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行。
”
甯以初忍不住失笑,想起也确實很久沒見她了,便道,“那我把孩子們也帶着,他們也想你。
”
繁昱珂心裡天人交戰中。
她要怎麼說,她和慕白浪其實是為了撮合甯以初和顧淩炀,才組了這麼一個飯局?
!
到時候孩子在,他們兩人還怎麼開誠布公地談呀!
而且,他們還打算灌這兩人酒嘞!
可一想到那麼可愛的三小隻,見不到面了,繁昱珂隻好忍痛含淚,“嗚嗚嗚嗚,初初,我想和你搞姐妹局,雖然我也很想三個寶貝,但是我們先玩一玩好不好,嗚嗚。
”
“你怎麼了?
”甯以初被她這話裡的心痛驚了驚,訝異啟唇,“慕白浪欺負你了?
”
所以來找她聊天散心?
旁邊的慕白浪動作一滞,實在是沒想到他在小初初眼裡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些無語。
繁昱珂忙搖頭,“不是不是,哎,我等下把地址和預定的時間發你,明天見面說。
”
“好。
”
閨蜜的邀約,甯以初自然是沒做他想,隻以為繁昱珂要傾訴什麼,孩子們不好在場。
挂斷電話,這邊繁昱珂這才松了一口氣。
登時有些幽怨看向旁邊的慕白浪,舉起爪子,砰砰砰砸在慕白浪身上,“都怪你啊啊啊!
”
“怪我幹嘛。
”
慕白浪風流勾唇,大掌包裹着繁昱珂的小手,邪肆一笑,“這事兒不也是你撺掇的?
”
“瞎說,我可沒有啊。
”繁昱珂連忙撇清楚關系,又有點苦惱,“明天初初要是知道我騙她來和顧總見面,會不會生我的氣呀?
”
那個小綠茶一日不除,她家初初肯定心裡有疙瘩。
她現在嘞,還幫着慕白浪和顧總,初初不會傷心吧!
“放心,她不會的。
”慕白浪雙眸一勾,望着繁昱珂吊帶睡裙滑下去的肩帶,眸子微微一暗。
“再說,有我。
”他傾身過去,俯身輕輕咬住繁昱珂的唇,深深吻了上去。
繁昱珂臉頰一紅,唇瓣被堵住,低低地溫柔啃咬,空氣一片旖旎。
……
翌日。
和繁昱珂用完晚餐之後,她又說時間太早,要接着玩,将甯以初帶去了一家夜店。
“你什麼時候也喜歡來這種地方了。
”
甯以初笑着問繁昱珂,她伸手推開包廂的門,一股暖氣撲面而來,她一擡眼,頓在了原地。
沙發上,顧淩炀一身深色的西裝,白襯衫解開了兩粒扣子,如墨的眉眼在昏暗的光線下,愈發襯得迷離出色。
男人俊美無俦的面龐,英俊得令人失神,顧淩炀微擡着眉眼,薄唇輕抿,渾身上下透漏出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氣息。
那雙烏沉的眸子,對上了甯以初的視線。
甯以初心尖一顫。
再看到旁邊還坐着風流不羁的慕白浪,懶洋洋勾起一個笑,對着她招招手,“嗨,小初初。
”
這下,甯以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事已至此,繁昱珂當機立斷,牽着甯以初,“初初,進去吧。
”
“……嗯。
”
半推半就的,被繁昱珂帶着坐了過去,空氣有些熱,大概是暖氣片溫度調太高了。
為了讓兩人和好,繁昱珂和慕白浪也是煞費苦心,兩人坐在最邊邊,把甯以初和顧淩炀放在中間位置。
“小初初,今天在這,都是自己人,你和老顧也開誠布公地談談,你們孩子都這麼大了,沒道理還老吵架。
”
慕白浪聲線慵懶,他伸手,拿過香槟,給甯以初到了小半杯,語調漫不經心的。
一旁的繁昱珂也笑眯眯地撺掇,“是呀,初初,今天是我不對,特地把你約過來,但是我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嘛……”
“我那三個寶貝幹兒子幹女兒,跑那麼遠去見顧總,你就為孩子們想想……”
繁昱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而作為當事人的兩位,顧淩炀面不改色地坐在那,從甯以初進來到現在,除了目光停留,他仿佛平靜如湖水,沒有絲毫波瀾。
甯以初握了握手心,微笑着擡眼看向慕白浪,“也不是我想和他吵架。
”
“三個孩子去國外找他,見不到面也沒什麼,但是,尋曼吟說的那句話……”
甯以初直直地看向顧淩炀,問出了她當時的火氣由來,“你為什麼不反駁?
”
“哪句話?
”繁昱珂嘴快問了出來。
慕白浪低頭看看顧淩炀,他那雙幽暗的眸子裡,一片冷色,臉上的蒼白也因為房間内刻意壓暗了的彩色光線,看不出來半分。
顧淩炀沉默半晌,啟唇道,“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
這就相當于否認了。
甯以初心中微頓,心間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旁邊的慕白浪和繁昱珂一看這氣氛不對,開始喊着讓甯以初喝酒。
拗不過兩人,甯以初淺嘗辄止,喝了幾小口,便将酒杯放下。
她斂了斂眸子,“……顧淩炀,我曾經和你說過,我會等你将你和尋家之間的事情處理好。
”
“但是事到如今,你說你會解除婚約,可到現在我聽到的風聲,卻是你們去見家長準備結婚事宜了。
”
甯以初擡眼望着顧淩炀,眼神裡有壓制着的微顫,她佯裝平靜,“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這次你知道孩子們來找你,尋家把他們關在房間,你也沒去看他們。
”
“如果你想分開,我也可以接受。
”
她的眼眸是如此的澄澈,一如往日他們相愛之時。
太過清澈,反倒讓人不敢直視。
顧淩炀握緊了手心,他現在渾身沒什麼力氣,更站不起來,隻能坐在那,沉默無言地看向甯以初。
包廂内的五光十色,灰暗的視野裡,唯有甯以初那一雙清澈的眉眼,像刻印在他心底。
“婚約……遲早會解除。
”顧淩炀的聲線有些輕。
慕白浪知道一半他的身體情況,微不可察地低歎了一聲,擡起頭來看着甯以初。
“小初初,問得這麼直白多沒意思?
”
雖然知道甯以初就是這種純澈,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可他還是出來打了個圓場。
他勾唇懶懶一笑,将手搭在了顧淩炀的肩頭,眉梢一挑,“老顧對你的心意,這麼多年,我們都看在眼裡。
”
“他現在挺難的,中間夾着個尋家,你看我們老顧,被折磨得身體都不好了,一天到晚給憔悴的。
”
慕白浪唇角捎着三分笑,眼神卻深了一些。
這是他做朋友的能給甯以初唯一的暗示了,至于聽不聽得懂,那就是甯以初他們的事情了。
甯以初微微皺了皺眉,看向坐在那邊的顧淩炀,果然見到他比之前要清瘦一些。
隻是包廂内的光線并不明亮,還是彩色的,甯以初也看不出來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