕地撫摸狗頭,安慰它。
然後,大搖大擺的牽着它,下樓去。
程程是最讨厭這些小動物的,當然,大型的犬類他也不喜歡,他喜歡的是老虎獅子那樣具有攻擊性的動物之王!
因此,對貝勒十分的看不順眼,尤其是那副二哈的蠢樣。
兜兜卻很照顧貝勒。
以前爹地工作忙要去國外出差的時候,幹爹有時候就會帶着貝勒來陪她玩兒,可以說,甯甯出現以前,貝勒是她很好的朋友!
……
又是一個休養的日子,甯以初上網看了去年的傳承賽官網片段。
因為主要以弘揚玉雕文化為主,所以會在一個大會場内,直播進入決賽的選手現場設計并雕刻的過程。
但這個文化畢竟小衆,直播觀看人數巅峰時刻也就上萬人,還不如某音平台一個小網紅賣貨的人多。
嘟,微信忽然彈進來一條信息。
是厲奶奶發來的語音,“初初啊,你這手藝真的太絕了,簡直是出神入化,我學人家小年輕,把這岫玉發了個朋友圈,結果好多老夥計都來問我是誰雕的,我說是你送的,她們還不信,非說是你花高價從别的大師手裡買的,哈哈……”
甯以初汗顔,有些哭笑不得。
這行很講究資曆和派系,更講究傳承。
比如說,帝都内很知名的幾大玉雕師,各自有他們專屬的工作室,或培養了一批優秀的徒弟,這些人普遍抱成一團,排斥打壓新人和外來玉雕師。
有點像傳統的棋類文化,一代代名師傳下來的,更被認為是正統。
“我這點小手藝,奶奶你不嫌棄就好。
”
“不嫌棄呢,那個誰,我有個老姐妹,在國外賭石開出了兩塊翡翠,正琢磨着要弄點什麼,我想給她推薦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啊?
”
“有空,她翡翠的具體大小尺寸你知道嗎?
”
“這我可不知道,幹脆我讓她去北極找你吧。
”
“可以,謝謝奶奶給我介紹生意。
”甯以初嘴甜的說。
“這算什麼生意啊?
就兩塊破翡翠,沖着你救了兜兜這點,給你介紹多少客戶都不夠的。
”厲奶奶樂呵呵的說着,可接下來似又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
甯以初聽出了她老人家的糾結,“怎麼了奶奶,你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
“初初啊,有件事的确憋在我心裡有些難受,慧月跟我說,甯甯是你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這不是真的對嗎?
奶奶知道,你深愛着阿淩,婚内不會出軌的……”
隔着聽筒,甯以初看不到厲奶奶的表情,也能猜到她此時的複雜心緒。
奶奶是一直堅定的支持自己的,但她不能把真相說出來!
厲淩炀已經有沈江清和雙胞胎了,再搶走兜兜也隻能說錦上添花,可她呢?
她就隻有甯甯和宸寶了。
“對不起奶奶,我辜負了您的信任。
”
聽筒忽然陷入了沉默,厲奶奶長長地歎了口氣,仿佛說服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
“看來是阿淩沒這個福氣,不過也不能都怪你,他當年時常冷落你,的确是太過分了……”
“您要是喜歡甯甯的話,我可以經常送她來陪您玩。
”也算是成全她們祖孫的t天倫之樂吧,她相信奶奶不會因為甯甯的身世而嫌棄她。
果真,厲奶奶聽完還是很高興,“那敢情好啊,你不知道,我每次看到兜兜不會說話的時候,有多想身邊能有個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
兩人絮絮叨叨聊了許久,厲奶奶才依依不舍的挂了電話。
童嬸見起風了,拿了件薄毯披在厲奶奶身上。
厲奶奶思緒一時混亂,抓住了童嬸的手,“阿童啊,你說甯甯真不是咱們厲家的孩子嗎?
”
童嬸是厲奶奶的心腹,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老夫人你糊塗啊,我們能想到的事情,淩少爺肯定早就想到了,他自然會去做親子鑒定的。
”
“這我當然知道,可我每次看到甯甯就覺得她和兜兜就是姐妹……”
“老夫人你是愛屋及烏呢,甯甯小姐和甯小姐長得那麼像,你當然心生歡喜了。
”童嬸輕拍着老夫人的肩膀,溫聲勸慰道。
厲奶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不行,我得親眼看到親子鑒定才放心!
”
……
臨近傍晚,王嬸給甯以初和甯甯做完了晚餐,家裡有事就提前回去了。
甯以初也好了大半,做點簡單的家務完全沒問題。
母女倆剛在餐桌前落座,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肯定是王奶奶又忘記拿手機了,我去開門……”甯甯跟個泥鳅似的,從闆凳上滑了下去,三兩步跑去擰開了門把。
落入眼底的卻是一張皿盆大口。
森白的獠牙,吐着長長的舌頭,舌尖滴着口水。
“啊!
”
甯甯吓得驚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