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你去哪裡了,你不要我和孩子們了嗎?
”
“阿淩……”
每一聲,都肝腸寸斷。
甯以初低低地哭着,淚水打濕了大片枕頭,顧淩炀想狠下心把她的手甩開,可還是做不到!
他沒有辦法對甯以初的眼淚無動于衷!
她的哭訴聲,隻讓他的心覺得很疼……
“阿淩,t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厲建斌會做那些事情,對不起……”
“對不起,阿淩……”
她一直在道歉。
顧淩炀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扯動,撕心裂肺的疼。
他咬着牙,卻始終做不到甩開甯以初直接走!
“甯以初……”
他恢複了原本的聲音,那聲音悅耳動聽,帶着一股沉色。
顧淩炀一根根地掰開她的手指,心仿佛在撕裂,“你别想再用這些……騙我!
”
“阿淩……”
女人低低嗚咽着,卻怎麼也不肯松手。
她贖罪一般,顫聲說着,“對不起……”
“我愛你。
”
這句話,讓顧淩炀沒在動了。
這一夜無法安睡,他望着女人那張精緻可愛的面容,眸光中愛恨交織。
翌日。
昨天的溫存到了最後,甯以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隻是醒來時帶着宿醉的頭疼,她眨眨眼睛,從窗外闖進來的陽光才察覺到,她這是在一家酒店。
身體一動,身下就傳來淡淡的痛意。
羞恥的記憶再次回籠,她記得自己是如何在阿淩身下哭着求饒,又被他狠狠懲罰……
甯以初紅了臉。
自從知道G是阿淩之後,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些羞恥和掙紮……
她以為顧淩炀就像上次把她擄到酒店那樣早就走了,于是支撐着身體站起來,赤腳剛踏在地上,甯以初渾身赤裸,起身正打算去浴室,卻蓦地聽到了一道聲音。
男人粗啞的聲線,冷不丁地傳過來。
甯以初狠狠一怔,下意識朝着那邊看去,就見到了好整以暇的男人,一身講究的手工西裝,神色淡漠,臉上仍然戴着面具,手邊的茶桌上放着一杯咖啡。
咖啡冒着騰騰熱氣,男人的面容被霧氣氤氲,更看不真切了。
可唯獨那雙眸子,烏沉狠厲,讓人瞥一眼便心跳極快。
“謝謝。
”甯以初雙頰微紅,握了握手心。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主動提出來,“那個……你要一起洗嗎?
”
她想和厲淩炀再促進一些關系。
一雙眸子含着些許不可察的期盼,定定望着男人。
可男人隻端正坐在那,淡漠的眼神冷不丁地飄過來,輕輕嗤笑了一聲,“甯小姐,似乎有些高看自己了。
”
“不洗就不洗。
”
甯以初臉紅,還以為狗男人經過昨天這一晚,怎麼态度也會好轉。
可沒想到還是一樣!
她裝作不在意地輕哼一聲,轉身鑽進浴室。
身後,男人看着她嬌俏的身影,良久,眼底浮現的一抹強烈的依戀。
可很快,又被他死死地壓制下去。
洗完出來,甯以初穿戴整齊,頭發吹得半幹,便坐到了男人的面前。
玻璃桌上放着兩杯咖啡,她慣喝的冰美式。
甯以初指尖一頓,心底浮現一抹淡淡的欣喜。
“G先生……”她擡眸朝着男人看去,“CND和晨星的合作,如今算是敲定了嗎?
”
她又拿出了專業的風範,一雙眸子一瞬不眨瞧着男人。
那一側,男人優雅至極地端起咖啡,嘗了一口之後,那雙面具背後的淩厲黑眸這才冷淡瞥過來。
薄唇輕啟,“合作的事,再看甯小姐的誠意。
”
甯以初心中一緊,直到這時暫時不答應了。
不過也沒關系,她有的是辦法。
甯以初也就将話題從這件事上帶過,現在厲淩炀還是G的身份,她也就用一副聊天的口吻裝作輕松開口,“G先生,知道半年前帝都出名的那場綁架案嗎?
”
男人手指一頓。
那雙幽暗冷漠的烏眸裡,忽然迸發出淩冽的光,直直地盯住甯以初。
顧淩炀唇角勾起一抹冷漠至極的笑容,聲音清冷,“有所耳聞,甯小姐想說什麼?
”
“我聽說當年出面作證的人裡有好一部分改名換姓,有的移民了國外,剛好是G先生您的祖國,Y國。
”
甯以初握着杯盞的手輕顫,卻又克制住了。
她不想提起這段往事的,但這件事,厲淩炀有知情權。
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甯以初佯裝平靜,輕輕放下咖啡,雙眸視線停在咖啡中的冰塊上,“G先生要是有興趣,可以從這方面查一查。
”
顧淩炀唇角淡漠地揚起,帶着一絲嘲弄。
這些事情,他早之前就掌握了。
在厲建斌徹底放棄他,将他丢在顧氏大門前時,他已經想通了一切,不管甯清婉被綁架的真相如何,厲建斌都會将這一切扣在他和顧思南頭上。
甯清婉的綁架案,是厲建斌用來報複顧家、拆散他和甯以初的一個巨大契機!
他當時報了警,反而是給了厲建斌一個更大的借口……
甚至于,隐隐的,顧淩炀始終覺得那場綁架案還另有内情。
否則以厲建斌對喻懷青的癫狂程度,就算甯清婉隻是一個替身,他也不可能放任她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事後卻沒有任何緝兇和報仇……
現在,甯以初來和他談什麼?
僞證?
翻供?
試探?
“甯小姐懂得真多,可我查那些陳年往事做什麼?
現在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顧淩炀的聲線帶着意味不明的譏諷,一雙眸子幽暗無比。
那就是……
摧毀厲建斌,為自己,也為顧思南洗清冤屈!
不過那件事過去太久了,關鍵性的證據很多被王軒處理掉了,想光明正大為顧思南洗清冤屈還有些困難。
甯以初知道厲淩炀如今還沒有接受自己,唇瓣淡淡勾起,凝眸看向對面男人,“這隻是一些小道消息,G先生聽聽就好。
”
“甯小姐這麼有興趣,不妨考慮怎樣才能将證據送到法院上。
”顧淩炀狀似無意地開口,骨節分明的手拿起咖啡,輕抿了一口。
環景落地窗外陽光正好,蔥郁的樹木和高樓大廈交織在一起,隻能看見流動的車流。